呂薈娘之所以驚懼不已,是因爲秦鐵歌將今夜之事告訴了她。這件事秦鐵歌不能瞞着她。
沉默片刻,秦鐵歌道:“娘,爲了安全起見,這也不能住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呂薈孃的面色如同親眼看到兒子與對方廝殺,心有餘悸之色久久無法揮去。
“娘你別擔心了,等小可好了之後我們就離開凌風城,找一處安穩的地方,我們過那與世無爭的生活!”秦鐵歌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打算。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進了自己的房間,直接坐在牀上凝鍊元力。
花狐那顆‘金蟾復元丹’此刻正在修復他的傷勢,但同時也在燃燒他的元力。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輕輕打了兩拳。果然是好東西,斷裂的骨骼似乎已歸位融合,深呼吸,肺部撕裂的疼痛感居然也輕了許多。
再次坐下來,閉上雙眼,意念集中在丹田處,腦海裡便‘看’到了那黑色神秘珠體。秦鐵歌稱它:魔鬼珠!
夜空淒冷,一片烏雲遮蔽了蒼白的月。
酒樓的一處雅間裡。
飛狼滿臉諂媚,舉着一杯酒笑道:“虎爺,在下敬您一杯。”
說着一口悶了下去,酒是好酒,可鐵虎的不是隨便喝的。酒在肚子裡火辣辣,飛狼在心裡就嘀咕,也不知他怎麼會‘請’自己來喝酒。
鐵虎象徵性淺啜了一口:“惡人那小子我不想再見到他,明白我的意思麼?”
飛狼一聽,心中瞭然。
那天他被花狐踢下拳臺,吐血受傷提前離開了拳場,錯過了‘捶腿’這場好戲。不過第二天他就聽人說了。當時把他高興的,碰了鐵虎的女人,那是死路一條。
可沒想到幾天下來沒動靜,現在才知道對方這是要利用他借刀殺人。這個‘刀’飛狼當然要借,順手送人情,求之不得。
不過他奇怪,鐵虎殺對方那是易如反掌,幹嘛放下架子來找他?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明白!明白!不瞞虎爺,惡人那小子我早就想收拾他,只不過……”他摸了摸胸口:“前幾天被花姐飛了一腿,如今還不能用力……”
“這個好辦。”鐵虎從懷中掏出一瓷瓶,倒出一粒金色丹藥,隨手朝飛狼一扔:“你把它吃了。”
‘金蟾復元丹’都準備好了,難道真有陰謀?飛狼心裡這麼想,手上不敢怠慢,趕緊接住,一口酒嚥了下去。
“虎爺放心,這小子交給我了!”在對方面前,明知有陰謀也得上,小人物的悲哀。
鐵虎這纔給了他一個面子,幹了那杯酒:“記住了,他要死在明天上午。”說着,散發着恐怖力量的魁壯的身軀站了起來。“你慢慢吃吧。”
“上午?爲什麼?”飛狼也站起來,只是想問沒敢問。
翌日,天不亮秦鐵歌就跳下牀穿戴利索。擡手伸一個懶腰,‘嘎巴’一聲,臉色一變,胸骨、肋骨……
嗯?沒事了。
‘呼!’一拳擊出。
‘噗哧!’一聲,半丈開外的窗戶紙被凜烈的拳鋒擊破。
“鐵歌你幹什麼呢,怎麼把窗戶戳破了?”
呂薈
娘準備了柴火正準備做飯,結果窗戶紙爆裂,嚇了她一跳。秦鐵歌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一覺醒來拿捏不住出拳的力道了。不過這也不奇怪,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下手自然沒數。
“沒事啊娘,不小心被我抓破了!”
應付過去,在屋裡又活動了兩下,哈哈!‘金蟾復元丹’,果然是睡一覺就好。好東西!雖說價格不菲,卻是物有所值!
廚房傳來‘叮叮噹噹’的做飯聲。趁着這段時間再凝鍊一會兒元力。在牀上從新坐下,一看到那魔鬼珠,平靜的臉色悚然動容。
怎麼……怎麼丘陵隆起了這麼高?
魔鬼珠上那丘陵狀的經線居然一夜間隆了起來,非常明顯,真的山脈一般。昨天夜還不是這樣。這怎麼回事?難道是‘金蟾復元丹’歪打正着?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立刻站起來,對着窗戶又是一拳轟出,‘嘩啦’一聲窗戶紙又破了,這次他加大了力氣,窗戶紙被吹飛,吹出一個洞。
秦鐵歌盯着自己的拳頭,發直發怔的眼睛裡漸漸涌出了一種詭異之色。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忍不住吞唾沫,然後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問一句:“你……你怎麼了?”
秦鐵歌好像聽到有人在這麼問,然後他就喃喃道:“我怎麼了?嘿嘿嘿,弄不好,我要牛了!”
窗戶紙被拳鋒擊破不是他腦子還沒清醒,下手沒數。而是他對自己的力量沒數,拿捏不準了!他的力量、拳速居然在一夜間增加了!而且是大幅增加!
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因爲魔鬼珠上那道山脈的隆起。山脈代表它的成長,就如同樹木的年輪,男人的鬍鬚,雄象的長牙,獅子的鬃毛一樣。山脈隆起,它成長了!
重點是,它的成長直接提升了他的實力!
果然沒錯!這山脈的變化果然影響我的實力。沒想到,真是打死我也想不到,讓我從天才變成廢物的你,居然……,哈哈哈!讓我怎麼評價你纔好?我腦子好亂!
一個人在屋裡瘋癲了一會,又坐下來,可是……是什麼原因讓它一夜之間就多出一道丘陵來?
難道真的是因爲‘金蟾復元丹’,歪打正着了?
這樣的話,大把大把的吃‘金蟾復元丹’,那實力暴漲提升的速度,恐怖之極!
可是哪有那麼多錢?這對秦鐵歌而言還不如憑本事來的好。
吃完飯之後,秦鐵歌便戴着斗笠離開了小院。出來後一路往東,不知穿了多少個牌坊之後,在一處居民區看上了一座幽靜的小院。
談好價格訂下來,等到了午飯時間人少的時候,便把呂薈娘與秦小可接了過來。母子三人本來就沒什麼東西,搬個家就像走親戚一樣。
西城,秦家。
秦柯、秦繼的屍體被運了回來,這兩具屍體如同兩塊巨石從天而降,轟入秦家這座微風徐徐,碧波玉瓦的湖中,掀起了驚人的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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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死在東城,是去擒拿秦鐵歌的。”往日裡‘嘿哈’不絕於耳的演武廳,此刻開了鍋一般,沸沸揚揚。
“不會吧?秦鐵歌殺了秦繼不說,還殺了秦柯?”
“秦鐵歌身上果然有問題……”
“有個屁問題,就秦鐵歌還殺秦柯?純屬放屁!”一提秦鐵歌,秦鐵江激動得不行。
“不是沒可能啊,當時在刑堂外他不是把林雪姐劫持了?林雪姐是強武境三重,秦柯是強武境一重。秦鐵歌殺得了秦柯,想必劫持林雪姐也沒有問題。看來林雪姐未必是束手就擒!”
一個自作聰明的傢伙開始還反駁秦鐵江的話,最後變成了爲秦林雪開脫。
提到這件事,秦晉父子就咬牙切齒!當時秦林雪被劫持,因爲事發突然,在場的人都沒有過多的關注一件事,直到秦鐵歌離開後纔有人開始議論這事:秦林雪怎麼會落到秦鐵歌手裡?
等秦林雪安然無恙地回來之後,所有人都‘恍然’了--秦林雪自願做了秦鐵歌的人質!
這個解釋大多數人都深信不疑,因爲這要比‘廢物變回了天才’可信的多。
只不過,因爲秦林雪是長孫女,不外嫁,招入贅!是秦家未來的希望,這身份等同於秦家長孫!
所以,這事秦家上下都是私下議論,今天被這‘聰明’的傢伙一挑出來,周圍一陣冷寂。
這件事家主老爺子私下裡找秦林雪談過。秦林雪能說什麼?只能實話實說。結果聽說寶貝孫女緊要時刻大腦出現空檔,當時就把秦鐵歌是誰忘了,親自帶秦林雪去了凌風城最權威的戰醫殿。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可能!秦柯被斬殺,絕對不可能!”面對着大廳中被斬掉了頭顱的屍體,當今的副家主,秦林雪之父秦嗣,斷然道。
他的意思是說:秦柯被秦鐵歌斬殺,絕對不可能。只是太激動,說漏了字。
大廳中,刑堂、武堂、戰醫堂等各堂首腦明白他的意思,紛紛點頭。
經濟大總管秦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許……這小畜生真的恢復了?”
“開玩笑!就算恢復了,實力也不可能暴漲到這種程度!”
秦嗣這話無人反對,從明武境七重達到強武境,就算是個天才也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秦鐵歌離開秦家這才幾天時間?武堂主秦石聲如洪鐘:“如此看來,是另有其人!”
刑堂主秦敬接道:“不是宋家就是紀家!”
“宋春邱!紀雲浪!”秦嗣說出這兩個名字,目中已恨意橫生,怒火燎天。一拍案面道:“六伯,從本月開始,每月給林雪加一棵三葉血靈菇!其他優秀子弟各加一棵單葉血靈菇。”
秦六伯眼角一跳,每月一棵?這東西對武鬥的確是淬體的佳品,可這麼個吃法,這麼多子弟……
他坐不住了,起身道:“賢侄,這……”
“六伯你不必多言,沒有人才,沒有實力,秦家不過是無牙之虎!五年前秦家元氣大傷,一蹶不振,林雪這一代人是秦家的未來,是秦家的希望!該在他們身上使把力了!六伯你照辦好了,這件事我會與老爺子提的。”
秦嗣霍然起身:“往後行事要倍加隱瞞,事事小心!”
說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出廳堂。
秦晉在後面問道:“那麼秦鐵歌這小畜生……”
“繼續搜捕,若是拒捕,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