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陳昊的心態相當平靜,以秦月霜爲目標,這個在他人看來都不可思議的事,在他眼力,居然已經開始只是作爲一個跳板存在了,林業翔,七大聖門雷音門門主,連這種對手,陳昊其實都並沒有當成終極目標。
天之上,還有天陸,在那個地方,雷音門又算得了什麼?
有時候,眼界決定了成就,陳昊絕不會侷限於現在,他只堅信着,事在人爲!
想到此處,陳昊對着墓碑,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道:“母親,下次昊兒再來拜祭您之時,跪在這裡的,將不止是我,還會有林葉翔此獠,如果此人願意自廢修爲,並在您墳前磕頭認錯,我便饒了他,否則,就提了此獠人頭祭拜您!”
陳浩南淚如泉涌,仰頭望天,默默道:“夫人,爲夫無能,不能爲你報仇,但我們的兒子,他能,他一定能!”
起風了,帶着暖意,輕撫着陳昊的臉龐,如同小時候母親慈愛的撫摸,如同慈母對兒子的肯定……
父子間的談話,就此結束,回到陳家,陳浩南卻是忽然從後院的地窖裡搬出了一大缸子酒。
“昊兒,這酒,是當年你母親親自釀製,爲父當年買醉,只需一小口就能不省人事,看你好酒,此次南嶺之行,多有兇險,這酒,就算是爲你壯行吧?”
陳昊嗅到酒香,哪還按捺得住,急忙舀出一碗,就喝了一大口。
這一口酒下去,頓覺有些不對頭。
這酒勁,實在太大,而且持續不斷,後勁十足。
按說陳昊的酒量,因爲修煉醉仙望月步需要喝酒的緣故,已經很驚人了,但喝了這酒,卻依然頭暈目眩,可見這酒絕非尋常。
想想也是,既然是母親當年親自釀製,作爲皓月級強者的她,肯定也不屑於釀一些普通的酒,這酒肯定有些名堂的。
雖然這酒不像無妄天仙酒能夠幫助突破境界那麼神奇,但單純以酒力來說,卻是高出太多。
又喝了兩口,陳昊已經是大喜,有了這酒,很可能,醉仙望月步又能提升一個程度。
其實也清楚,自己多次戰勝境界強於他的對手,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靠這醉仙望月步,但最近一段時間,雖然自己的刀法,境界,煉體導術等,都有精進,但醉仙望月步卻是一直停滯不前。
這明顯是遇到了修煉上的瓶頸,最糟糕的是,陳昊卻不知道如何打破這瓶頸。
要知道醉仙望月步,在現階段確實能使得自己在身法方面佔到很多優勢,但隨着今後遇到的對手境界越來越高,一直沒有提升的醉仙望月步早晚會成爲雞肋般的存在,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過現在,這問題卻是很可能得到解決,母親留下的這烈酒,能讓自己吸收,感悟更爲強大的酒力,醉仙望月步必能得到提升。
於是,陳昊接下來的幾天,所做的事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喝酒,醉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幾乎分不清白天黑夜。
這消息,卻是傳到了城主何太守那裡,按說
這幾天,陳昊應該做充足的準備,以應付南嶺之行,可這小子卻不知爲何天天喝酒,還醉的一塌糊塗?
想不明白,何太守也不去管他,只希望到時這小子能夠以大局爲重,至少南嶺之行的時候,不要還是一個醉鬼的狀態。
五天後,這天豔陽高照,萬里無雲,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何雨晴站在江陵城城頭,一身精緻的貼身輕甲,紮起來的頭髮隨風飛舞,英姿颯爽,這些天過去,此女離星空域境界越來越近了,但終究還是差了一層膜的距離,暫時還沒有突破。
她的身後,也站着兩人,同樣是雲海域高階巔峰的境界。
其中一人,身材高瘦,面無表情,如一尊雕像般杵在那裡,幾乎不似活人,此人便是何太守自小培養的死士,被選爲這次何雨晴南嶺之行的護衛之一。
到了關鍵時刻,這死士就算爲何雨晴擋刀,也不會皺下眉頭。
另外站着一人,相貌卻是頗爲英武,神采飛揚,偶爾望向何雨晴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愛慕。
此人名叫張映熊,是何太守手下一員大將之子,跟何雨晴可謂青梅竹馬,並且實力也是超羣,極爲年輕就跟着其父上陣廝殺過,因此這次得以跟隨何雨晴。
“還沒來麼?”何雨晴再次朝城牆下望了一眼,那人卻依舊不見蹤影。
去到南嶺的軍營中報道,只餘不到三天時間,如果屆時未到,可是要被軍中治罪的。
張映熊不滿的冷哼道:“真是不識擡舉,雨晴,時間不多,再晚的話,就算搭乘飛天神舟,時間上也很是急促,還是別等了……”
話音未落,何雨晴卻是一臉驚喜道:“來了。”
張映熊皺眉一看,果然見到城下行來一輛馬車。
可等到馬車停下,陳昊卻是被人擡出來的……
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陳昊醉的像是一灘爛泥,偏偏手裡依然拿着個大酒葫蘆不放。而且衣領處,還掛着只皮毛顏色古怪的小猴,這畜生顯然也跟着陳昊喝了酒,爛醉的程度與陳昊有得一拼。
而擡他過來的幾人,也是神情尷尬。
到了何雲晴面前,其中一人不好意思道:“何小姐,呵呵,我這兄弟,因爲修煉一門獨特的導術,需要不停喝酒,所以……不過請你放心,到時他絕對不會誤了正事。”
何雨晴見陳昊這個樣子,臉色自然也不會好看,但沒辦法,這小子真本事是的確有的,而且當初也是自己要求,要帶上他幫助自己立下軍功,這時便只能忍了。
於是,幾個軍士幫忙,將陳昊擡上了飛天神舟裡的房間中。
何雨晴還以爲,陳昊這次酒醒後,便能找其商談一些此次南嶺之行的細節,隨便討論一下一直令她好奇的刀法問題,結果陳昊醒來後,又從物匣中拿出大量的烈酒,喝個不停,整個人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清醒之時。
張映熊實在看不過去,呵斥了這醉鬼幾次,但根本於事無補。
何雨晴覺得,應該找陳昊好好談談這個
問題了。
於是瞅準一個陳昊正在喝酒,還沒有完全醉倒的時機,何雨晴直接闖入陳昊的房間,一臉嚴肅的坐在陳昊對面,然後就那麼眼也不眨的盯着他。
陳昊被如此盯着,這酒自然也喝的不自在,於是便道:“何小姐,有事?”
何雨晴點頭,極爲鄭重的道:“當然有事,我想問你,究竟打算醉到什麼時候,明日便會到達南嶺軍營,屆時就會分派下任務,你如今這種狀態,到時別說什麼幫我,你自己立刻就會送命的,知道嗎!”
“你當南嶺是什麼地方,那些逆賊既然敢作亂,豈會是好惹的,加上那些邪派妖人,各種陰毒手段防不勝防,可以說簡直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說到後來,何雨晴已經是一副氣鼓鼓的表情。
陳昊等她說完,無奈笑道:“何小姐,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不過,我是真需要這種狀態來提升一門導術,你放心,遇到狀態,我絕對不會含糊,但如果我覺得你們能應付的狀況,我暫時是不會出手的,因爲保持這種爛醉的狀態,對我提升那門導術有莫大的幫助……”
陳昊這話裡,意思就是你先別管我如何如何,就算遇到情況,你們能搞定的,就乾脆別打攪我,只有真正危險了,我纔會醒酒出手……
說着,又喝了一口酒。
何雨晴見陳昊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更是氣的沒辦法,這人估計是斬殺司馬嵐山之後,自信心膨脹過頭,把這次南嶺之行當成是觀光旅遊了……
“隨便你!”跺了跺了腳,何雨晴負氣而去。
陳昊對着雪炎聳聳肩,雪炎居然也是很人性化的搖頭晃腦,那樣子就像是在說:“唉,女人啊……”
一人一猴,繼續喝酒,繼續爛醉如泥。
這天,終於抵擋南嶺軍營,飛天神舟當然是被禁止飛進軍營的,所有乘坐飛天神舟前來的,都必須在三裡之外降落。
何雲晴下得飛船,舉目眺望,只見整個營地,依山而駐,密密麻麻的營帳彷彿望不見盡頭。一股肅殺之氣直衝雲霄,不知多少高手身在其中,令人望而生畏。
光是遙看軍營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能夠知曉月影帝國的軍事力量,有多麼的強大,按說南嶺逆賊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可南嶺這處地區,地形極爲特殊複雜,各種天然的屏障數也數不清,加上有邪派相助,這幫逆賊才至今都沒有被完全剿滅。
何雨晴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勁裝獵服,身後一條白色的披風,盡現年輕女將的風采,她志在成爲帝國女將軍,這次南嶺之行對她極爲重要。
身後跟着的,首先是同樣英武不凡的張映熊,以及十足殺手氣質的死士,何淵。
這一行人,本該是浩浩蕩蕩,威風凜凜的踏入軍營,彰顯年輕一帶軍人的意氣風發和強勢,奈何他們的後邊卻跟着個醉鬼……
那是個極爲不和諧,不搭調的傢伙,肩上掛着一隻同樣爛醉的猴子,跟在這行人的後面,簡直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