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紫晶螳螂的程度,不過血玉螳螂也不是好對付的。”旗祖有些不捨的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把陣旗,萬魂見到此陣旗時明顯露出了驚愕之色。這些陣旗便是旗祖用自身鮮血祭煉無數歲月的困神旗,只是這種陣旗每次使用都要消耗大部分陣旗的能量,不知要多少次的反覆祭煉才能恢復如初,因此根本沒幾個人見到旗祖使用過。
即使手持困神旗,但旗祖仍沒敢掉以輕心,一口鮮血吐在困神旗之上,旗面上立刻閃起一道道紅色的血光。此時的血玉螳螂雖然體型較之前有所縮小,但攻擊力卻強上太多,一道道紅色的閃電將紫藍色的結界擊得搖搖欲墜,眼看就要破陣而出。
旗祖立時將困神旗祭出,一道道血光融入大陣後,血玉螳螂再怎麼掙扎都變得毫無意義了,紫藍色的結界再沒了一點波動。旗祖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從中取出一粒藍色的小藥丸後一口吞下,便就地打坐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旗祖才緩緩站起來,“看來時間差不多了,這隻螳螂也折騰了不少時間了,接下來就看看上古大巫戰天魂魄的實力了。”
隨着旗祖喃喃的咒語,七把陣旗中散發出一陣陣黑色的魔氣,而這幾道魔氣不斷的融合縮小,繼而再吸收陣旗中散發的魔氣。如此循環了一個時辰左右,黑色的魔氣中一條黑色的魔影逐漸顯現。此魔影除了兩道血紅髮亮的魔眼外,只有手上那把似刀非刀,似戟非戟的黑色魔器能引人注意,其餘地方只是團團魔氣組成,根本不能算是靈魂或法身。
只是就是這樣一個連戰魂都算不上的黑影,已將強如神境中期的血玉螳螂嚇得渾身不住的顫抖。戰天的魂魄將黑色的魔器,緩緩舉過頭頂,向着血玉螳螂攻去。他的速度的的確不算很快,但就是這一擊,浩瀚的能量波動已讓人心生膽怯。血玉螳螂也沒有坐以待斃,強壯的雙腿拖動着靈活的身體想要逃過這一擊,不過周圍的空間已經凝固,強大的封鎖結界早將血玉螳螂逼着無處可逃,只能硬接這一擊。
金剛不壞之身果然結實,就算戰天的一擊仍沒能將其傷害,只是這一擊並不僅僅攻擊它的軀殼,而是深深扎入它的靈魂深處,一種發自內心的戰慄讓血玉螳螂失去了一戰的勇氣。絕對的霸氣,絕強的實力,上古大巫戰天僅憑一條殘魂已讓人不寒而慄,不知全盛時期的他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快,快用封魂之術……”旗祖對着萬魂喊道,現在可不是驚訝的時候,如果真讓血玉螳螂緩過勁來,現在的旗祖恐怕已沒多少真元來控制如此大陣了。萬魂立刻回過神來,衝向旗祖佈置的大陣,旗祖撤掉大陣一角,萬魂化作一道極光閃入,只見紫藍色結界內一道金光四散開來後,萬魂神情疲憊的從結界中走出來:“好了,這天妖分身總算捉住了一隻,大家休息一下就去下一處吧!”
此刻水痕已不再因爲此次撲捉行動的艱難而沮喪,相反一隻天妖分身都強到這種程度,如果天妖真的復活後,六道世界真的就沒法應付了。
人間道三道身影一閃出現在一座雄偉的山峰跟前,“餓鬼道三人已經向人神居所逍遙派趕去了,我們也快點吧!”地獄火對着戰魂和血煞道。
血煞冷冷一笑,“已經進入了人間道,我想我們還是分開的好,你們不要煩擾到我。不然……”。
地獄道之神自然不會爲血煞所恐嚇,一聲冷笑傳來,“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你戰敗了,我可是要控制你的靈魂印記,你就不會再有現在的逍遙了。”
血煞也是一笑,“如果你有這種實力還會等到人道世界嗎?我倒想試試神的修爲。”
“哦?你可知道我身邊的戰魂曾經有過怎樣的歷史嗎?”地獄火併沒表現什麼必勝的實力,卻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戰魂的故事在六道世界從不是什麼秘密,血煞自是有所耳聞。戰魂生前名叫孟鑫,從小便以母親相依爲命,兩人雖然過得清貧,但一向很開心。清苦的生活讓孟鑫心志堅定,一直髮誓要讓自己的母親過上富裕的生活,享受人間的天倫之樂。只是事不如人願,人道正邪五大派爲爭奪一個虛無的盟主之名大打出手,因爲戰爭相當慘烈,衆人竟將盟主令遺失,而戰後衆多正道不滅高手通過神識竟都無法找尋的到。正好此時孟母路過此地,其中一個不滅高手因心情不爽便有意刁難,孟母爲人一向謙和,自是不會理踩,但這個高手似是中邪一樣,竟懷疑孟母是邪道高手千面魔,此次過來隱藏了實力,爲的就是一舉找到盟主令。
此時聽來是有些荒謬,但在當時正邪五派大戰時,這的確是時常發生的事。直到此人將神劍刺入孟母身體後,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但修真者隨意控制一個凡人的生死,在人道世界甚至六道世界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因此當時並沒有人上心。只是這件事讓孟鑫變成了一個孤兒,也埋下了他心中的無限恨意。他發誓要讓這個修真界天翻地覆,要讓所有這些人全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一場註定的殺戮也就這樣開始了。
孟鑫選擇在一個修真大派安心修煉,自然是爲了完成自己的宏願,由於其天賦過人,更是得到門派的着重培養。這樣的日子,孟鑫度過了數百年,直到他自認爲時機成熟。一場修真界數百年最大的浩劫來臨,就是這樣一個人展開了一場屠殺。數天時間,五大派血流成河,沒人可以想像會有這樣一個狂人,戰到最後只剩下一手一腳的他又向最後一個大派,就是他曾經修煉過的門派殺去。
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直到他將衆人逼得退進一間密室之中,傷重的他選擇真元自爆來消滅最後的對手。如若不是他早已達神境修爲加上其堅定的性格,恐怕他連最後一絲殘魂都會在這次自爆中消散。也正是如此纔有了今天的戰魂。
“一人殺五派,一步殺一人,從無失手,直到戰到力竭,這些都是六道世界的傳說,我根本不相信有人能有這種能力。”血煞對於這樣的傳說倒有些懷疑。
戰魂淡淡一笑,並沒有言語,而地獄火卻笑道:“不錯,難以置信,但是我就是那場戰鬥的見證者,他如若擁有了神之印記,縱然幾百年沒有修煉,縱然沒有了肉身,我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看着地獄火併不像是說謊,但血煞卻更是不屑,他心裡明白如果戰魂真強到那種程度,那地獄火根本不可能驅使他爲自己所用。戰魂似是看明白了血煞的想法,輕輕的搖頭道:“我自是不必聽命於地獄火,但那場屠殺讓我心中有愧,那些師門兄弟,幾百年的手足之情。還有其餘門派中衆人爲救同門不惜與我一戰的勇氣,我想自己該做點什麼去彌補一點。”
血煞更是張狂大笑,在他眼裡一個殺了無數人的魔王說這些簡直是無聊,優柔寡斷的人在他看來一文不值,更何況現在的他自信早已超過當年修真界最衰敗時的第一高手了。更何況戰魂現在絕非最佳狀態,而地獄火也還沒強到能讓他逃都沒法逃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