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無比壓抑,山洞內鴉雀無聲,在這種情況下,就連呼吸都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變得清晰無比。
卓天釗背靠一側山壁,目不轉睛的盯着那漆黑的洞口,而鐵塊則是一動不動挺立於神賜之門前方,一旦得到卓天釗的指示,便會第一時間用氣勁將神賜之門推回山壁,封住洞口,至於星魂,早就被卓天釗支到了外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洞口依然毫無動靜,如果不是自己心臟附近依然徘徊着那道紅芒,卓天釗恐怕都會認爲殘血已經遭了什麼意外。
“殘血,怎麼樣?”卓天釗忍不住在心頭問了一句。
沒有迴應,自從殘血進入黑洞之後,兩人的血脈聯繫彷彿被什麼東西隔絕,已經無法再進行意識交流。
唯今之計,只能等了!
等待,是一種煎熬!
卓天釗心裡焦急,卻也不敢貿然闖入這未知的黑洞。
終於,在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一道血芒嗤的一聲便是從黑洞中竄出。
“殘血!”當見到安然無事懸浮着的嗜血魔刀,卓天釗終於落下了心中大石。
“沒事吧?”
“沒事,臭小子,跟我進去一趟!”殘血道。
“好!”卓天釗絲毫沒有猶豫便一口答應了,與其呆在外面乾着急,還不如冒險進去探個究竟,而且,既然殘血讓自己進去,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鐵塊,你就繼續守在這裡就好!”卓天釗回過頭,給了鐵塊一個安心的笑容,而後便是跟着殘血一頭扎進了黑洞。
一進入洞內,卓天釗突然眼前一黑,好似換了一處空間,根本無法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哧哧!
掌心釋放出一道食指大小的紫色雷電,雷電徘徊旋轉着,忽明忽暗,雖然光線微弱,但是至少也能照亮一小片空間。
這是一條狹小的通道,很深,一眼看不到盡頭,有些潮溼,岩石頂部還時不時的滴下一些清泉。
“殘血,裡面究竟隱藏着什麼東西?”
行走於幽暗的通道上,卓天釗望了望已經變回暗紅戒指的嗜血魔刀,心中很是疑惑。
“放心,沒什麼危險,很快你就知道了!”殘血並沒有挑明。
“還賣官司?”卓天釗眉頭一挑,很是無語。
一路無話,行走了將近十來分鐘,遠處出現一絲柔亮的光線。
“到出口了?”熄滅手中雷電,卓天釗不由加快了腳步。
穿出洞口,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頓時如浪潮般迎面拍打而來,氣息很有節奏,好似心跳一般。
淬不及防之下,卓天釗一陣頭暈目眩,幸好這種感覺僅僅持續片刻便是適應過來。
這是一片空曠的山谷,面積大概有五十平米,右側靠石壁那邊是一片湛藍色的水潭,而在山谷正中央,則有着一座高達近兩米的不規則石臺,石臺上方,橫七豎八的倒着六七具白色的骸骨,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石臺中央那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晶體,在黑色晶體上,隱約閃爍着一些細微的紋路,有些熟悉,不過距離太遠,卓天釗並不是看的十分清楚,而那一股股如心臟跳動般有節奏的恐怖氣息,正是自那黑色晶體中擴散而出。
卓天釗輕輕一躍,身體宛如一陣風一般輕飄飄的落於石臺之上。
“這是......”當看清楚黑色晶體之上的紋路時,卓天釗面露驚色。
“沒錯,這是六象封印!”殘血接口道,“不過這道六象封印比之封印神賜之門的那道強上了不止數倍,因爲這是終極六象封印!”
“終極六象封印?”
“恩,也就是燃燒施術者所有生命力才能完成的終極封印,這裡躺着的七具骸骨應該就是當初的那些施術者!”殘血道。
“那這枚好似有生命的黑色晶體內隱藏的莫非就是三大邪獸之一?”
“**不離十!”殘血道,“這應該是一枚還未出生的邪獸蛋,如果不是這道終極六象封印,恐怕邪獸早就破殼而出,爲禍人間了!”
“既然這只是一枚邪獸蛋,那爲何這七人當初不選擇直接銷燬,而是選擇燃燒生命施加終極六象封印呢?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卓天釗不解道。
“不是他們不想這麼做,而是沒有這個能力,處於邪獸蛋狀態的邪獸,擁有着母體氳氣的保護,除非實力高於那頭生育它的成年邪獸,否則是無法突破氳氣對邪獸蛋造成傷害的!”殘血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這就是我讓你進來的原因!”殘血道,“看這邪獸蛋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終極六象封印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其衝破,而剛出生的邪獸雖然還不是我們的對手,但如果憑藉其詭異的能力與速度,即便是魂帝,想要圍困擊殺它的機率都很微弱,那就更別說是我們了,而一旦被其逃脫,讓它得到足夠量的血肉精魄,估計整個天魂大陸都將會生靈塗炭,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殘血,雖然行事乖張,嗜血,暴躁,但別忘了他身前可是神界的天衛,行使的職責就是保衛正義,一些大義,他看的還是很清楚的。
“天釗,我有個不情之請!”殘血道。
“什麼事?”卓天釗的心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妙,這是殘血第一次這麼嚴肅並帶着請求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也是第一次叫了自己名字,而不是喊臭小子。
“我想依靠你我的力量,在破殼之前將它契約成你的魂寵!”殘血低聲道,“以你現在的修爲,已經到達了契約魂寵的資格!”
契約強大的邪獸成爲自己的魂寵?這件事本該高興纔對,可是此刻的卓天釗心裡卻是愈加的沉重,事情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殘血,你老實說吧,契約的成功率有多少,萬一失敗又如何?”卓天釗輕嘆一聲。
“我只有一層把握,如果失敗,那麼你我的精血魂魄就會成爲它的補品!”殘血道,“也就是說,失敗......等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