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霆,好久不見!”
面對黑暗神壇諸多高手的虎視眈眈,卓天釗表現的卻依然如此的從容不迫,至少在表面上,完全就看不出半點的緊張慌亂,單單這一點,就足以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
幾年前,卓天釗與追霆的實力還天差地別,那個時候,追霆可以像碾死牲畜一般輕而易舉的將卓天釗抹殺,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有人說他狂妄自大也好,說他不自量力也罷,總之這一次再遇追霆,卓天釗發現自己已經不需要再用那種仰視的角度觀望,而從他口中吐出的這句好似老朋友見面寒暄時纔會說的淡淡開場白,也說明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將自己擺放到了與追霆平起平坐的地位與高度。
“是啊,的確很久沒見了!”對於卓天釗的這份淡定,追霆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驚詫之色,隨即淡然一笑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快來我天靈大陸做客。”
“怎麼?不歡迎嗎?”卓天釗笑問道。
“不,怎麼會不歡迎?我歡迎之至呢!”追霆森然一笑道,“只不過你來之前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也好讓我這個主人儘儘地主之誼嘛。”
“用不着這麼客氣,當年我們天魂大陸也沒邀請你,你不也主動過來做了這麼久的客人?而且在臨走時還送了我們那麼大一份厚禮,話說回來,我們一直都沒好好感謝你呢,所以我此次不請自來,又怎敢再厚着臉皮去勞煩你?”卓天釗頓了頓笑道,“所謂禮尚往來,其實我這次前來天靈大陸,不過是來還你當年給我們的恩情。”
“可是你不覺得這份禮有些太厚了嗎?厚的我幾乎有些受寵若驚呢。”追霆皮笑肉不笑,眸中已然呈現出若有若無的殺機。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倒是覺得這份禮,還太輕了些呢!”卓天釗邪邪一笑道。
“是嗎?”追霆目光一凜,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妨在我天靈大陸多呆些日子,不過我就怕你以後永遠也回不了天魂大陸。”
“天靈大陸這地方我倒是挺喜歡的,再多呆段日子倒也無妨,至於我到底能不能迴天魂大陸,這點倒並不需要你來擔心。”卓天釗嗤笑一聲道。
“哦?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自信了。”追霆眉頭一挑,冷笑道,“我說龍天釗,都這個時候了,你是不是也該卸下僞裝了?隔着一層皮跟我說話,你不覺得很不自在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的確是很久沒呼吸過新鮮空氣了。”卓天釗聞言也不矯情,魂力上提,面部肌肉詭異蠕動間,伸手往着臉上輕輕一扯,頃刻間,一張雖沒有原先俊朗卻更具男人魅力的堅毅臉龐,便是顯露在衆人面前,而就在下一刻,他那一頭狂野長髮上的紫紅色也是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晃眼的血紅。
“對嘛,這纔是你龍天釗該有的模樣,剛剛那副德行,簡直就像個小白臉。”追霆上下打量卓天釗,忍不住輕笑道,“你這樣子,卻是要順眼多了。”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卓天釗說着用手掌輕輕摸了摸自己真實的臉龐,隨即正色道,“追霆,我知道你這次帶人到這裡來的目的,想必今天,一場大戰已不可避免,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發現我真實身份的?”
“你很聰明,也很謹慎,要讓你露出馬腳的確不容易。”追霆得意一笑道,“不過這次也正是因爲你的聰明,才讓我這麼快就發現了你的真面目,如果你沒有察覺到秦羽澤的背叛,如果你沒有這麼果決的出手殺死秦羽澤,我想我到現在,恐怕都還被你矇在鼓裡。”
“你是說......”卓天釗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沉吟片刻,瞳孔逐漸收縮間,臉色剎那間變得難堪無比。
“沒錯,想必你做夢也沒有想到,我早就在秦羽澤的識海植入了靈魂碎片,所以當秦羽澤身死的那一刻,你用死亡螳螂將他殺死時的畫面,都完完整整的浮現在我眼前。”追霆嘿嘿一笑道,“怎麼樣?還有什麼要說要問的嗎?反正你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不介意讓你做個明白鬼。”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卓天釗說着,目光便緩緩從追霆身上移開,隨即便死死的定格在追霆身後不遠處那兩道無比熟悉的身影之上,“這兩個叛徒,你又是何時拉攏的?”
“呵,這個問題,你還是讓他們自己來回答吧。”追霆咧嘴一笑道,“秦德,秦慶,告訴你們公子,你們是何時投靠的我們黑暗神壇。”
“哼,龍天釗,背叛這兩個字眼,你可千萬別用在我們身上,因爲我們本身投靠的,就只是大長老,而不是你。”秦德上前一步,冷哼一聲道,“不妨實話告訴你,其實早在遇見你跟大長老之前,我們就已經是黑暗神壇的人,只不過後來你們試圖招攬我們,而尊主那個時候也早就想調查清楚你的來歷,所以我們纔將計就計投靠你們而已。”
“原來是這樣。”卓天釗突然自嘲一笑道,“可笑秦羽澤還以爲你們這麼多年來仍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卻不想你們早就暗中投靠了黑暗神壇,這件事,恐怕秦羽澤直到死那一刻,還仍然被矇在鼓裡吧?不過你們兩個倒是挺能的,竟然這麼久都不曾露出絲毫馬腳。”
“潛伏這種事,對我們兩個來講早就駕輕欲熟,不過你要比秦天罡謹慎的多,所以我們行事也要比在黑龍教時更加小心,在尊主對我們下達新一步指令之前,我們就會一直一絲不苟的幫你辦事,因爲只有這樣,你纔不會對我們心生懷疑。”秦德說着頗爲惋惜的嘆了口氣,冷笑道,“不過很可惜,貌似因爲我們以前跟秦羽澤有過主僕關係的緣故,你從未真的信任過我們,否則我們早該跟刑弓陽他們三個一樣,一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吧?”
“聰明,不過好在我沒有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否則我恐怕在滅掉冰河谷之前,就早已死於非命。”卓天釗僥倖一笑,不過那表情看在秦德秦慶眼裡,卻是那麼的諷刺,就好像冰河谷上下,皆因他們而死一般。
“龍天釗,你是個不可多得人才,只要你答應投靠我們魔族,之前的恩怨我皆可以既往不咎,如今你已經沒得選擇,怎麼樣?考慮一下吧,同在冥王底下效力,說不定以你的天份,將來的成就與地位,或許還會在我之上。”雖然明知道不太現實,但追霆卻仍然想嘗試着招攬一下卓天釗,畢竟說實話,追霆心裡,其實還是挺欣賞卓天釗的,而跟卓天釗相比之下,冰河谷的滅亡,根本就微不足道。
卓天釗聞言沒有說話,但嘴角處,卻是緩緩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看來,倒是我多此一舉了。”會意到卓天釗的意思,追霆澀然一笑,隨即目光便轉到了刑弓陽三人身上,“你們三個呢,也想陪着他一起死嗎?”
“你說呢?”周瑞冷笑着反問,“你們黑暗神壇,還不配讓我爲之效力。”
“周瑞,說的好,黑暗神壇算個鳥,給老子提鞋都不配!”褚俊破口罵道。
“混蛋,找死!”褚俊一句話,終於徹底激起一衆黑暗神壇高手的憤怒,一個個立即朝着卓天釗四人發動了狂暴風雨般的猛攻,一時間,澎湃的恐怖魂技幾乎囊括了半座宮殿。
“該死!”卓天釗臉色大變之下暗罵一聲,事態的發展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期。
鐺!
吼吼吼吼吼!
突然之間,一聲清脆的鐘鳴伴隨着無數道巨龍的咆哮陡然自宮殿上空響徹,一層澎湃的漣漪盪漾而過,那無數道強悍的各系魂技,竟皆是如雪般消融。
“怎麼可能!?”一衆黑暗神壇高手見狀紛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就連從始至終都神色淡然的追霆,也是不由的臉色一變。
嗡!
就在衆人呆滯間,卓天釗卻是手提着龍皇喪鐘閃電般躍至宮殿上空,隨即一圈無形的半透明黑色光盾,便是猛的自鍾內披灑而下,瞬間將包括追霆在內的一衆黑暗神壇高手都籠罩了進去。
“不好,是龍皇喪鐘!”追霆第一個反應過來,身形一竄企圖逃出黑色光盾籠罩範圍,最後卻還是晚了一步,反而被光盾反彈了回來。
“快給我轟破這道龍皇光盾!”追霆臉色難堪的大喝一聲,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魔族已失傳上千年的龍皇喪鐘,如今竟然會出現在卓天釗手中。
轟轟轟轟轟!
下一刻,這些黑暗神壇高手終於反應過來,一道道可怕的魂戰技鋪天蓋地的轟炸在黑色光盾之上,黑色光盾漣漪劇烈波盪間,卓天釗的壓力也是陡然之間大增。
“還不快走!?”一口鮮血猛的自口中噴射而出,卓天釗面色瘋狂的朝着刑弓陽三人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