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老門主,承讓,如今當着整個天靈大陸羣雄的面,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們先前定下的約定,取消這場婚禮並解除與天孤閣之間的婚約。”
“......放心,我血陽宜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既然你們贏了,我自然不會反悔。”嘴角肌肉微微抽搐,雖然很不甘心,但此刻當着天靈大陸這麼多大小宗派的面,血陽宜最後還是沒敢違背雙方決鬥之前做出的約定,“容然兄,無情跟鈺柔的這場婚約,就這麼算了吧,想必對於這門婚事,你本身也是千般不願,現在好了,你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姜容然,天孤閣現任閣主,姜鈺柔的爺爺,姜洪澤與姜洪宇的父親,也就是當日在魔雲城外,將天孤令贈與卓天釗的白髮老者。
“陽宜兄說的哪裡話?既然你們地獄門有心想取消這場婚約,那我們天孤閣也不能強求不是?”姜容然微笑着攤了攤手,隨即目光便頗爲複雜的投到了傲然浮立在空中的卓天釗身上,心中難免感慨萬千。
記得在幾個月前,卓天釗還只是一名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除一身不俗實力之外什麼都沒有的毛頭小子,卻沒想到今時今日,他卻已擁有要絕對凌駕於他們天孤閣之上的強大實力,當那個時候卓天釗向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說要憑個人的力量扳倒地獄門,自己心裡是完全嗤之以鼻的,畢竟地獄門的實力太過強大,他一個人單力薄的毛頭小子,又能做的了什麼?至於當初自己之所以沒有出言打擊他的信心並且還不惜贈送他天孤令,純粹只是因爲欣賞年輕人的勇氣。
但是,姜容然卻怎麼也沒想到,卓天釗他竟然真的做到了,而且還是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之內,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如今他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扳倒地獄門,但卻讓地獄門在天靈大陸絕大部分宗派的面前丟盡了臉,這已經是非常的難得可貴,而經此一役,卓天釗在天靈大陸靈者界的威望,也將被隨之推到巔峰。
如果這個時候他天孤閣與卓天釗結親,聲勢可能會一舉超越黑龍教,成爲天靈大陸上最強大的頂級宗派,但是有利必有弊,卓天釗的成長速度已經超過他的想象,早已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再加上其旺盛的野心,姜容然真的不知道與之結合究竟是對是錯,因爲這是一個比血無情都還要可怕的傢伙,一個不好,天孤閣就極有可能會成爲他的囊中之物。
“容然兄,這種客套話就別講了,你心裡怎麼想的,難道我會不知道嗎?”血陽宜冷笑兩聲,隨即宏亮的聲音便是傳遍了整個暗血廣場,“諸位,好戲也看夠了,今天這場婚禮就到此爲止,你們從哪來,就回哪去吧,這次我地獄門,想來無法再招待你們了。”
“還有你們......也走吧!”血陽宜說話間,對着卓天釗等人輕輕揮了揮衣袖,蒼老的臉上也是呈現出一抹疲憊之色。
“等等。”不過就在這時,秦天罡卻是臉色難堪的制止道,“血世伯,不能放他們走,這次要是被他們跑了,無異於放虎歸山,會後患無窮的!”
“怎麼?難道你想我地獄門做那失信的小人嗎?”血陽宜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今日之事,還不都是你搞出來的?看在你那已飛昇的老爹面子上,我沒打算找你算賬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不想他們走掉,你們黑龍教就自己動手,我地獄門,可沒心思再陪你們玩下去!”
“這......”秦天罡聞言臉色一變,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纔好,畢竟血陽宜說的並沒有錯,如果不是他爲一己之恨,非得要拖着地獄門下水,讓他們利用血無情與姜鈺柔的婚事逼迫卓天釗出來,事情也不會演變到如此地步,地獄門損失慘重不說,而且還在衆多宗派面前丟盡了顏面,這一切若要是追根究底,責任可全在他的身上。
“天罡,算了吧。”臉色陰沉的凌凡熙拍了拍秦天罡肩膀,衝其輕輕搖了搖頭,“今日之事已無力迴天,有鐵日凡在,如果血世伯不肯插手,即使我們跟他們硬拼,吃虧的還是我們。”
“既然如此,血老門主,我們這就告辭,他日若有時間,再來登門拜訪。”卓天釗先是淡淡一笑,朝着血陽宜拱了拱手,隨即視線便轉到了下方滿臉期待的姜鈺柔身上,“丫頭,先老老實實跟你爺爺迴天孤閣,等過段時間,我必會去天孤閣尋你!”
“......知道了!”雖然對卓天釗頗爲的不捨,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可能撒潑耍無賴,說非得要跟卓天釗一起走,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被人家活活笑死?
“襖,對了,秦教主,凌谷主,今日你們對我們所做的一切,卓天會永遠銘記於心,本人行事向來恩怨分明,從不任人魚肉,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回去洗乾淨脖子好好等着吧,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會上門去找你們討債!”正欲離去的卓天釗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冷冷的掃了秦天罡與凌凡熙一眼,那森然的笑容,直看得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外圍的人羣自主的讓開一條道來,在無數人崇拜與畏懼的目光注視下,卓天釗一行七人,便是大搖大擺的離開暗血廣場,很快消失在了衆人視野。
而在卓天釗一行離去之後,暗血廣場上一片寂靜,氛圍顯得格外的凝重。
卓天釗離開之前對秦天罡與凌凡熙所說的那番話,意思很明顯,幾乎等同於對黑龍教與冰河谷正式下達了戰貼,表明今天這件事,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這,也是令得無數大小宗派不寒而慄,尤其是分屬黑龍教與冰河谷內的那些宗派,一個個都宛如置身冰窖,要是卓天釗再像之前對付黑龍教時那般對其領地內的宗派展開殺戮,他們不想死的唯一出路,就是舉族搬遷出這兩塊領域。
“這個王八蛋!”秦天罡咬牙切齒、面色漲紅間,雙拳緊握,整個人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天罡,冷靜點,我看那卓天行事言出必行,他說會對我們出手,就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我們必須要回去好好商議一下對策才行,不然的話,說不得真的會被他得逞。”凌凡熙臉色異常凝重道。
“恩,我明白!”秦天罡點點頭,隨即直接對着血豪冢與血陽宜拱手告辭,“豪冢,血世伯,今日之事實在抱歉,地獄門的這份恩情天罡會記下,他日若有機會,必當涌泉相報!”
秦天罡說罷,便是與凌凡熙一起帶着黑龍教與冰河谷的人馬迅速離開了暗血廣場......
一夜之間,卓天釗大鬧地獄門,斬殺地獄門、冰河谷各一名巔峰魂帝以及諸多魂帝高手,並擊敗修羅神傳承者血無情,贏得與地獄門之間三局兩勝的決鬥,逼迫地獄門不得不取消與天孤閣的婚約並在最後全身而退的事蹟,便是宛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天靈大陸的每個角落。
一時間,卓天釗在天靈大陸靈者界的威望幾乎到達瞭如日中天的地步,基本上所有宗派茶餘飯後的話題,都在討論地獄門一役,不過就在卓天釗一行七人離開暗血廣場之後,卻好似急流勇退一般,再一次銷聲匿跡,淡出了衆人視野。
不過卓天釗的這一舉動,卻反而令黑龍教與冰河谷以及其領域內的各大宗派越來越不安,因爲他們並不知道,卓天釗到底在醞釀着什麼陰謀?又究竟會在何時突然出現?這對他們的心理來講,絕對是一種難熬的折磨。
曾經,黑龍教與冰河谷也有過像上一次一樣去請求黑暗神壇的支持,但最後,卻是了無音訊,畢竟之前卓天釗就曾按照黑暗神壇的意思沒有再對黑龍教出手,原本,事情早該已經過去,可誰想黑龍教自己放不下當初的恩怨,設下了這麼一個陷阱重新挑起了紛爭,如今天靈大陸靈者界的輿論基本上已經倒向卓天釗一邊,在大部分人眼裡,黑龍教就算真的被滅門,也是咎由自取,在這種情況下,黑暗神壇又怎麼可能再出面相挺?
轉眼,兩個月時間過去,在這段時間內,卓天釗雖然並未再出現,但他的影響力卻依然不曾減弱,反而是越來越強,尤其是在黑龍教與冰河谷的領域內,氛圍就好似暴風雨來臨前夕那般凝重,期間,更有着不少宗派頂不住這份令人窒息的恐懼,紛紛舉族搬遷到了其餘頂級宗派的領地,而不在黑龍教與冰河谷兩地內的其餘宗派,更是一直目不轉睛的將注意力投放在這兩家頂級宗派身上,因爲大家都在期待,期待着卓天釗的出現。
而就在整個天靈大陸都在猜測卓天釗打算怎麼報復黑龍教與冰河谷的時候,卓天釗一行七人,卻是極爲淡然的藏身在魔龍嶺之中,似乎一點都不急着去找對方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