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曼雪對左倫天,這注定又是一場激烈的強強碰撞。
雖然從前兩輪的比賽看來,郝連曼雪的實力應該要在左倫天之上,第一場一劍,第二場五劍,兩場比賽所用時間加起來,也不過短短五秒,而左倫天的晉級顯然沒有郝連曼雪那般輕鬆愜意,但畢竟兩人修爲相差不大,沒有真正的交過手,誰也無法先行判斷出這場比賽的輸贏。
衆所周知,郝連曼雪擁有強悍的天玄十八劍,不過傳承於碧眼青峰針的左倫天也絕對不弱,那足以洞穿一切的‘寂滅指’,即便是魂帝高手都要對之忌憚三分。
嗆!
比賽開始,郝連曼雪率先搶攻,簡簡單單的一劍刺出,卻令左倫天寒毛乍起,臉色大變。
沒有親身體驗過這一劍,是永遠無法瞭解它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冰冷到極致的涼意席捲全身,左倫天如置身冰窖,強大的氣機將他完全鎖定,渾身上下竟是動彈不得。
瞳孔之中,一道絢麗的劍芒迅速擴大,左倫天雙眸之中透出無比的驚恐。
不過怎麼說都是堂堂四階魂聖,左倫天又怎會甘願就此認輸?
“吼!”
一聲如野獸般的低沉咆哮,澎湃的魂力好似風暴般呼嘯出體外,就在長劍即將刺到自己肩膀之際,那將之鎖定的強大氣機,卻是被他硬生生的轟垮。
嗤!
冰寒徹骨的長劍擦着左倫天手臂劃過,一條殷紅的血線便是自那被撕開的衣袍中飄飛而出。
轟!
眼見着自己與郝連曼雪近在咫尺,左倫天右手化掌爲拳,絲毫不顧憐香惜玉的轟向郝連曼雪胸口……
“混蛋!”郝連曼雪見狀俏臉一紅,左手閃電般擡起迎向那可怕的拳風。
嘭!
恐怖的氣勁席捲全場,兩人各自向後滑出十米距離。
呼!
銀色長槍幻化在手,左倫天沒有理會左臂的傷勢,身形當即化爲一道殘影,如風般棲近郝連曼雪。
左倫天是風屬性,至少在速度上,他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叮叮叮叮叮……
漫天的槍影如同狂風暴雨般將郝連曼雪籠罩,一時間,郝連曼雪反而陷入了被動的防禦之中。
左倫天的攻擊速度太快了,再加上在攻擊距離上,長槍也要比長劍來得更加有利,郝連曼雪攻擊被壓制,暫時也只能使用天玄十八劍的前幾式穩穩的招架住左倫天的攻勢。
不過即便如此,郝連曼雪面無表情的美麗容顏上,卻是不曾露出絲毫的驚慌失措,因爲她知道,左倫天這般凌厲的攻勢絕對堅持不了多久,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到左倫天氣勢下降的那一刻,就是她反擊的開端。
長劍之上,一層層冰冷的寒氣滲溢而出,潛移默化的改變着周遭的氣溫,影響着左倫天的身體機能,以降低他的移動與攻擊速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左倫天仍然佔據着主動,但他的臉色卻是透着無比的凝重,就連額頭,也不知在何時滲滿了冷汗。
此刻的左倫天,正可謂是有苦說不出,郝連曼雪的防禦做的簡直是滴水不漏,長槍與長劍的每一次碰撞,雖然都能將郝連曼雪逼退,但那股自劍身上傳導過來的寒氣,卻早已將他的手掌凍的麻木無知覺,現在的他,完全是憑藉着毅力在咬牙堅持,因爲他知道,郝連曼雪一直都在等待着他露出頹勢,一旦他後退,氣勢一泄,那他所要面臨的,就是延綿不絕的天玄十八劍。
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倫天看似佔了上風,實則已危在旦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喝!”
面上露出一抹瘋狂之色,左倫天暴喝一聲,氣勢陡然間直線飆升,長槍在腰間旋轉一圈,一槍探出,好似銀龍出洞,攜雷霆之勢閃電般襲向郝連曼雪胸口,與此同時,銀龍體內突然分裂出無數道細小的銀蛇,鋪天蓋地的將郝連曼雪籠罩。
面對如此可怕的攻擊,郝連曼雪平靜的美眸終於流露出一絲動容。
能量護盾第一時間波盪而出,手中長劍上下舞動,詭異的寒光驟然升騰,恐怖的氣息甚至連空間氣流都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嗆!
寒光刺眼的長劍斜向劈出,成千上萬的劍氣便是在下一刻猛的自劍身上撕裂而出。
嘭嘭嘭嘭嘭……
銀蛇與劍氣相互交織,一時間,爆鳴聲不止,澎湃的氣勁如同風暴般在場內肆虐。
與那成千上萬的劍氣相比,銀蛇的數目實在太少了,幾乎在交織過後的下一秒,那些銀蛇便已然被摧枯拉朽般轟碎成虛無,而劍氣卻好似無窮無盡一般直接呼嘯向對面臉色蒼白的左倫天……
只不過細小的銀蛇雖然被擊潰,但中間那道炫目的銀龍卻依然勢如破竹般一路挺進……
轟!
令人耳膜鋸裂的驚雷之聲響徹天際,銀龍正中郝連曼雪胸口的能量護盾,隨後好似萬斤炸藥被點燃,猛的爆裂而開,澎湃的巨力直接將能量護盾轟的支離破碎。
“噗嗤!”
鮮血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優美的血色弧度,郝連曼雪身形如炮彈般被轟飛出數十米。
而另外一邊,左倫天也已經被磅礴的劍氣所淹沒。
嗤嗤……
一片片碎布四散而開,劍氣整整持續了將近二十秒方纔逐漸消退。
待到劍氣褪去,只見左倫天雙手拄槍,整個人搖搖欲墜,而其全身,也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血肉模糊。
一記強大的魂技碰撞,局面,是兩敗俱傷。
“嘶!”
倒抽涼氣之聲不斷自場外傳來,所有人的眼中,都佈滿了駭然之色。
“認輸吧,剛纔我已經手下留情,否則現在的你,早已被碎屍萬段!”郝連曼雪踉蹌着身形自地上站起,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臉色蒼白的對着左倫天傲然道。
對於郝連曼雪的話,倒是並沒有人發出質疑,剛纔那一劍是天玄十八劍中的第十七劍以一化萬,使用者是可以自由控制劍氣威力的,如果郝連曼雪全力使出這招以一化萬的話,威力絕對要比現在強上數倍不止。
“哼!”左倫天萎靡的雙眸中透出濃烈的不甘,好似並未聽到郝連曼雪的勸告,隨手將長槍丟在一旁,雙手便已翻飛起道道掌印。
“你真當冥頑不靈?”見到這一幕,郝連曼雪柳眉一蹙,眸中迸射出道道寒光。
“倫天,住手!”突然,場外傳來一聲嚴厲的呵斥聲。
“爹?”聽到這道聲音,左倫天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認輸吧,你不是她的對手,再打下去,也只是自討苦吃而已。”左行風眉頭緊皺道,“你現在已經身受重傷,難道你想死不成?”
“這……”左倫天滿是血跡的臉龐變幻不定,良久,方纔如泄氣的皮球,長嘆一聲,“我認輸……”
說罷,左倫天頹廢的收回地上的長槍,蹣跚着腳步行下了擂臺。
而眼見着左倫天認輸,郝連曼雪也是一個閃身回到高臺,隨後盤膝下來,給了身後的生命系魂帝一個眼神,示意其給自己療傷,剛纔那一擊猛烈的爆炸,也讓她傷的不輕,如果不及時治療,或許會影響下面的比賽。
“白生,去幫忙!”左倫天傷勢太重,而且失血過多,見風雲閣那名生命系魂帝一時間竟忙不過來,白展風便下令讓白生前去相助。
“天釗,怎麼樣?這招以一化萬,你應付的過來嗎?”待到白生離開,白展風轉頭看向卓天釗道。
“如果是剛剛那個威力的以一化萬,我單憑**便能硬抗下來,但如果她使盡全力的話,或許就得使用血刀十式招架了。”卓天釗想了想淡淡一笑道。
“血刀十式?是嗜血魔刀的戰技嗎?”白展風好奇道。
“恩,如果郝連曼雪單有這天玄十八劍而沒有後招的話,要勝她並不難。”卓天釗自信的點點頭,隨後語風一轉道,“只是我有種預感,她的實力絕對不止現在所展現出來的這麼一點,這個郝連曼雪,一定還隱藏了什麼。”
“哦?何來如此一說?”白展風疑惑道。
“直覺。”卓天釗笑笑,“不過不管她隱藏了什麼,這宗門大比冠軍,我是要定了!”
“我相信你!”白展風一拍卓天釗肩膀,也是咧嘴笑了。
至此,宗門大比第三輪也已結束,前五強誕生,分別是天鳳皇室的郝連曼雪,天星殿的任蕭江,奉天閣的卓天釗,絕情谷的司馬麟以及月影谷的荊芝雨(好運輪空)。
中間一如既往的休息半小時,第四輪比賽開始。
第一場,是卓天釗對絕情谷的司馬麟。
當聽見仲裁宣佈的比賽名單,卓天釗摸了摸鼻子,頗爲的尷尬,絕情谷也算是己方的盟友,但是現在,他卻不可避免的要與司馬麟戰上一戰,對於司馬麟的實力,他也通過其前面幾場的比試有着一定的瞭解,說實話,司馬麟的實力並不比此前的任千宇跟郝連俊傑強上多少,如果真不放水,卓天釗有信心在十招之內就拿下他。
但作爲盟友,怎麼着都不能讓司馬麟輸的太難看吧?
然而正當卓天釗糾結於該如何放水之時,司馬麟卻是出乎意外的選擇了直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