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當初老頭我鼓勵翠兒進軍娛樂圈,就知道他會贏得各個年齡層人們的喜愛,這小子也不枉我的一番寵愛和栽培,在競爭激勵的傳媒界所向披靡,贏得今天的成就,看來我也是慧眼識英雄呢!”許景宗不忘往自己臉上貼上厚厚一層金,然後以其德高望重的姿態引領掌聲,歡迎翠兒出場。
“翠兒!翠兒!”
掌聲雷動,少男少女們簡直瘋狂了。
然而,當翠兒出場的剎那,她們更爲瘋狂。
可謂前所未有地癲狂。
癲狂之風席捲了整個壽宴,使得場內所有人看到後瞠目結舌。
只有甘當綠葉的許景宗,默默地鼓掌,無關痛癢地看着清瘦的來人。
清瘦的翠兒,着黑色打底針織衫,藍灰休閒西裝,中長卷發自然垂下。
其間隱逸着削尖的下巴,那張精緻到完美的面容以笑意融融地姿態注視着臺下每個人。
而令人癲狂的根源,是他手裡牽着一位清麗脫俗的少女。
似乎,還被他強迫着,極不情願地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奔下舞臺,只是礙於束縛住她的大手,才被迫接受每位來賓的注目禮。
而她的一張鵝蛋小臉,卻把心中的不情願暴露無遺,沒錯,那張臉蒼白,悲傷,夾雜着緊張,複雜的神情使得臺下的鬱緋劍眉緊蹙。
濃妝豔抹的姚雪姍表面上神情淡定,卻斜眼瞄了一眼身旁的鬱緋。
“阿緋,看起來他們有故事。”紅脣試探地吐出幾字。
鬱緋眯眼看了她一眼,嘴角蠕動了一下,沒有開口。
姚雪姍撇嘴笑了笑,轉向前方,嘴裡嘟噥。“乾爹也真是,知道內情還瞞着我!”
聽聞,鬱緋霍地看向她,想問清楚什麼內情,終於忍住。
就要知道的事實,他何必如此緊張。
果然,翠兒開始宣佈。“在座的朋友們,許老爲獅城德高望重的人物,可以說是他將獅城的金融提高了一個層面,他的慈善事業同樣像他的金融事業一樣做得如火如荼,在今天許老大壽之際,我謹代表在場每一位賓客,祝許老壽比南山,笑口常開。”
“哈哈,再次感謝各位賞臉。”許景宗維持了一貫地客氣笑容,目光已經轉向身邊的女人。“聽說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宣佈。”
“是的,之所以選擇在今天宣佈這件對我的人生來說非常重要的事,主要因爲這次壽宴不是別人的,是對我幫助最大的許老的。”
“欸?莫要釣大家胃口!快說說你要向我的賓客宣佈什麼好消息?”
這時賓客中的紛亂的議論已經停止。
大家屏氣凝神,等待着翠兒的答案。
趕在許景宗的壽延宣佈的事情,定是要公佈於媒體。
因爲許景宗的壽宴,吸引了獅城不少娛樂界的記者。
“會是什麼?”衛麗心中尚且存着陰影,目光不離夏穎心。
想不到,她這個老同學還真是厲害。
以前上學時自己暗戀的校草學長就對她情有獨鍾,到現在,大名鼎鼎的鬱少爲她說話,現在最爲過分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就是娛樂界的天皇巨星居然牽着她的手登臺。
這就是夏穎心輕描淡寫的小人物嗎?
衛麗真是哭笑不得。
原以爲自己終於鹹魚翻身,可以以高姿態對待曾經人見人愛卻偏偏又分外低調的夏穎心,沒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幕一幕,給了她沉重的一個耳光。
翠兒笑容滿面地攔住夏穎心的手,握在手中。“這是我事業發展的第四年,父母希望我能夠成家立業抱孫子,應老人家的要求,我決定今年和夏穎心小姐完婚。”
語出,四座驚呼。
“什麼,翠兒要結婚?”
“和她?”
別說賓客驚詫,夏穎心也嚇了一跳。
和鬱緋鬧得不歡而散,她才奔出會場,便遇到隨後趕來宴會廳的翠兒。
翠兒強硬地拉住她,將她拉到現場。
原以爲只是共同參加宴會,最壞的公佈她是翠兒今晚的女伴。
可此時她卻震撼了,翠兒居然是要宣佈和她結婚!
天呢!爲什麼不告訴她?爲什麼瞞着她?
許景宗這次也極爲驚訝,目光落在夏穎心身上。
怎麼說翠兒也是自己的人,本來還準備把自己的侄女介紹給翠兒,這下希望全落空了。
不過,畢竟翠兒事先跟他說過會公佈一則消息。
他也只好認了,此時只好笑着配合道:“好像是夏小姐的作品捧紅的翠兒吧,看來緣分來時,擋也擋不住,二位真是天作之合呢。”
“翠兒還這麼年輕,這麼早結婚算什麼?”有富家女在臺下嘆息。
另一位猜測。“大概爲了對父母交差吧。”
“才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翠兒的父母怎麼想的?”
又一位插嘴。“我看挺登對的,夏穎心戛納名導,女才男貌哎,多難得!”
“兩個人都是靠自己奮鬥出成績,沒什麼家事背景可言,更算得上門當戶對。”
一番各抒己見,喧譁聲漸漸平息。
然而,娛記們由此開始大做文章,他們抓住機會把新聞編做短線發回電視臺報紙以及門戶網站。
許景宗的衆多副手並沒有忘記今晚的主題,音色甜美的女秘書趁機說:“既然今天是許老的壽宴,又是翠兒宣佈即將大婚的日子,可謂雙喜臨門,希望我們的影帝能夠獻唱一曲,要知道,翠兒的音樂專輯今年同樣高舉各大音樂排行榜之首哦。”
“好!”
“翠兒來一個!”
少女少婦們似乎接受了翠兒大婚的事實。
臺下捲起一陣暴風雨般的掌聲。
“唱歌……”翠兒爲難,事前並沒有這個節目,直瞪着女秘書。“日後有的是時間。”
她一臉不甘。“欸?只清唱一首《翠色》專輯的主打曲目,好嗎翠兒?”
長而捲翹的睫毛眨了眨。“主打曲屬重金屬曲風,恐怕吵了許老的壽宴。”
“對啊……”女秘書脫口而出,聲音雖小卻被所有賓客聽到。
臺下一陣鬨笑。
她自知失言,頓感難堪,幸好反應迅速,目光隨即轉向夏穎心。“那這樣吧,把決定權交給我們未來的何夫人,由夏導點一首歌曲,天皇聚星沒意見吧?”
翠兒斜着漂亮的金色瞳仁凝望着夏穎心,連連搖頭,竟彷彿乞求她。
夏穎心不好推卻,只得努力將翠兒專輯裡所有的歌曲在腦海在像過電影般過了一遍。
悲哀地發現,幾年來雖然翠兒唱的歌曲很多,多數她能哼唱,卻都不知道名字。
忽然想到翠兒昨日才新出的一張由著名唱片公司打造的專輯中,有首改編自經典老歌的翻唱歌曲,也是她唯一能唱完整並深愛的歌曲。
隨即開口。“就唱首《思念是一種病》。”
語罷,臺下女人性感的身體猛地一顫。
剛纔翠兒宣佈和夏穎心即將大婚的時候,鬱緋已經略略失神,此時看到身邊雪姍激緋的反應,條件反射地扶住她。“怎麼了親愛的?”
姚雪姍素手輕輕撫住額頭,驚慌失措。“沒……沒什麼,那首歌曲我比她唱得好。”
鬱緋悶不吭聲,臉色一片清灰。
次日,程橙和雷邵恆從越南旅遊回來,一早就看到了翠兒和穎心宣佈婚事的消息,來到她家。
“看!我們在湄公河岸……”
“呀!多漂亮的斗笠!”
程橙淡淡瞄了一眼。“當初你和翠兒到巴黎,我以爲會帶來很多照片。”
“恰恰相反,一張沒有,他不喜歡拍照,大多時間忙着參加宣傳活動。”說着,穎心眸色暗下,眼中染滿了異樣的霧氣。
“結了婚你們可要好好放鬆,人不能總做無休止運轉的機器,休息是必要的。”程橙並沒有發覺,索性拿出數碼相機。翻到一頁。“看這個老頭,他居然在雕魚尾獅哎。”
“哦,越南人也崇尚南洋文化?”穎心頗爲好奇地拿過相機。
“所以才覺得新鮮,雷邵恆說什麼也要和老人留個影,說你可以寫篇故事,發給報刊,指不定人家就錄用……穎心……”程橙兀自構想着,突然發現穎心在看到相機上的照片時,臉色變得難看,甚至深深地皺了眉,看着看着,一張鵝蛋臉竟化作一張白紙。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穎心虛弱地搖搖頭,秀麗的臉蛋沾滿驚恐。“不,一定是認錯人了,他不該在那種地方。”
“誰啊?”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程橙頓時汗毛倒數。“看……看……你的表情,簡直像見到……鬼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