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卻是摩拳擦掌激動萬狀:“若恩你就讓他賭嘛。”這個宋眉彷彿見到同道人,越發來勁。
“哎別把我的錢輸進去。”老頭叫嚷。
“少不了你的。”金御不耐道。
若恩無話可說,看見莊家開始。
牌桌旁,宋眉望着座位上的金御,又望了一眼若恩;“他是你哥們兒還是……”
“都不是。
若恩這句拋出後,沒有看到金御盯着賭桌的臉色微微不悅,將面前的籌碼全推出去。
一圈下來,金御果然說到做到,不僅將宋眉輸掉的全迎過來,而淨賺百萬。
莊家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琥珀色瞳仁的男子,終於見識到他的厲害。
宋眉還了老頭錢,一身輕鬆。老頭怏怏而去。
和老頭的身影交錯進門的,是名金髮俊秀男子,緊隨着他進門的男子,狹長的鳳眸淡淡掃一圈場,定格在宋眉,更確切地說是宋眉身旁的女子身上。
宋眉就崇拜地望着金御:“你是不是賭神現世呀?”
“宋爺!”一個聲音打斷宋眉的思緒。
宋眉那娃娃臉一扭就看到了自己最想見的人。也絲毫不在乎對方對自己女漢字般的稱號,嘴上忍不住說:“徐大敬,你救架來遲,本宮已經把輸的錢全贏過來啦。”說着就咯咯地笑起來。
看着宋眉笑,徐敬快哭了:“您老搞定了還把我叫來?”
“我也沒想到若恩找來高手呢。”宋眉一臉討好地湊近徐敬。
徐敬切了一聲,退後兩步,就好像宋眉換了瘟疫。“浪費我感情!離遠點!”
衆人就圍觀他倆逗氣,一片笑聲。
徐敬又說:“以爲你被賭場人給賣了,二半夜害我放了人家的鴿子,跑到東山嶺把少庭給拉來。”
若恩現是聽到“少庭”兩個字,繼而看到那張精緻絕倫的側臉。
若說以前怕見到他是因爲離了婚有些尷尬。但是現在,她有了孩子,再見他,感覺說不清地複雜。
宋眉並不買賬,輕瞥一眼霍少庭,衝着徐敬大嚷:“誰讓你來!你大可以和你的獵物一起過夜呀!”
“喂,不是你讓我來救你,還發了幾版的哭臉!”徐敬有種秀才見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痛苦感覺。
霍少庭早已抱起了雙臂,淡淡冷哼:“這真就一奇葩!”
宋眉恨恨瞪着霍少庭。“霍少庭你說什麼敢不敢大聲點?你做的那些事兒我還……”
話說到一半,卻是有人按住了宋眉的手。宋眉看了眼若恩,知道是她按住她的手,猜想她不願意提這種事,只得作罷。
“話別亂說。”霍少庭沒有好臉色。“我可什麼都沒對你做,別賴我!”
撲哧一聲,卻是元若恩忍不住笑出聲音。
霍少庭的目光很隨意就落在她身上。
他這才注意到元若恩今天穿了一件隨意的t恤,束身的鉛筆褲。
長髮鬆散的泄在肩上,就是這一眼,讓他再也不想移開雙眼。
宋眉似也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怒了努脣角,瞄一眼霍少庭:“你和女主播的緋聞是真是假?”
“緋聞,你說真假?”霍少庭反脣相譏。
宋眉懊惱地撅起嘴。若恩安慰地挽住宋眉的手臂,擡起的眸光不期和霍少庭相遇。
他咳了一聲,轉而望向宋眉身旁的男子,沉聲道:“宋眉,你身邊這位看着很眼熟。”
宋眉挽住金御的手臂,眉眼飛揚:“忘了介紹,這位是賭神金御金大少,也是若恩的新男朋友。”
若恩一懵。暗自推着她的手腕:“哪跟哪!”
若恩右邊另一側,金御的手掌自然而然地攬住若恩的腰。
“我是有追求的意思,只等若恩點頭。”說罷眨了下金瞳。
看到金御的眼神,若恩下意識抽身離開那隻環在腰間的手。
這人平時就和她玩笑,這次玩笑開太大了,她傻纔會飢不擇食選擇他這個浪子。
“答不答應呢?若恩?”金御琥珀色的眸子閃着華麗的光芒。
若恩頓了頓,薄脣剛要啓開。
“金少不該問她。”霍少庭陰鷙的嗓音堵住了她的嘴。
語出驚人,一時間引發衆人愕然的目光。
“不問若恩……難道問你?”金御淡笑着迎接霍少庭森冷的目光打趣道。
“當然也不必問我。”他淡淡答。“金少要問一個叫文瑞豐的人,得他點頭同意,這女人才肯跟你。”
若恩的臉色越發暗沉。這人分明暗諷她也就罷了,幹嘛搬出瑞豐?對他有什麼好處?讓金御和文瑞豐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可他要的什麼利?而且,金御不過說笑而已,他那麼心機深沉的人居然當了真。
徐敬乾咳一聲:“若恩,既然你們已經把宋眉的欠賬還了,我和少庭也就放心了,我們先走一步哈。”
“不許走!”一聲大喝。
就見宋眉抓住徐敬的衣角。
眼淚汪汪地瞪着他。就像大話西遊裡紫霞仙子看至尊寶。
徐敬看着她拽住自己的衣角部位,難堪了片刻,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宋爺,你不是沒事兒了?這是幹嘛?”
“我……你和霍少庭陪我賭牌!”宋眉彎脣一笑:“反正時間還早。”
徐敬嗤笑一聲。“不是有賭神了嗎?我倆有事兒先……”
“就這一次好不好?”
“那……”
“好啊。”
“不行”兩個字沒有說出口,竟被霍少庭的話打斷。
徐敬鬱悶地看着霍少庭。這廝怎麼搞的?來之前說找宋眉時他霍少庭還一百個不情願,怎麼到了賭場這會兒全變卦了?周圍不乏金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不好再拒絕,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留下。
“耶!關鍵時刻還是霍少給力!”那邊剛纔還對霍少庭恨的咬牙切齒的宋眉此時已是高興地又蹦又跳,伸出了一隻蔥白的手掌。
霍少庭冷眼低睨宋眉,像看怪物一眼看她,絲毫沒有伸出手掌和她擊掌慶祝。
宋眉自討沒趣,噌地就把手收了起來。就聽見徐敬低喃:“不愧是賭婆,偏偏賭的技術又那麼差!”
她選擇無視。
“金少!”這時霍少庭衝着金御:“咱們賭一把?”
金御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你和莊家玩,我送若恩離開。”
霍少庭瞥一眼元若恩,眸色沉了幾分。“和莊家玩有什麼意思,要玩就跟老闆玩。”
話落,衆人呆愣。
老闆?誰是老闆?是金御嘛?
霍少庭已經悠哉地坐下,雙臂展開搭在扶手上,帶着一絲慵懶的愜意。
已經給出衆人最好的答案。
連剛纔給金御搖骰子的莊家也是猛地轉過頭看金御,大老闆?
沒錯!就是這琥珀色的眸子!難怪一開始就覺得他人面熟。
若恩驚訝地看着金御。他開賭場,僅此而已?
金御乾笑一聲。語氣不善。“霍少調查我?”
“隨便一個外國人來金城,我都費功夫查,豈不累心?”言下之意是他金御不配!
金御懷疑地看着他,輕哼一聲:“那霍少如何這麼肯定我是這場子的老闆?”
“趕巧開業第一天來體驗過,見到了幕後的真人。”霍少庭的語氣是眼底暗藏鋒芒。
“金老闆還不知道,金城新開的任何一個項目,少庭兄他都不會錯過。”徐敬知道這家老闆來歷非同一般,忍不住爲霍少庭解釋。
金御面色一變,眉眼中閃過一道客氣的笑意:“不知霍少覺得我這地盤如何?”
“除了開牌小姐不夠漂亮,其他足以媲美英國最大的地下賭場,投了不少錢吧?”
霍少話中有褒有貶,但目的在諷刺,金御不以爲意。“小意思。副業,玩玩而已。”
副業?衆人又是一驚。那麼金御的主業是什麼?還是他故意誇大其詞。
“是嘛,這麼看來,我們非得賭兩把。”
“好。”金御也是個喜歡顯擺的人,受到霍少庭的影響,更是有種要一決高下的架勢。“場子是我的,我坐莊。”
“若恩……”他眉眼含笑瞥向側方。
親暱的一聲呼喚,霍少庭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我和霍少玩兩把再送你。”
什麼?他們也要堵,都賭成一窩了!看來賭錢上癮,真不是吹的。
“你們玩,我先回家。”若恩早想溜之大吉,好容易找到個機會。
霍少庭眸光一動,鳳眸微轉:“元若恩!”
若恩剛要邁開腳步,被這冷冽的嗓音驚得身體晃盪了兩下站定在原地。
他淡淡道:“你自己回家把宋眉留下?放心麼?”
宋眉馬上拽住若恩:“是呀若恩還早,陪我嘛!”
“額……”若恩常聽人說,賭紅眼的賭徒,往往在賭桌上孤注一擲。一旦體驗到贏錢後的愉悅,便更加期待這種愉悅,從而鬼使神差般地重返賭場,時間久了形成條件反射,造成心理成癮。元富就是個瘋狂的賭徒,所以才敗家。現在發現,不止元富,宋眉和這些人統統是,不過他們和元富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輸的起。
她惟恐避之不及,可霍少庭太懂得抓人軟肋。
她就不明白了!他們賭牌爲毛讓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