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臨走時研究員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要妥善處理,她到最後還是犯二。
結果,不用想,若恩被抓到警局。
“是你的嗎?”兩名審訊的警察,一個態度兇巴巴地嚷道。
若恩拼命搖頭:“上面寫着鎮痛劑,我以爲是鎮定劑纔拿來的。”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輕笑。其中收了笑:“從哪拿的?治療抑鬱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患上抑鬱症?”
警察不愧是警察,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若恩快被問懵了,這時身體一陣難受,讓她乾嘔了起來。
隨後,她又覺得呼吸不暢,空氣悶熱。
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突然,她就暈倒在座位上。
一名警察眼疾抓住若恩,緊急地轉身衝着另一人:“不是裝的!快叫救護車!”
次日清晨。霍氏總部辦公室,電話裡急促地想着,男人拿起聽筒接聽。
片刻之後,精緻的面容早已附上一層濃濃的陰雲。
醫院裡,警司跟隨在一個高挺男子身後。“發現那女人把霍少您的手機號標記成老公,我們纔打電話通知您。不想您和她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真的很抱歉。”說完看着霍少庭的臉色。
他皺起的眉略略舒展開來。“就是說,那女人的手機沒有改稱呼?”
素來以冷血不苟言笑聞名的鐵腕總裁居然拋出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警司頓時就懵了。
莫名其妙地點頭:“是的,是寫着您的名字。”
兩人說着已經走進了病房。
警司發現霍少庭進門以後並沒有聲張,而是靜靜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
牀上的人一襲病號服,閉着的眼睛微微顫動着。
巴掌大的小臉依舊蒼白,額上進滿汗珠。
元若恩本就沒睡熟,隱隱感覺到有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睜眼,就看到一張英俊絕倫的臉,神采奕奕。
“霍少庭,你怎麼在醫院?”若恩的身子不由得向後縮了縮。
的確是個張牙舞爪的小獸。男人的聲音很輕。“警局人找到我,說我老……前妻犯了案子。所以,我來保釋你。”
“你憑什麼保釋我?我不需要!”她大喝一聲,把臉一扭拒絕看他。她還不想再次落入虎口。
“別耍小孩子脾氣,知道藏毒罪要判多少年嗎?”男人邪魅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若恩臉色一變。
“想坐牢嗎?”男人的雙臂已搭在了牀上,五官精緻的面容湊近她。
她當然不想坐牢!兩隻漆黑的大眼睛沒有任何光彩。
“你是不是很失望?我沒有被賣到國外?”
一想到那晚上她差點就被大鬍子帶走,她就後怕。
“你自然不會被賣到國外。”霍少庭的眸光在她亮眼間徘徊了很久,輕鬆地拋出一句。
“什麼意思?”若恩眉眼間的憤怒劃開了幾分。難道他知道自己逃脫?金御告訴他的?不可能啊,他沒可能和金御認識。
“意思是你人還好好地待在國內。”男人語氣帶着一絲譏諷的笑意,眼神卻在暗暗窺探她的神情。
“那是因爲我遇到……”她想起了金御,想着不好把他牽扯進來,臨時改了口:“我僥倖逃脫。”
“是嗎?既然你是被賣掉的寶貝,丟了人之後,那些人爲什麼沒有找過你?”他挑起長眉審視她。
若恩又是一懵。那些人的確沒有找她的動靜。“是我藏的比較好。”
霍少庭嗤笑一聲,一臉無奈地沉下俊臉。“元若恩,你的智商讓我無話可說。”
嫌她智商低是吧,若恩不屑:“你說啊,現在有機會給說。”
他盯着她許久,兩片薄脣微微蠕動了下,冷冷道:“沒有必要。”
他能說他把她交給湯圓經理之後聽到那麼多客人的叫囂聲以後就後悔了嗎?他若存心想把她趕出金城,至少有一百種方式。他是爲了報復她和文瑞豐在一起,纔想要狠狠羞辱她。她憑什麼和文瑞豐出雙入對,還穿着那種暴露的衣服在夜裡等着文瑞豐?不!他不會說。
“好聽點,你是我的前妻,其實,不過是我不要的女人。”
若恩只覺得身體裡所有的力氣在這一刻被抽乾了。
“是,差點忘了,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她不住地點頭。“多謝霍總提醒。”
“客氣。”他嗓音又冷了幾分,帶着幾分譏誚。
她的身體有一絲顫抖,沉默了許久。“即使這樣,我也要洗刷掉一身的冤屈。”
“你有什麼冤屈?”男人輕揚起下巴,眼眸俯視她,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子夕不是因爲我和瑞豐而傷!”若恩淡淡說。
霍少庭眸光又暗沉了幾分。“一碼歸一碼,這次我主要解決你當下的麻煩。”
“我……”這個人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子夕受傷的真相?“我沒有藏毒,問心無愧。”
話落,下巴猛地一涼。
霍少庭反手捉住她的小臉,虎口抵住她的下巴。
щщщ_ttκan_℃o 他的手冰涼。“到現在你還這麼問心無愧?”她被迫擡眼看他,才發現他狹長的鳳眸里布滿了紅血色。飽滿的精神只是因爲他身體素質吧。“全世界只有你和文瑞豐是對的。子夕她活該變成植物人?”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錯覺嗎?他比自己更痛苦。爲子夕痛苦吧。
她想起子夕,也難過。嘴裡囁嚅着發出聲音:“你等着,我會找到證據證明給你看,我是無辜的。”
“不必了。”霍少庭冷冷拒絕。站起身雙手就勢插進褲兜,以警告的眼神凝着她:“到此爲之,真相對我而言無任何意義,我更不在乎,是不是你和……文瑞豐!因爲……你和我沒有關係。”
若恩一怔。他這句話徹底澆滅了她的心。
她拼命證明自己的清白給他看又有什麼用?
“好,我收手。”她無力地吐出幾個字。
“以後做事小心,再被抓到局子,我未必有辦法保你。”拋下一句,他邁開長腿走出病房。
沒有人知道,他轉身的剎那身下手掌已握成拳頭,手背攥出青筋。
胸口似被什麼梗阻,又或有火熱在灼燒,那是鮮血。
錯誤嗎?結束吧!
“是,一場錯誤的婚姻!誰也沒有必要負責誰一輩子!”若恩就那麼朝着他的背影大嚷一聲。
聲音不大卻嚷痛了心。
她的心沒有任何發泄後的愉悅。反而瓦涼一片,悵然若失地望着門前。
警司還在,僵硬地看着剛纔一幕,此時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他忙道:“元小姐,這樣就是你的不對了,霍總一接到電話就趕來保釋你。”
“你們不該通知他。”
“那我們通知誰?你手機上面的星標聯繫人只有霍總一個人,而且還叫他老公。”警司沒好氣道。
老公?
是啊,最開始是魔鬼,後來改成老公,以後就是陌生人了吧!
此刻若恩拿起手機,直接刪除了霍少庭的號碼。
她問:“我出院後還要到警局嗎?”
警司答:“霍總錄了口供,又出面做證,說是毒販子利用你攜帶毒品。警方已派人全城搜索毒販。”
若恩苦笑。真正的毒販還不知在哪裡逍遙。
“您雖不用回警局,但要配合我們調查毒品來源。”警司添了一句。
“我一定協助警方抓到真正的兇手。”若恩咬牙說着,水亮的眼底一片清冷。
“好,這麼說定,元小姐好好養病,有什麼線索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對了!”警司說着忽然想到什麼:“剛纔醫生找過你,看你和霍少有話談沒好意思打擾。你好點的話,去找下醫生。”
若恩應聲下了牀走出病房正和巡視病房的女醫生走了個面對面。
“恭喜你啊。”女醫生停下腳步。
若恩一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有什麼喜事?”
女醫生笑說:“化驗單看看吧,當媽媽啦。”
一個晴天霹靂。她臉色瞬間變白,白如紙張。一把抓起化驗單。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她懷孕了!
孩子已經兩個月!
算日子正是那天霍少庭說要給她一個孩子。天啊!元若恩欲哭無淚。
“還不高興呢。”女醫生輕瞥一眼元若恩。“不要沒關係,打了便是。”
若換成別的女人懷孩子還不高興地一蹦三尺高,而眼前這位明顯沒有做好當媽的準備。
醫生的口氣那麼輕鬆,而若恩的內心卻是萬分糾結。
誠然,是他的孩子,她不該要。
可孩子也是她的一部分。
思慮許久,若恩恍惚地點了點頭:“我考慮兩天再做決定。”
回到病房,若恩拿好衣服出門,張玥放下手頭工作來接她出院。
“若恩。”張玥得知若恩懷孕的消息,好心勸說。“這孩子你不能拿掉!”
若恩咬了下脣。“我不是信口開河,昨晚考慮了一晚上才做的決定。”
張玥仍舊是不住地搖頭:“天啊,就算要拿掉先告訴霍少庭對吧。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
“他不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若恩想起霍少庭在醫院說的話,心如死灰。
“可是若恩萬一他們霍家要這個孩子,別說我貪財……”說着張玥眼眸一亮,眨了眨眼睛。“你能得到一大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