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不是吧!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臉?!
嚯的一下,我激動的站了起來。
“你……你別告訴我,你是逝水他娘啊!他早就說過他娘死了。”我手指着她的鼻尖,不住的顫抖。
“哦~?”
她左眉微微一挑,倏地,用力把桌子一拍,
“死小子!他幾隻眼睛看見他老孃死啦?!”
暴汗!!!
這簡直就是逝水的翻版!
不!是逝水的變態版加升級版!!那語氣,那神情…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我定了定神,開口道:“原來是宇文溦公主,小婿多有得罪。”我雙手抱拳行禮。
“賢婿免禮。”宇文溦左右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多謝。”
這會兒,宇文溦又恢復了高貴的氣質。
“既然是我兒子的老婆,我也就直說了。我……”
“公主,我是逝水的老公。”我插嘴道。
“那只是名義上的。”
“啊?!”
“啊什麼啊?我說錯了嗎?就你這身板,在牀上肯定他上你下了!~”宇文溦說話比呼吸還快。還不留一點情面。
“我……”
“喝茶。”她遞過一盞茶。硬生生的把我的話噎了回去。
算了……看在她是逝水孃的份上,我暫且饒了你!
端起茶,我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那你到底要說什麼呢?宇文溦公主?我們很忙的。要趕時間知不知道?還有,逝水現在在哪?”放下茶杯,我像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話。
“呵呵。”宇文溦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啊?”個死老太婆,別人急得要死,她還有心思傻笑。
“你說話的方式跟個小丫頭似的。”她笑的花枝亂顫,眼角都泛出了幾滴淚花。
哼!我瞪了她一眼。你自己難道就不是了嗎?
“好了,不跟你鬧了。”她正色道。
拜託!到底是誰跟誰鬧了?我真是無語了。
“汐兒就在隔壁房間,你想見他隨時都可以。但是!”她一把將我從門邊抓回。另一隻手拉開窗簾。
“我要你看的是這個。”
————
黑漆漆的湖底,無數發光的了表演看向我們,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鬼蜮從五十年前起突然出現在瀲灩湖。迫不得已被困在這個宮殿裡。”
“你是說這些鬼蜮不是你放的了?”我驚訝道。
“廢話!那是當然。”她回瞪了我一眼。
“那你爲什麼要住在瀲灩湖裡呢?”她停了下來,表情變得很沒落。
“一千七百多年前,我……嗯……應該是……這個……”她變得很急躁,話語含糊不清。
“別急別急,你慢點兒。好好想想。”我安慰道。
“嗯。”她點點頭。又咬了咬嘴脣。反覆躊躇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其實汐兒,是我和祝融的兒子。”
“!”這回輪到我語無倫次了。
“怎……怎麼會?!”我上下打量宇文溦,長相當然不用說了,是個絕色沒錯啦,但是這個性格……我實在不敢恭維。
“當年我和祝融在一次偶然中相遇。雖然知道兩人是相對立的關係,但還是忍不住心升愛慕。一見傾心。我們在一起很快樂。後來……”她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少女的嬌羞。
“後來,我有了他的孩子,我很害怕,馬上告訴了他。他當機立斷,要帶我去焰緋界。不料中途事情敗露,我的貼身侍女若離出賣了我。在逃至澹延之時,家父派兵趕來,無奈之下祝融舉兵反抗,讓我先行逃離。事發突然,腹中劇痛。我本是水神一族的,要生下火神的兒子等於要了我的命。”
宇文溦面色蒼白,想來定還在後怕。
“生下他時,我已奄奄一息。我取下珍珠耳環變成戒指,又寫下一封信留給剛出生的汐兒。然後,就失去了知覺。”聽着宇文溦的話,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本以爲自己死了,但沒想到卻被瀲灩湖所救。”宇文溦眼裡閃着光,帶着劫後餘生的激動。
“湖水強大的寒氣平息了我體內的灼熱之氣。但我也因此失去了法力。不得不終日待在瀲灩湖守護紫妍封玉。”說着說着,宇文溦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或許就是宇文家給我的懲罰吧!”
“如果這是宇文家給你的懲罰,那我的懲罰又是誰給的?”清越的聲音帶着忤逆的語氣。逝水靠在門沿上,輕巧的像一片樹葉落在水裡。
“汐兒,你醒了?”宇文溦開心的說道。
“你剛剛受了傷,我幫你敷了些藥,不知道有沒有……”
“你以爲那你現在對我好就完事了?你知不知道我這麼多年揹負着怎樣的命運?”
逝水徑直走到宇文溦面前。眼睛直視着她。
“我……對不起。”宇文溦看着腳尖,一臉的愧疚。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在我背後是怎麼說我的?”
“汐兒,我……”“別人都說,是我害死了你,我是火神和水神生下的孽種。是最不應該存在世上的人!”逝水目眥盡裂,捏成拳頭的手泛着青筋。
“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想……”宇文溦膽怯的向後退,不小一心撞到了桌子。
“你是我的娘,但我並不會因此而順從你。我告訴你,你和祝融在一起根本就是個錯誤!”逝水越說越氣,上前揪起宇文溦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