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年_第四章上:重拾舞蹈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5:50 AM

梁楷從睡夢中醒來。生物鐘在提醒他六點快到了,要是真的醒不來就接不到吳紫若的電話了。在睡前梁楷心中牢牢記下一定在六點之前醒過來。還是有些朦朧睡意,但是不敢再睡下去,便與與睡意作鬥爭。

人在半清醒狀下,背後的時間過得很快,頭腦麻木的時候,時間流逝的很快。

6:00 PM

梁楷正在麻木地想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記着爸爸媽媽明天就要走了,再就空想着。一聲震動驚醒了梁楷,他迅速的找到手機,看到來電是吳紫若打來的,真的準時,梁楷心裡想到。

“喂?”梁楷託着長音。

“快,懶蟲,起牀啦。”吳紫若急促地叫着。

“懶蟲?是在叫我嘛?我剛剛睜開眼睛,你一打電話我就全睜開了。”

“是嗎,那你的眼睛好大呀,那上課時看你眼睛好小啊,難道沒睡醒?快起來啦。”

“對對對,沒睡醒,好的,知道啦,那我起牀之後呢?”梁楷想要和吳紫若說話的時間長一點。

吳紫若說道:“起牀之後就是洗漱啊,吃早飯,這些事情呢,要在七點半之前完成。”

梁楷沉默了幾秒鐘,說:“好的,那你都做到了麼?”

“我?你猜呢,要是我做不到怎麼才能跟你說的啊。”吳紫若在電話那邊甜甜地笑着。

“好吧,那我起牀啦。七點半準時給你電話。”

“好,準時哦,拜拜,大懶蟲。”

“拜拜,小懶豬。”梁楷在心裡默默地笑着。開心,甜蜜,帶着一絲他曾不懂的感覺,也許就是幸福吧。

6:00  AM

梁楷將電話放到書桌上,拉開窗簾,將被子疊好,牀上收拾好。梁楷走出自己的臥室,見爸爸媽媽的臥室沒有開門,認爲還沒有起牀,便去洗漱了。帶着笑容,在鏡子前微微而笑,眼睛裡已經有吳紫若的身影了。

洗漱進行了一半,纔想到,媽媽沒有起牀,那我的早飯呢。於是梁楷便加快了洗漱的速度。然後輕輕地敲了敲父母臥室的門,聽到了媽媽的聲音,梁楷說道:“媽媽,我起來了,什麼時候吃早飯啊?

媽媽說:“馬上,我現在去給你做早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媽媽推開臥室的門摸摸梁楷的腦袋,說:“今天不正常啊,怎麼起這麼早?”

梁楷說:“有事唄,早起鍛鍊身體。今天不是要練舞嘛,我的那個同學要我早點兒起牀,今天好跟她出去找老師。”

媽媽回覆梁楷:“那好吧,難得看到你這麼上進,做點有營養的吧。”媽媽便走進廚房。梁楷問道:“那爸爸呢?”

媽媽回道:“你老爸還沒醒。”

梁楷便將門留下的縫隙給彌補好,走進廚房,給媽媽打下手。

媽媽知道她的兒子從來都不喜歡做早飯。以前有一次問梁楷怎麼不喜歡做早飯,而午飯或者晚飯做得很積極。梁楷回答媽媽說,因爲每一天早上都得吃到沒有任何參雜的媽媽親手做得早餐纔好,至於晚飯,你們都累了一天了自然得做啊,除非我累死了。媽媽聽了心裡很高興。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高興。一家人就應該像早餐出爐的過程一樣,親自烹飪,既溫馨又無時不刻充滿着愛。

媽媽將牛奶熱好,將牛肉切好放在盤子裡,還有一些別的,可供梁楷自己選。早餐都已放到桌上。梁楷問道:“怎麼不多點呢,你不吃麼?”媽媽回答梁楷說:“一會兒等你爸爸起來,跟你爸爸吃,我先去躺着了。好好吃吧,兒子。”梁楷應下,並說:“一會兒吃完我就先收拾好啦。”媽媽點了點頭。

梁楷吃着早餐,想着今天的安排,他心想,吳紫若似乎好像都安排好了吧,不然昨天不會那樣肯定的叫他起牀。梁楷剛剛想起還要把曾經的舞蹈服裝和鞋子放到他的雙肩揹包裡,便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心中只想着吃飯。

牛奶喝完,杯子上還有牛奶的印跡。牛肉可是什麼都不剩,盤子就像剛剛拿出來的一樣。收拾好之後,梁楷看看錶,還有十五分鐘七點半,便回自己的臥室將那些東西準備好,放到客廳的沙發上。梁楷換上了衣服。襯衫,黑色。將手錶戴好,手機便放到茶几上,等待着七點半的到來。梁楷雙手交叉,放到嘴邊。眼角透着一絲從心中映射出來的閃亮。等待着,靜靜地在聽秒針的轉動,推動着分針。

梁楷想過,這世界上有目的做事成千上萬,但是隻有一件事我們不可怠慢,那就是等待。這是一種幸福。充滿期待,等待,要的是過程,注重的是結果,收藏的是等待後的未來。

梁楷心中撥動着,心絃在彈奏。眼睛看看手錶,馬上就到了,拿起手機,找到吳紫若的電話,再看一眼表,七點半,很準時。撥通了吳紫若的電話,靜靜地等待着。

電話被接起,“喂?”梁楷聽到吳紫若的聲音,心中的波瀾有些平靜了。

“怎麼樣,很準時吧,一切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做好啦。”梁楷高興,驕傲。

“好的,不錯啊,給你滿分。但是你得等我一下,而且得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吳紫若認真了起來。

梁楷說:“好,我等你。”並將住址告訴了吳紫若。

“好,十分鐘就會去找你,其實咱倆家離得不遠。”吳紫若告訴梁楷,“你先穿衣服收拾一下吧,拜拜。”

梁楷說了再見,便掛了電話。他決定穿得少一些,總之不要顯得臃腫就可以。梁楷最不喜歡的就是穿衣服臃腫的人。

梁楷跟媽媽打好了招呼。簡單的收拾一下,沒有多久,吳紫若打了電話過來,告訴梁楷到了小區的門口叫他下去。梁楷快速地下樓,向小區門口走去。天空深藍,可見白雲,但是陽光還是在遙遠的另一邊。梁楷看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人站在門口,想這就是吳紫若吧,便迅速走了過去,向她打了招呼,問道:“你是自己一個人?”

吳紫若答道:“對啊,不是一個人就不能來麼?”

梁楷急忙解釋:“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呀,早知道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就應該我下來等你,或是去你家那裡等你啊。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來。”話裡帶着歉意。

吳紫若說:“沒事的,走吧,我們先去教室,離這裡挺遠的呢,我們打車走吧。”梁楷點了點頭,便去等空車了。但是早上等車卻是一件難事,冬天冷,上學或是上班的人又有很多,碰上了高峰期,拼車都不一定能找到。

等了幾分鐘,沒有空車的出現。梁楷便說:“我們再往前走走吧,到路口那裡等吧。”吳紫若跟着梁楷走向那邊的路口。“冷麼?”梁楷問道。

“不冷。我穿得可沒你少啊,你冷了?”吳紫若反問。

“我不冷啊,雖說穿得少,但是很保暖。”梁楷看着吳紫若,吳紫若穿着黑色的外衣,能看見裡面也是一件黑色的衣服,是一件襯衫。穿着深色牛仔褲,很瘦很瘦。腳上穿着一雙黑色長靴。

“那就行,別感冒了,那是很難受的。”吳紫若微微的關心了一下。

梁楷笑着,燦爛地笑着。答應了吳紫若,也囑咐她一下。

終於等到了一輛空車,招了招手,出租車靠邊停下。當梁楷走向副駕駛的位置,便被吳紫若叫住:“梁楷,你跟我坐後面吧。”梁楷回頭看看吳紫若在等待他的行動,便馬上走向後方,一起上了出租車。司機問道:“咱們去哪兒?”梁楷望了望吳紫若。只見吳紫若把手機遞給司機,並說道:“去這個地方。”司機高興地說道:“好咧。”便踩下油門,開去。

梁楷問道:“地址你不記得嘛?”

吳紫若給梁楷看了手機說道:“地名背不下來唄。”

“怎麼可能,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背不下來。”梁楷疑惑着。

吳紫若說道:“很簡單啊,就是不想記。”

梁楷有些尷尬,說道:“好吧,不想記,那我就記住唄。”說着梁楷仔細看了看地址,記在心中,“你吃早飯了嗎?”

吳紫若說:“當然吃咧,我比你起牀早,吃飯早的。”

“真是好孩子,早睡早起。”梁楷誇獎着。而梁楷是很喜歡懶牀的。即使有鬧鐘也不一定能起牀。鬧鐘起牀比不了讓媽媽叫他起牀。現在,又有一個人,吳紫若,叫他起牀也很管用。

“啊,纔不會像某些人,是吧?”

梁楷說:“某些人,怎麼啦,就直接說我唄。就懶就懶,怎麼的?”

“那你就準備好天天早上接電話。”吳紫若說,“我得叫你起牀,不能浪費青春在牀上。”

梁楷說:“那好吧,那你就叫我吧,可是起來那麼早都做些什麼啊?”

吳紫若回答他:“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覺得有意義就可以。”

梁楷笑嘻嘻地說:“謹遵教誨。”

可以看到一絲光亮,在東方。

吳紫若問梁楷:“高中想去哪個學校?還有半年多我們就結束了初中生活了。”

梁楷迷茫了,說:“還不知道啊,考多少分只能靠自己。去哪個學校也只能靠自己,我不喜歡別人幫忙。”

“那你覺得你現在考得怎沒樣?”吳紫若問道。

“還可以吧,就是英語不好,很不好。”梁楷很無助,對英語也很無奈。

“我也不怎麼喜歡英語,但是即使爲了成績好一點兒也得學啊,好好學。”吳紫若安慰他。

梁楷點了點頭,輕聲地說:“知道了。”梁楷又接着問道:“那你呢,你去哪啊?”

吳紫若說道:“當然是好學校唄,要不家裡也不讓啊。”

“哎,也是,再說吧,雖說只有半年,還是努力吧,不說這些了。什麼時候到那裡啊?”梁楷問着吳紫若,眼睛看着車窗外,路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還有一小會兒吧,那是老師現找的地方,環境很好,也很安靜。空氣也很好。”吳紫若回道。

“真好,這些都是我最喜歡的。”

“我也是,喜歡安安靜靜的,也不是討厭熱鬧,只不過得看需要吧。”吳紫若說。

梁楷覺得吳紫若很是一個安靜的女孩兒,什麼事情都很有條理,比自己聰明很多。

時間如雲彩變化一樣快。梁楷與吳紫若聊的事情很少,但是用的時間正好就到了。梁楷付了車費,倆人下了出租車,樓房不是很多,但是佔地面積都很大,吳紫若給老師打了電話,老師告訴她路上堵車會晚到,便讓吳紫若自己進去,鑰匙老師已經給過吳紫若了。吳紫若便領着梁楷找到那間舞蹈教室,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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