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以前是兩人都要保護,現在變成要護着她了?
陸夢笑,眼波流轉間看到舒沫然還死死扒着門框,螓首半垂低低笑着,主動伸手勾住周寧遠的脖子,“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她當然是故意要刺激舒沫然。
周寧遠豈會不知她的用意,眼角掃過病房門口,似乎是低低嘆了一聲,看着陸夢,說,“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護着你!”
“謝謝!”陸夢說着,趁周寧遠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的在他脣上吻了一下,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當真是又嬌又魅,模樣勾人極了。
周寧遠眸色陡然變深,低頭便封住了她嬌豔欲滴的紅脣。
兩人相擁淺吻。
門口,方纔還聲嘶力竭吵着鬧着的舒沫然瞬間就蔫了,死死盯着病房裡唯美的一幕,面如死灰,怎麼會這樣,她的寧遠哥哥怎麼可以親另一個女人?
不可以的!
“啊!”她嗷嗷叫着,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揮舞着雙手要朝病房衝,又被李韻文死死拉住,李韻文雖然不待見陸夢,可一想到舒家母女對她的背叛,也是恨的牙癢癢,巴不得摁着她暴揍一頓解氣,不管不顧的拽着舒沫然朝外面拖。
女人嚎叫的聲音漸漸遠去。
陸夢自然留意着這邊的動靜,目光稍稍往門口斜了斜,嘴上卻突然一痛,她蹙起眉心困惑的看向周寧遠,幹什麼咬她?
周寧遠並沒放開她的脣,含糊不清的說了兩個字,“專心!”
陸夢低笑了下,不情願的收回視線,她其實更想看舒沫然出醜的!
她最後還是存了點私心,在周寧遠吻的忘我的時候推開了他,手指胡亂朝門外指指,“剛剛想起來,念情找我來的,我過去一趟!”
說完,不等周寧遠應聲,撒腿就跑了。
周寧遠看着她歡快的身影,目光微微一黯,靠向牀頭,表情凝重的臉上透着一絲無奈,他當然知道陸夢急急跑出去要做什麼,而他卻不想阻止她。
這個纖瘦的女子陪他在西林吃了那麼多苦,他如何能再傷她?
李韻文把舒沫然拖到大廳就甩開了,舒沫然哭喊着抱住她的腿還不想讓她走,動靜鬧的這麼大,不停有人對着她們指指點點,李韻文氣的一張臉鐵青,用力掰開她的手,拔腿就走。
舒沫然伏倒在地上,淚眼朦朧,長髮凌亂,好不悽慘落魄。
陸夢急急從病房跑出來,正和回來的李韻文打了個照面,李韻文一看到她,臉朝旁邊一瞥,哼的一聲,只當沒看見她,趾高氣揚的走了。
還真是……
完全不把她當回事!
陸夢不在意的笑笑,快步循着人聲吵吵鬧鬧的地方走去,走近了就看到舒沫然跌坐在地,長髮蓋臉,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從她口中溢出來,悽悽哀哀,如泣如訴!
她當即就想走上前去,想了想又頓住,舒服的靠着牆,兩手抱着手臂,怡然的欣賞起來,她這可是等了多久纔等到這一天,不好好欣賞怎麼夠呢?
人來人往,路過的人紛紛駐足圍觀,卻始終沒有人上去扶她,舒沫然就像個雕像一樣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了無生氣,如果不是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倒的確跟死了沒兩樣!
陸夢看了好半晌,慢慢也開始覺得無趣了。
轉身往回走,一面拿了手機出來,“念情,幫我個忙!”
打完電話,她也不急着走,便想先回病房看周寧遠,剛伸手想推門,聽到裡面傳出李韻文失控質問的聲音,“我就是不明白,就算你不喜歡沫沫,可爲什麼是她,她到底有哪裡好?”
她微微一愣,舉起的手又默默放了下去,站在門口徘徊了片刻,想離開,最後猶豫着又多站了一會。
於是就聽到周寧遠說,“我不知道她哪裡好,只是發現我離不開她罷了!”
病房裡。
李韻文久久沒有說話。
病房外。
陸夢摁着怦怦亂跳的心,良久,轉身走開。
用力咬着脣,眼淚還是忍不住飈了出來,用力吸着淚意,脣角又一點點揚起來,笑了……
周寧遠,你這樣維護,叫她要怎麼辦?
病房裡。
李韻文震驚的張着脣,久久發不出一點聲音,良久,她撫着髮髻撇開臉,低咳幾聲清了清嗓子,“你是認真的?”
周寧遠直接點頭。
李韻文又是好生一愣,繼續問,“那沫沫呢,你對她……”
提到舒沫然……
周寧遠直接皺了眉頭,“她變了!”
在經歷了此行西林之行後,他更加堅信舒曼母女有很重要的事瞞着她,而舒沫然一味的裝無辜扮可憐示弱,也消磨着他所剩無多的耐心,如果說他曾經看中的是她在病中依舊堅強的性格,在她換了心臟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過度的任性,過度的嬌蠻,讓人忍無可忍,進而生厭。
李韻文抿了抿脣角,“看來你是下定決心非娶她不可了?”
她的語氣裡還是諸多怨氣,雖然氣舒曼母女騙了她不假,可再想想,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兒子先娶了陸夢,她們母女也不會……
“媽!”周寧遠直接打斷她,“你不知道我本來可能已經死了,如果不是她拼命救了我!”
想起兩人掉進水裡的那一幕,周寧遠至今想起來都會覺得心口隱隱作疼,陸夢堅持不肯丟下他獨自逃生,如果不是胡叔及時救了他們,後果很有可能就是兩個人就死在那片深潭裡了!
“是嗎……”李韻文的聲音放柔了幾分,可想想還是不甘心哪,畢竟他們失去的是對公司的控制權,換言之,在往後的日子裡,老二家又會爬到她們頭上,處處壓着他們!
“可公司……”
“放心!”周寧遠再次打斷她,眸子裡暗光涌動,“三年前我既然能把公司拿回來,這次一樣可以,周寧儒逍遙不了多久,這次我會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真的?”李韻文一聽這話立即又高興了起來。
“嗯!”周寧遠向她保證,神色篤定。
他早就說過了,這一月全當是給自己放了假,好好陪着陸夢,一個月之後,他會讓周寧儒領教他的手段!
“那行,我信你!”李韻文狠狠鬆了口氣,連帶着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不少,拍着他的手安慰,“你也別怪媽,實在是……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老二家巴不得看我們出醜,我們也不能便宜了他們。”
周寧遠對她笑了笑,道,“答應我件事,以後對她好點!”
事已至此,李韻文還能說什麼,無奈的望着兒子,點了頭,“行了,你也用不着特意叮囑我,反正你們結婚之後也不在家裡住,只要她不給我們周家招黑,不給你惹麻煩,我當然不會爲難她!”
“謝謝媽!”
李韻文感慨的點着頭,用力在他肩膀拍了幾下!
希望吧,娶陸夢進周家的門不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陸夢直接去洗手間撲了把冷水臉,覺得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纔出來,陸念情的電話火急火燎的就來了,“搞定了,人在我辦公室呢,你趕緊過去吧,別跟她們客氣!”
收起手機,陸夢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大步朝陸念情的辦公室走去。
按照她之前給陸念情打電話交待的一樣,陸念情差護士把舒沫然領去了她的辦公室,又給舒曼打了電話讓她到醫院來接女兒,舒曼倒是來的快,不過十幾分鍾就趕到了。
陸夢趕到辦公室的時候,舒曼正扶着舒沫然打算走了,一看到她進來,臉當即就沉了下去,直接無視她哄着舒沫然,“聽話,先給媽媽回家,乖,啊?”
舒沫然目光茫然的看着她,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撲進她懷裡,“媽,她們欺負我,所有人都欺負我,你幫我教訓她們!”
舒曼最是看不得女兒哭,當即將她從懷裡拉出來,心疼的替她擦着眼淚,“我的寶貝女兒,不哭了啊,走吧,我們回家!”
“嗯。”舒沫然淚眼婆娑的點頭,在舒曼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兩人慢吞吞的離開。
陸夢就站在門口,看着舒曼對舒沫然無條件的疼愛,說實話,心裡很羨慕,不過她也知道羨慕沒用,所以,當兩人來到她面前之時,她直接開口,“等等!”
“你還想怎麼樣,把我們沫沫欺負成這樣還不夠嗎?”舒曼怒視她,扯開了嗓子就罵她。
陸夢不在意,直接越過她們到陸念情辦公桌上拿了一個大紅色封面的請柬,又走到兩人跟前,露出得體的笑容,看着舒沫然,說,“這是我們結婚的請柬,舒小姐記得賞臉!”
舒沫然看着那刺目的紅色,受不了的身體搖晃,猛地將頭埋到舒曼懷裡,“媽,我不要看見這個東西,你叫她拿開,拿開!”
“夠了!”舒曼怒斥,凌厲的目光刀子似落在陸夢臉上。
陸夢莞爾一笑,“怎麼,這就受不了了啊,比起你們母女對我做的事,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呢,舒董事長,你說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舒曼臉色大變。
陸夢笑容越發明豔起來,玩味的擺弄着手裡的請柬,突然脣角一抿,身子微微向舒曼的方向側了側,用很低的聲音說,“你、殺我!”
什麼!
舒曼大吃一驚,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突然又意識到什麼,慌忙轉開臉,惱羞成怒的狡辯,“你瞎說什麼,小心我告你誹謗!”
“呵!”陸夢笑着聳了聳肩膀,“開個玩笑而已!”
她將請柬往舒曼懷裡一塞,笑道,“請柬你收着,還有句話我也想送給你,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哪……還是別太過分了,會遭報應的!”
舒曼身體明顯抖了一下,飛快的回了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將舒沫然護在懷裡,匆匆就走了。
陸夢就看着她們腳步飛快的走遠,面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呵!
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