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拎着小竹籃走在砂仁田裡。
砂仁長得十分茂盛,細長微闊的葉子挺拔翠綠,像張開的仙鶴翅膀。
已經成熟的砂仁果子就像炮竹一樣,成串成串地掛在葉子中間。
沉甸甸地垂向地面。
陳爾折下一串成熟的砂仁果子放進籃子裡。
鏡頭推近一看,就見那些果子各個呈現呈橢圓形或卵圓形,表面有不明顯的三棱,表面棕褐色,密生刺狀突起,頂端有花被殘基,基部常有果梗。果皮薄而軟。
“《本草圖經》雲:縮砂密生南地,今惟嶺南山澤間有之。苗莖似高良薑,高三四尺,葉青,長八九寸,闊半寸已來。三月、四月開花在根下,五六月成實。”
陳爾拈起一顆砂仁果,嗅了嗅氣味。
“有點淡淡辛味,香氣濃郁,甚至微微泛辣。”
“怪不得咖喱裡也擁砂仁果作爲香料。”
摘夠了砂仁果,陳爾才離開了砂仁田。
他挑選的果子都是顆粒飽滿,大小相近,氣味濃烈的好果子。
將摘好的砂仁果交給基地的老闆,他那裡便有專業的低溫乾燥機器。
果子處理好後,再真空包裝。
陳爾收好,告別了老闆,再次上路。
“接下來,咱們要去一片山林,那裡種植着一片紫檀。”
種植着紫檀的一片樹木稀疏的山坡。
老闆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聽了陳爾解釋了一遍他來的目的,又見他帶着一個形狀奇怪的自動攝影機,便斷定陳爾是來自某家電視臺的人,於是十分熱情地帶着陳爾去參觀種着紫檀的山坡。
紫檀因爲生長需求的原因,大多種植在園林裡或者植被稀疏的山坡。
老闆很是自豪地道,“我們這兒的紫檀比起國外的一點都不差!”
說着就指上了一株長勢高大的紫檀,拍了拍樹幹。
“看,這木頭結實,顏色純正,半點病變都沒有,長得很健康,氣味也很好聞。”
陳爾點點頭,對粉絲們解釋道,“紫檀木材堅硬緻密,心材紅色,爲優良的建築、樂器及傢俱用材,其樹脂和木材可以藥用。”
“據史料記載,隋唐五代,中國開始用黑檀、紫檀製作傢俱及工藝品。自唐開始,紫檀就開始成爲皇家的宮廷木材。”
“所以也有一寸紫檀一寸金的說法。”
一旁的老闆連忙點頭。
陳爾又接着道,“不過咱們也不是拿紫檀做傢俱的,只是用來泡酒,所以我們選擇細小一點的枝幹就行了。”
陳爾說完,便在紫檀林子裡四處觀望。
然後指着一株兩人高的紫檀道,“這株好,看樣子年份不是很久,枝幹新嫩,表皮建康,樹葉繁茂,色正香清。”
老闆便爲陳爾挑選了一支樹枝砍了下來。
陳爾要付錢,老闆卻連忙擺手。
“你就幫我宣傳宣傳就好了……”
陳爾推辭不過也就收下了。
老闆便小聲地問他,“你這節目有多少人看?”
陳爾默默地調出僅自己可見的直播間面板。
看了眼上面的在線人數,“現在也就有個四百萬人的樣子。”
老闆被這數字嚇了一跳,“什麼四百萬人!”
他掰着手指道,“6個零?”
然後不可思議地把陳爾上下一陣打量,“那你豈不是很紅?”
陳爾卻在心裡道,他這粉絲量在逗遊也就能進前二十,逗遊的當紅主播多的是上千萬粉絲在線。
不過在外人面前還是得把逼裝好了。
不然這老闆覺得自己虧了,他豈不是得把這紫檀的錢給給了?
雖然不多,到底是能省則省。
陳爾想到此處,不禁在心裡想到了系統。
難不成是和摳老師相處久了,自己也變得這麼小氣?
掉頭一看,只見那老闆還眼巴巴地把自己看着。
陳爾便假裝神秘地道,“等下我出去的時候,給你外邊廠子的名字一個鏡頭。”
老闆連忙點頭。
然後幫陳爾把那支樹枝處理了一下,再交給他。
陳爾臨走前便揮手讓鏡頭給了廠子一個鏡頭。
然後哼着小調離開。
“感謝老闆的贊助。”
豬肉燉粉條:“陳老溼居然套路人家老闆!”
騎着蝸牛奔小康:“老闆真是不懂行情,如果陳老溼真的紅了,走在路上一定會有人來找他合影要簽名。可是陳老溼出門這麼久了,別說要簽名的人了,就連跑到他腿邊上蹭毛的阿貓阿狗都木有……”
西瓜不是東瓜:“蝸牛兄怕是忘了之前在太湖邊上帶着一羣小弟狂懟陳老溼的大黃狗。”
陳爾臉不紅心不跳。
“我可不是白拿老闆的東西,我可是有幫他做宣傳。”
茶葉蛋入侵地球:“得了吧,就給了人家木材廠的名字一個三秒鐘的鏡頭,如果不是我眼神好,估計都看不清廠名……”
陳爾眯起眼睛看向鏡頭,“那你說說那老闆的廠名叫什麼?”
茶葉蛋入侵地球:“洪福,是叫這個名字吧。”
陳爾嘿嘿一笑,“大家聽見沒,快記住這個名字,就當幫老闆宣傳了。”
豬肉燉粉條:“我去,這猝不及防的套路。”
心有猛虎:“論打廣告,我只服陳老溼。”
茶葉蛋入侵地球:“……”
陳爾在路邊攔下一輛車,上了車後,直接說了一個地址。
司機愣了愣,然後笑着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做藥材生意的。”
陳爾搖下車窗,司機的車技很好,開得平穩又快。
道路兩旁的建築物像被摁下了快退鍵,不停地後退。
然後車子越開越遠,道路兩邊的建築物也越來越少,直到完全沒有。
只有大片大片的農田。
陳爾愜意地躺着車裡,吹着從車窗外吹來的涼風。
風中帶着稻子的香氣和田邊野花野草的氣味。
偶爾有幾隻鄉間土狗奔跑着在田埂上追逐打鬧。
或者有農人趕着甩着大尾巴的水牛在路邊慢悠悠地走過。
有粉絲憋不住問陳爾要來找什麼材料。
陳爾閉着雙眼,懶洋洋地道,“公丁香。”
屏幕上安靜了兩秒,大家都以爲自己聽岔了。
“啥?公丁香?公丁香是什麼鬼?”
“原來植物真的是有分公母的!我就問一句,有沒有母丁香!”
“我想知道,丁香是怎麼分公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