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生產威士忌酒有獨特的風格,色澤棕黃帶紅,清澈透明,氣味焦香,帶有一定的煙燻味,具有濃厚的蘇格蘭鄉土氣息。蘇格蘭威士忌具有口感幹冽、醇厚、勁足、圓潤、綿柔的特點,是世界上最好的威士忌酒之一。
主持人對着送上臺的一瓶酒道,“今天的威士忌是隻用大麥作原料釀製而成的蒸餾酒——純麥芽威士忌。”
這瓶酒的名字叫做themoonrose,大概意思就是月光下的玫瑰花。
這讓陳爾感到很意外。
威士忌作爲一種烈性酒,釀酒的人居然會給這瓶威士忌取這麼溫柔的名字。
這確實很有意思。
隨着主持人的介紹,釀酒的人也站了出來。
居然是一個個頭高達一米九,留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這就更有意思了。
絡腮鬍的舉手投足都很大氣瀟灑,沒有英國人特有的優雅和矜持。
看那模樣,倒比較像米國人。
絡腮鬍說他的名字叫做billy,來自蘇格蘭的南方地區。
他的酒莊也位於哪裡,酒莊的名字也叫做themoonrose。
陳爾暗想,這應該就是典型的少女心了吧……
billy的家鄉,蘇格蘭南方地區,在釀造威士忌的產地裡也是頗具名氣的。
蘇格蘭南方地區又被稱呼爲“lowlands”意思就是低地區。
那裡也盛產威士忌。
可是近幾年來,那裡的酒廠越來越少,名氣就慢慢下去了。
陳爾本人是十分好奇這杯“themoonrose”是什麼味道的。
所以他的目光一直關注着臺上主持人的一舉一動,因爲酒在主持人的手裡。
billy一共帶來了兩瓶酒,等主持人介紹完畢後,他就打開了酒瓶,一杯一杯地倒酒。
首先遞給主辦方邀請過來了幾名釀酒大師和專業的名酒收藏家。
剩下的再給站在前面的人。
陳爾還算有點優勢,當然不是因爲他站在前面。
而是,珍妮是送酒的人。
陳爾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珍妮端着兩杯威士忌過來,遞給陳爾和趙成平。
“要加冰塊嗎?”
珍妮說着流利的中文和陳爾交談。
陳爾也用中文和她說話。
“要兩塊。”
這樣一來,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懵逼了,幾乎都聽不懂兩人的對話。
陳爾端起酒杯,就嗅到了一股十分柔和的香氣。
這杯威士忌確實和傳統的威士忌有所不同。
陳爾在英國待了一段時間,各地產的威士忌也喝了不少了。
他發現英國大部分的威士忌裡都有一股煤味,但是今天的這杯,卻沒有這種味道。
陳爾仰頭喝了一口。
一股十分冰冰涼涼的液體就滾過了自己的喉嚨,帶來淡淡的刺激感。
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威士忌,氣味格外地芳香柔和,甚至還帶有青草和麥芽香味。
含蓄地包裹着威士忌的烈性。
在嘴裡流淌的時候,並不能感覺到,只有等酒下肚了,那種感覺纔會在肚子裡沉悶地爆開。
香氣驟然變得濃烈起來。
這種時候,陳爾纔會覺得,哦,這還是原來的威士忌。
趙成平在旁邊也喝了一口,十分沉醉這種口感。
“這酒真的不錯,氣味迷人,口感獨特……”
然後看着陳爾問道,“陳先生覺得呢?”
陳爾點了點頭,感慨道,“怪不得這酒的名字叫做月光下的玫瑰……”
趙成平還沒來得及細問陳爾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臺上的主持人就突然發話了。
大概意思就是要請在場的人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主持人的目光像雷達一樣在臺下掃來掃去。
然後突然定格在陳爾的身上。
擡手道,“這位先生有什麼想說的嗎?”
陳爾愣了愣,差點脫口而去,“沒有什麼想說的……”
幸好及時忍住了。
怎麼說現在也是在國外,代表了國家的顏面。
不能丟臉。
陳爾暗想,莫不是他長得太帥了,不然這麼多人,怎麼這主持人一眼就看中他了?
陳爾清了清嗓子,用十分流利的英文說道,“我覺得,這杯酒和它的名字很般配。”
“月光下的玫瑰。”
“這杯酒的前調就像月光一樣柔和,喝進肚子後,又香氣迷人。”
“然後濃烈的後勁一下子襲來,就像千簇萬簇的玫瑰一下子綻開,香氣濃烈到了頂點,彷彿要把人薰暈了一樣。”
陳爾說完之後,覺得還是有點不太滿意,英文根本沒有辦法完美地表達陳爾想說的話。
如果換成中文,這意境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話被他翻譯成英文後,落在了周圍這些人的耳朵裡,就變成了詩一樣的語言。
大家幾乎都沉醉在了這樣的描述裡。
彷彿一閉上眼,就能在腦海裡自動浮現那副場景一樣。
珍妮甚至雙眼放光,像看個崇拜者一樣,看着陳爾。
陳爾有點招架不住這種目光,便隨意朝她笑了笑,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趙成平悄悄在陳爾旁邊說,“沒看出來,陳先生你還是個文藝青年。”
陳爾彷彿被噎了一口。
如果他這樣的就是文藝青年,那趙成平對文藝青年的要求是不是也太低了一點?
臺上站着的billy是最誇張也是最激動的一個。
他連忙奔了下來,直衝陳爾面前。
給了陳爾一個大大的擁抱,或者應該說是熊抱……
陳爾眼看着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一米九的壯漢抱在了懷裡。
那滋味叫一個酸爽……
幸好陳爾力氣也不小,很快就把自己從這熊抱中解救了出來。
billy就十分激動地和陳爾握手。
然後迫不及待地詢問陳爾的名字。
“陳先生,你說的實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billy激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彷彿在一瞬間就找到了自己的知己。
陳爾完全能理解這種心情。
在這世上要找到一個能理解自己用意的人還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能碰上一個,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也許其他人也能形容這酒的味道,但是他們遠遠沒有自己這麼……
陳爾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大概就是裝逼和牛逼中的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