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點點頭,問道:“我一直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慾海情主道:“我姓軒轅,名叫飛星。”明軒心頭一震,軒轅是仙族的古老姓氏,都以爲軒轅一族早已絕滅,莫不是還有後裔?便笑道:“那好,我以後就叫你飛星吧。”
慾海情主心頭大喜,用力一點頭,道:“嗯。”他展顏一笑,光彩四『射』,連明軒都不由心頭一『蕩』,暗責一聲,嘆息道:“可惜……”慾海情主不解,問道:“可惜什麼?”
明軒只是可惜他如此絕世少年,卻偏偏喜歡上了自己,自己雖然也喜他的率真樸實有幾分喜歡,也感念他對自己的一番心意,但自己畢竟也是男人,總歸無法在感情上給與他更多的回報,因此覺得可惜,自然不能明說,便笑道:“沒有什麼。我有事請你相助,你可願意麼?”
能爲心上人做事,慾海情主求之不得,怎麼不願,連忙點頭,道:“嗯,我願意,宮主要我做什麼事?”明軒笑道:“你先跟我回破滅神宮,回頭再告訴你。”
一路無事,不多時便已到達天外天,卻見紅衣守在聖殿之外,明軒不由道:“衆人上殿,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那紅衣見到明軒與一玄衣少男迴轉,心中驚訝,再看清那少年模樣,更是驚異,只叫道:“宮主回來了。”???始神訣200
明軒因見宮內有事,不便將慾海情主引入,便命紅衣道:“軒轅先生是本座貴賓,你去安排客房,好生款待。”紅衣道聲遵命,帶慾海情主而去。
一時軍師、太師、太輔、戰神、五宮護法、四祭祀、總管並長老院主等人都迎了出來。明軒進殿,秋雅筠、端木欣兒都站起身來迎接。
明軒上座,見殿下坐了一人,是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天姿國『色』,美豔照人,穿着也很是華貴,只是手中卻持了一柄道者用的拂塵,顯得不倫不類,心下奇怪,不由目注秋雅筠道:“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未等秋雅筠答話,那女子已站起身來,拂塵一甩,稽首道:“貧道月母神姬見過破滅神宮之主。”
貧道?這女子竟是個道士?怪不得手持拂塵,只是打扮的卻並不像。便起身笑道:“原來是月母神姬,本座有禮。請坐。”
兩人坐定,天啓賢者說道:“月母神姬是冥域軍師。我帶她前來,有要事與宮主相商。”
冥域軍師?明軒心頭一驚,忙仔細看了月母神姬一眼,果覺她氣度不凡,雍容華貴,再者氣機絲毫不『露』,可見修爲比自己只高不低,不由暗贊,想不到冥域竟有此等奇女子,軍師天啓賢者前去見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心下不敢怠慢,忙笑道:“原來是軍師大駕光臨,本座失敬。不知軍師親來,有何賜教?”
月母神姬笑道:“不敢。貧道此番前來,是與衆位商討五日後協攻界天獄之事。”明軒道:“軍師請說。”月母神姬道:“冥主已經給界天獄下了戰書,約定五日後在恆河之濱決一死戰。有請破滅神宮屆時出兵相助。”
明軒道:“破滅神宮早有與冥域聯手之意,想必軍師亦知。”月母神姬笑道:“自然。昔日宮主與冥主在荒城廢園一會,互表合作誠意,冥主也告知貧道。何況貧道師兄貴爲破滅神宮軍師,也極力贊成貴我雙方的合作。”
衆人聽了都大吃一驚:軍師竟是月母神姬之師兄?不由目注天啓賢者,一臉難以置信神『色』。天啓賢者搖扇笑道:“這話不假。”他是智者,知道此事實必然引起破滅神宮衆人對他忠誠的懷疑,即便明軒一直對他信任有加,此後也難免有所顧忌,心生疑慮,因而又道:“我與月母曾經共侍一師,同門學藝三千載。只是理念不合,如今各爲其主。”他這一番話既承認了與月母神姬是師兄妹的事實,同時也是向衆人表明心意。
冥域曾有絕滅破滅神宮之心,明軒對冥域自然也是有所防備,想不到雙方的軍師竟有這層關係。軍師之位非同小可,又叫他怎能放心的下?其餘人衆也都心下打鼓。
只聽月母神姬笑道:“好個理念不合。你我同門學藝三千年,也爭論了三千年,究竟誰的堅持正確,不久便見分曉。”天啓賢者嘆道:“以殺戮行天下,並非上策,非我所願爲。但願恆河之濱一戰,能夠再度終止動『蕩』殺戮。”
月母神姬拂塵一擺,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征戰是永恆的主題。我輩能做的,只是盡力創造合維持短暫和平,使天下的人少受磨難。縱觀天下,此刻正是羣雄並爭之時,若要天下承平,只有產生一名冠絕天下的霸者,才能帶來暫時的和平。天下人各爲其利,霸者若要產生,必然要以殺戮征服四方。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犧牲,便無天下霸業,也無四方承平。”
天啓賢者搖頭道:“既有殺戮,便難免無辜之犧牲,縱然迎來了和平,又是否值得呢?縱然要一統天下,更需要的也是仁心仁術,需要的是以蒼生爲念,仁義爲先的王者,而不是以殺戮和武力稱霸的霸主。”
月母神姬道:“以少數人的犧牲,換來多數人的幸福,不失其當爲。王者雖可期,但『亂』世必用重典。以力制力,以惡制惡,羣惡俯首。”
衆人聽他們兩人爭論,都覺獲益匪淺。明軒也深受啓發,因此並不阻止。他兩人興之所至,也不分時間與場合了,這一番爭論,足足進行了一個時辰有餘。其間涉及各方各面,都是兩人萬千年思索、實踐而得,有無窮之見識與智慧。
明軒細聽兩人的話,只覺均甚有理,但恐怕也是長久爭論積澱的緣故,都略顯走了極端。明軒自幼熟讀經書,深明中庸之道,凡事過猶不及,均要把握好一個適度。他兩人之理念,自己如果能適當取其折中,未必不是最好的治世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