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風之城面積非常廣大,人口稠密,粗略估量,應不下百萬之衆。赤羽世家善於經營,經濟活躍,只見城中到處酒旗飄搖,飯莊林立,街市之上,行人摩肩接踵,絡繹不絕。
因爲由仙修神,千難萬險,成功者極其稀少,仙人們基本都感到成神無望,特別是近數萬年來,仙界竟然無人飛昇成神,所以對於絕大多數的仙人來說,實際上已經完全放棄成神之想,沒有了繼續苦修的理由,仙人們便開始追逐華美機巧,聲『色』犬馬,奢華享樂之風漸漸充斥仙界。
仙人幾乎已是不死之身,根本不需要飲食就可以存活,就算進食,也多是吃一些可以增進修爲的仙果等物,但是在享樂之風興起之後,口腹之慾也成了仙人們的享受之一,比之凡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仙界凡有的仙禽珍獸也多被獵殺,掛賣於市集之上。
明軒等人緩步行走在於集市之中,遊目四顧,蝶仙突然眼前一亮,疾步走到一個商販跟前,只見那商販正從箱籠之中拿出一隻渾身赤紅的、足有尺餘大小的蜘蛛來,那蜘蛛似乎受到了重擊,渾身上下血跡斑斑,也早已沒了活力,看來已經離死不遠。
蝶仙忙問道:“你這蜘蛛是從哪裡得來的?”那商販忙道:“客觀要買這個火蜘蛛麼?不瞞您說,這是我狩獵之時在山中撿到的,火蜘蛛肉味鮮美,是難得佳品,像這麼大的一個,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始神訣91
“火蜘蛛?你拿給我看看。”蝶仙仔細檢視半天,瞬間面『露』狂喜之『色』,但很快又回覆了冷冰冰的表情,道:“我也喜歡吃火蜘蛛,味道確實不錯,你賣多少錢?”那商販笑道:“難得您看中,這火蜘蛛既是我憑空撿來的,也不多要,十萬錢怎麼樣?”
蝶仙老臉一沉道:“你這是欺我不懂行情呢?五萬已經是貴了。”那商販忙道:“我怎麼敢『亂』要價錢呢?您可以四處問問,火蜘蛛是怎樣的行情?像這麼大一隻,最少也是八萬錢了。”碟仙陰沉着臉,拿了八萬千給他,還不停嘟囔:“買的貴了,只是嘴饞,也就認了。”那商販大喜,接過錢來,連連道謝。
蝶仙忙將蜘蛛收起,對明軒道:“宮主,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明軒看蝶仙行事,不似爲了要吃這火蜘蛛這麼簡單,中間恐怕還有些道理,見她急急就要回去,便點頭答應。易蘭以爲蝶仙急着回去吃這火蜘蛛,便也興奮地道:“快回去煮了吧,我也要吃。”
走到無人之處,蝶仙慌忙取出那火蜘蛛,道:“宮主,要勞煩您破費一粒玄天神丹,救它一命。”衆人聞言無不驚訝,青姨皺眉道:“這火蜘蛛也不是什麼珍稀之物,怎麼能它浪費一粒神丹?”
蝶仙道:“難怪你們不認識。這並非火蜘蛛,而是烈焰神蛛,秉五行火毒自然而生,喜食萬毒,是三界中的珍異之物。此蛛身形如此巨大,恐怕成長足有萬年,我細看它全身的傷痕,是進化之時遭遇天劫所傷。烈焰神蛛對於行醫布毒,作用巨大,當初如果有了,奉劍不需前往七香之海便能施救。”
明軒知道蝶仙醫術非同小可,見她這麼重視這烈焰神蛛,便點頭答應:“既然如此,倒值得一救。”取出一粒玄天神丹,交給蝶仙。蝶仙忙掰開烈焰神蛛的嘴巴,將丹『藥』爲了下去,不過盞茶功夫之後,便見烈焰神蛛全身傷口全數癒合,周身顏『色』也漸變深紅,微微發亮。
蝶仙大喜,連忙招呼衆人遠離一些,半刻鐘之後,那烈焰神蛛張口噴出濃濃的赤紅煙霧,身軀呼的一聲暴漲了十餘倍,瞬即又縮爲巴掌大小。這一脹一縮,來回十餘次,最後才又恢復原狀。
凡是這等神物,必然通靈,烈焰神蛛也是如此,知曉是衆人救了它的『性』命,竟立起身子,前爪連搖,算是道謝。蝶仙深懂神蛛的習『性』,以神識與它交流,不多時就讓烈焰神蛛臣服,放入隨身行囊之中。蝶仙意外得到這等寶貝,欣喜萬分,笑向衆人道:“烈焰神蛛的好處,你們慢慢就會知道,保管大家都會吃驚。絕不會辜負了宮主的一粒玄天神丹就是。”
明軒笑道:“這也是它與你有緣,要不是遇到我們,只怕真會送命在像易蘭這樣的嘴貓的肚中了。”易蘭見明軒取笑他,也笑道:“是蝶仙護法說的,她也是饞嘴貓。”衆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宮主神威名揚天下,可喜可賀。”一道聲音突兀傳來。衆人聽了,笑聲戛然而止,卻見椅中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眼前,正漂浮在半空中,手搖羽扇,望着明軒微笑。
明軒與蝶仙早知道椅中人的修爲非同小可,遠在自己之上,還倒罷了,青姨、易蘭等人從沒有見過椅中人,見他倏忽而現,以明軒大羅天仙的絕高修爲都不能發覺,個個心頭巨震。
明軒笑道:“先生過獎了。先生此來,有何見教?”椅中人肅容道:“我逡巡仙界已有數萬年,空有一腔熱血,卻未遇明主,以致光陰虛度,一事無成。如今有幸得遇宮主,心生傾慕,早願爲宮主效力,未能如願,如今破滅神宮初成立,宮主正是用人之際,我不才,特來『毛』遂自薦,願爲宮主奔走,不知道宮主意下如何?”
明軒又驚又喜。之所以吃驚,是因爲椅中人的能爲,他曾親眼目睹,無論修爲還是見識智謀,都遠在自己之上,如今竟甘願屈居自己之下?之所以喜,則是因爲明白,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不啻於如虎添翼,破滅神宮實力倍增不止。
明軒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椅中人既然願意『毛』遂自薦,他自然不會拒絕,何況正是因爲他的指點,明軒能夠結交第七劍君父子,由此可見椅中人對自己毫無惡意,於是連忙道:“如果能得先生的指點,那可是我的福緣了,只是我何德何能,敢勞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