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易蘭雖然心中興奮,到了這裡也不敢大意,輕輕用手叩門,低聲道:“三叔,是我。”話音未落,房門怦然而開,卻不見有人。明軒心中奇怪,他怎麼稱呼三叔?難道房中的並非焚天君?緊緊跟假易蘭身後,剛剛進門,門便怦然一聲關閉。
只見這書房並不很大,佈置的非常整潔簡樸,到處擺滿了書籍,卻與凡人的書房沒有什麼分別,只是多了些氤氳瑞氣。正對房門之處擺了一張木製的書桌,一個紅袍中年男子端坐桌前,只見他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眉濃如墨,眼似利刃,自有一股威嚴,手中拿了一卷書,卻並沒有翻看,只顧對假易蘭怒目而視,並不言語。
假易蘭倒沒有敢看中年人的神情,早已拜倒在地。那中年人冷哼一聲,喝道:“你還是這樣毛毛糙糙的,什麼時候能上進一些,我怎麼跟你說的?叫你在人前人後一定叫我父親,你竟然還叫我三叔!如果被人聽到,你還要不要命!”
那假易蘭顯然十分怕他,聽了不由一呆,頭也不敢擡起,期期艾艾道:“父親教訓的是,小兒一時大意,就忘了,下次一定注意就是。”
明軒心中驚異,怎麼這人又叫他在人前稱自己父親?那他自然便是焚天君了,他也知道眼前這個易蘭是假的,而且似乎還與他關係非同一般,莫非這個假易蘭便是他安排的?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南宮府上下,甚至包括天仙子在內都能容忍假易蘭的存在。
那中年人聽了更怒,啪的一聲,將書摔在桌上,怒喝道:“怎麼!還有下次?”那假易蘭渾身一戰,顫聲道:“兒子不敢,絕不會再有下次。”那中年人冷哼一聲:“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哪怕你有老大一成好,也是家門大幸了。還不起來!”假易蘭連忙起身,道:“是!是!”那中年人將書又拿起來,一邊看一邊沉聲問道:“你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假易蘭剛纔還興沖沖的,被這中年人教訓了一頓,便又不敢把之前的想法說出來,支支吾吾道:“我……朱金意……他……”那中年人似乎平素對他非常厭惡,見他這般的模樣,越發氣惱,想要發火,又怕更驚嚇了他,越發說不出話來。便強忍怒氣,勉強笑道:“老三,不要着急,你坐下慢慢說。”假易蘭用手擦了擦汗,支吾道:“謝謝三叔……不……父親。”
那中年人搖頭輕嘆,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冷冷看着他坐下,笑問道:“你有什麼事找爲父,直說沒關係。”假易蘭見三叔對他微笑,心中大定,反而有些受寵若驚,有些侷促地道:“我今天審問朱金意,動了大刑,但他似乎不肯承認東西在他身上。經南宮融回報,天仙子……不……母親一聽到朱金意被抓,立刻就擔心起來,剛纔她還專門過來找我,讓我放了朱金意,所以,所以我推斷東西一定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