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旺的話我沒有太放在心上,與陳小‘花’吳‘豔’兩人玩了一會兒撲克牌後,我又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
也不知是體內寒氣太重,還是前段時間的過於勞累,又受到鎮屍血符的效果,身體總是有些睏乏,所以幾乎一個白天,我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這四個詞,很貼切的在本質上說明了睡貨的特徵,而我,再這樣下去,也肯定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睡貨。
“韓醫生,我們要去餐廳吃飯,你去麼?”就在我朦朧的時候,陳小‘花’翻上來把我推醒,對着我眨巴了一下圓溜溜的大眼睛,問我。
也只有陳小‘花’敢推我了,錢大旺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的,而吳‘豔’,在上次的事情發生以後,也對我很是畏懼。
“吃飯?”我晃了一下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感覺自己的肚子並沒有飢餓感,就搖了搖頭:“你們去吧,我再睡睡。”
“還睡,你都睡了一天啦,現在都晚上九點了。”陳小‘花’說着,死活要拉我起來。
她的手才碰觸到我的手掌,一股寒意頓時冷的她一哆嗦,讓她有些擔憂:“韓醫生,你會不會生病了,怎麼一天都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晚上九點?
這麼說,已經過去一天了麼?
我否定陳小‘花’的猜測:“我可是醫生,自己病了,能夠察覺到的。你們快去吃飯吧,給我帶兩個‘雞’‘腿’來就行。”
我其實不想吃任何東西,但是如果不這麼說,陳小‘花’絕對還會糾纏我,只能讓她安心。
放在以前,別說兩個‘雞’‘腿’,就算是二十個,真要吃的話,我也絕對不在話下。
這麼一說,陳小‘花’果然放心了,點點頭表示一定幫我帶到,三人這才離開。
我躺了一陣,睡意全無,隨即翻身起來,跳到了地上。
簡單活動一下軀體,我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打算去小便則個。
作爲旱魃,其實這些生理方面的基本需求我還是有的,畢竟我是吃普通的食物,而不是跟大多數的殭屍一樣,靠吸食人的‘精’血和天地間的怨氣爲能量補充源頭。
既然是普通的食物,那就一定有雜質,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雖然一天的時間都在靜養,可因爲一直在火車上顛簸,我體內的寒氣並沒有因此消減,反而更爲濃郁,舉步之間,有些邁不開步伐的感覺。
這一節車廂都是軟臥,靠右一排的房間,靠左,則是一道長長的走廊。
走廊上每個包廂又對應着兩個活動座椅,這時候因爲時間太晚,外面已經看不清,也就沒人在這裡欣賞風景。
“麻煩讓一下。”這時候,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略顯不耐煩的年輕聲音。
我回頭看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裡端着一桶方便麪,正催促着我。
看來,他是打算去泡麪吃,嫌我的步子有些慢了。
我笑了笑,讓他過去。
‘交’錯而過的一瞬間,他撞到了我的肩頭,就這麼一斜眼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一件怪事: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有股黑氣,將整個眉目印堂全部籠罩,一眼看去,晦氣的很。
看來,這小夥子最近黴運當頭啊!
也許錢大旺說的沒錯,這車裡還真有不乾淨的東西。
“喂!”我叫住他,打算稍微提醒一下他。
“幹嘛?”小夥子轉過身,一臉的不爽,語氣有些不善。
估計他還以爲我因爲剛纔被他撞到了,然後想要說他幾句呢。
看他的這個臉‘色’,我立即將口裡的話嚥下去,沒有說出口,搖了搖頭,笑着說:“沒啥,你繼續。”
冥冥之中本來就註定了一些事情不能避免,一般的術士如果心善的,或許會稍微點撥兩句,但也僅限於提醒,是絕對不敢明說的。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天機,泄‘露’的多了,就會遭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反噬,缺胳膊少‘腿’瞎眼耳聾的算命先生,大多都是跟這個有關。
天機不可泄‘露’,既然已經泄‘露’,那就必遭天譴。
這種反噬加諸在普通人的身上,所造成的後果極爲嚴重。
就算是道‘門’正宗,也只能以所謂的功德來化解,偶爾幫人點化一二。
我隨是旱魃,卻也不想因此惹上因果,‘弄’得一身麻煩。
既然他語氣強硬,就隨他了。
小夥子以爲我服軟,鼻子裡哼了一聲,眉‘毛’斜斜挑了我一眼,那樣子似乎在說,算你識相。然後才飛揚跋扈的離開。
我沒有理會他,依舊慢悠悠的往前走。
一邊走,我試着調用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調息自己體內的呼吸,化解那渾身的僵冷。
短短一小段距離,靠着這神奇的功法,至少四肢的寒意已經盡數被驅散掉,我抖動了一下渾身的骨骼,發出了“噼噼啪啪”類似於炸豆子的響聲。
果然好多了。
前方,那個年輕人正在接開水,見我過來,表示很鄙視的斜了我一眼,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泡麪。
隨後,他如同見到了什麼十分恐怖的事情,嚇得“啊”的一聲大叫,丟掉了泡麪盒!
滾燙的開水潑灑而出,幾乎濺到我的‘腿’邊,還好我動作敏捷的一閃,給多了開去。
我有些生氣了,這傢伙,存心找茬的不是?泡麪裡面能見到什麼嚇死人的東西?
沒等我質問他在搞什麼飛機,這小子開口了,手指指着地上的泡麪,聲音裡滿是抑制不住的恐懼:“那裡面……裡面……有兩根……人的……手指頭!”
手指頭?難道有鬼魅作祟?
可是,沒有感受到‘陰’氣啊。
我用鞋子踢了踢潑灑了一地的泡麪桶,仔細看了看,並沒有見到什麼手指頭,泡椒‘雞’爪倒是見到了兩個。
“你眼睛‘花’了吧?”我搖頭指着泡麪說:“這就是‘雞’爪和泡麪,哪裡來的手指頭?”
那年輕人這時候也看清了地上的情況,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可能……可能我看錯了。”
旁邊就是廁所,我沒有再理會他,先去解決一下三急。
可就在我剛剛關上廁所的‘門’,耳畔又是傳來了一聲驚恐到了極點的大叫:“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