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給衆人的震驚實在太大了,整個洛城之中,有不少年輕一輩學究天人、武堪頂峰,不過能夠在兩者皆做出巨大成就的卻無一人,這豈不是說整個洛城的年輕一輩還比不上一個外來青年!
看着場中神色堅毅,被牛五叔打得節節敗退,卻不肯服輸的少年,所有人心態各異,或有愛慕、或有欣賞與尊敬、或有怨恨。
“小子,你叫什麼?”與徐華對過一掌分開之後,牛五叔終於收手問道。
看着對方終於收手,徐華深深地吐出一道氣息,精神顯得有些疲憊,道:“在下徐華,不知前輩可否讓在下離開?”
經過長時間的對戰,徐華已經異常疲憊,雖然有生命精氣滋養肉身,但是精神上的疲憊卻是滋養不了的。停下來之後,他便多看了幾眼多出來的五人,當他看到軒紫瑩之時微微愣了愣,覺得她非常眼熟,卻沒有什麼映像,真的很奇怪,但是他並沒有太多關注,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子,你就這麼想要離開,看來你的戒心很重啊!”牛五叔輕輕捋了捋下巴處的鬍鬚,嚴重閃過一絲不悅。
徐華輕笑道:“天上地下,吾性命最爲重要,若是自己死了,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了,那熟悉的一切便自然煙消雲散了。因此小子從來不會讓自己長時間身處險境,尤其是在我無力抵抗之時。”
聞此言,所有人皆一愣,陳鋒、陳香、高天賜幾人心中紛紛道:這人好奇特的想法,不過細細琢磨似乎確實有幾分道理。
至於軒轅則嘀咕道:果然如小妹所說的這般奇特。至於牛大器與徐華之間本來就有嫌隙,自然不會去仔細琢磨他的話,只是淡淡地不屑。
牛五叔微微蹙着眉頭,深深看了一眼徐華,道:“你的戒心果然很重,看來你經歷的不少,不過並不是所有地方不講理的,尤其是在洛城這種諸多勢力相互制衡的地方,‘理’還是佔據很大的地位的。”
“誠然,確實如牛五叔所說,但是這一切的主動權都把握在強者一方。若是強者毅然不準備遵守‘規則’,那麼弱者一方的生命就存在威脅。死了就一切都沒有了,事後的補救、事後的伸冤有何用?人都不在了,難道還會在意這些?爲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小心啊!”說話間,徐華微微閉着眼,讓自己拿疲憊的精神休息片刻。
牛五叔沉默了,因爲他心中承認徐華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對的,身爲大家族之人這樣的事情他看過不少,或許心中對於那些人不爽,但是卻不會去阻攔,其中的利益糾紛太複雜了。
“小友說的不錯,你走吧,之前的事情是我那侄兒做的不對,希望你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我牛氏希望與小友交好。”
牛大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想對徐華屈服,頓時立刻反駁道:“不,五叔,不能放他走!”
“大器,看來這些年對你的放縱都讓你不能認清自己了?”牛五叔臉色微沉,心中極爲不悅。“你現在哪還有一點我牛氏族人的樣子?我牛氏族人哪一個不是鐵錚錚的漢子,你要記住我牛氏之所以能夠在洛城之中成爲霸主靠的是我們的拳頭,而不是那些陰謀詭計。只要有足夠強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切陰謀詭計,這次回去後,你給我好好面壁思過。”
牛大器看着徐華都快噴出火來,不過徐華卻依舊閉着眼,仿若牛大器根本就不能入他之眼一般,這讓他更爲暴怒了,當即咆哮道:“五叔,我不服,有人欺負我你不幫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幫着外人,我要讓父親給我評理。”
當即跑了出去,牛五叔面色更加陰沉了,他沒想到牛大器竟然如此不堪,落寞地嘆了口氣,這時纔對着軒轅幾人道:“你們幾個小傢伙怎麼也來了,難道也是來看我家大器出醜的?”
“牛叔誤會了,我等也只不過想見識下眼前這位從未謀面的年輕俊傑罷了。”高天賜對着牛五叔微微拱拱手道,其他幾人也都對着牛五叔一禮。五家雖然私下暗鬥無數,但是明面上還是同氣連枝的,見到其他幾家長輩必須執晚輩禮。
牛五叔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徐華。徐華睜開眼,盯着牛五叔看了許久,才道:“看在牛五叔的面上,以後只要他不再找我麻煩,那麼此事便接過了。”
“好,徐小友,那我便先回去了,期待與你再次相見。”
徐華點頭,目送牛五叔離開,之後便看向軒紫瑩道:“這位小姐可姓軒?”
軒紫瑩見徐兄看向自己,臉微微一紅,輕輕低下頭,聽到徐華的話之後,心中更是瞭然,看來徐兄並沒有認出自己,只是認爲是自己的姐妹罷了。她哥哥軒轅同樣疑惑,看這位的樣子,似乎並不認識自己的妹妹,似乎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像妹妹所說。
“徐兄,沒想到我們終於又見了。”既然徐兄這麼問了,那麼今天自然便瞞不下去了,便索性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裝出男聲道。
徐華聽着那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愣,不過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只是此刻他與軒紫瑩之間彷彿多了一層隔膜,沒有當初見面之時那般熱情了。軒紫瑩也看出了徐兄的冷淡,心中微微有些難受,不過卻忍住了。
“是啊,只是上一次相見還是子贏兄,沒想到再次相見便是紫瑩妹小姐了?”徐華淡淡一笑,顯得有些隨意。
一旁的軒轅卻聽出了緣由,這人原來是妹妹女扮男裝之後才認識的,如今見到真人,有些隔膜。
“不知徐兄,我們可還是朋友?”
“我們還是朋友。”索然軒紫瑩欺騙了自己,但是卻也告知了自己許多事情,而且她對自己也沒有惡意,徐華自然不會責怪她。
“徐兄,這位就是我哥哥---軒轅。”軒紫瑩甜甜一笑,雖然知道二人的關係已經不能入當初這般,但是卻至少還是朋友。
“徐兄”軒轅對着徐華點點頭,微微笑道。
徐華看向軒轅,只覺得此人的氣勢凌厲無比,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果然不同凡響。“軒轅?看來軒轅兄就是冥陽宗少宗主,果然是人中之龍,看來軒轅兄對於劍道的領悟不凡。”
“徐兄過獎了,徐兄似乎更加不凡,牛五叔的實力在整個牛氏之中除了武皇強者之外,能夠排到前五了,徐兄能夠讓他停手,如此手段我可做不到。”軒轅很少如此誇獎人,對他來說,他的眼中只有劍,除了他的至親之人之外,他甚至永遠都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咯、咯,軒轅哥哥太謙虛了,依小妹看來,軒轅哥哥和徐公子都是難得的青年俊傑。”陳香突然插話道。這時徐華才注意到她,長長的瓜子臉,髮絲飄逸,誘人的紅脣,整個就如同一個熟透了的蜜桃一般,讓人想要立刻咬上一口。
“對了,徐兄,這位就是陳氏陳香,他身邊的就是陳鋒”看到徐華眼中閃過一絲詢問的意思,軒紫瑩立刻給他介紹起來,“我身邊的就是羅生派的高天賜,高大哥!”
“幸會!”徐華依次與之點頭示意。“沒想到一來洛城便能見到幾位,真是榮幸之至。”
“徐兄客氣了,能夠見到徐兄我們同樣慶幸,尤其是剛纔徐兄與牛五叔的一站,想必今日之後,徐兄便會名動整個洛城了。”高天賜道。
聞此言,徐華臉色有些難看,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出名雖然好,不過同樣也處於風口浪尖,隨時有危險來襲。
“徐兄莫不是在擔心牛氏宗族?”軒轅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牛氏宗族麼?”高天賜嘴脣微動,同樣想到了些什麼。
“呵呵,徐兄,若是擔心牛氏的報復,不若來我徐氏。”陳鋒的聲音讓幾人都驚訝起來,看到徐華的目光,陳鋒露出善意的笑容,道:“牛氏雖然強大,但是我陳氏同樣不弱。”
陳香微微蹙着眉頭,但旋即又舒展開來,道:“只要徐兄來我陳氏,那麼徐兄我們便保了。”
軒轅、軒紫瑩、高天賜三人難得看到這陳氏兄妹統一意見,心中認爲這是徐兄的潛力吸引了他們,爲家族拉攏此人。
軒轅一生忠於劍,自然不會拉攏,至多會伸出援手,軒紫瑩與徐華之間還有一些尷尬,較難開口,至於高天賜心中雖然非常欣賞徐華,但是卻對他有着一些敵意。
“不用了,我暫時還是安全的,我相信牛五叔的爲人,”徐華卻當即拒絕了二人的好意,“若是真到了牛氏非要爲難我之時,恐怕你二人還保不了我,雖然我承認陳氏的強大,不比牛氏弱,但是你們二人還代表不了整個陳氏。到時候即使你二人要保我,但是說不定陳氏中的主事人卻不願因此交惡牛氏,把我交出去。”
“徐兄……”
二人還待辯解,但是徐華道:“今天我有些累了,就此告辭吧!有緣再見。”
最終徐華還是告別衆人離開了,軒紫瑩想要挽留卻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