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現在去哪?”
血河跟在夏凡的身旁,欠身開口問道。
此時的夏凡已經從煉藥師團體總部內出來,卻並沒有任何要返回學院的意思,而是站在團體總部的大門前,看着街面上人來人往,怔怔的出神。
花生則是蹲坐在夏凡的腳旁,後爪擡起,伸到了自己的耳朵下面,撲拉着搔癢。
“恩……你去正堂,讓正堂的文書給我準備一輛馬車,咱們……去藏雅齋!”
夏凡眯着眼睛想了想後,忽然開口吩咐道。
血河一愣,趕忙答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又回了煉藥師總部之內。
正堂的文書早已經換了人,自從之前那位文書因爲和夏凡起了衝突而被直接開革出煉藥師團體後,新來的這位文書自然便懂事了許多。
更何況夏凡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第一副會長,有任何要求,那文書當然是着力趕緊去辦。
所以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團體內專門提供給副會長使用的馬車和車伕,就出現在了夏凡的眼前。
原本按照那位文書的意思,還要再給夏凡配備上八名隨身侍衛的,不過卻被夏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告訴了車伕要去的地方,夏凡便抱着花生,帶着血河一起坐進了馬車。
馬車的車廂內足以同時容納十幾人,因此只是坐了夏凡和血河兩人,倒是顯得頗爲空曠。
那駕車的馬伕是一名老京都,對於京城內各大街小巷具是熟悉的很,夏凡只要報了個地名,他便可以順着最近的路駕車過去,倒是不用夏凡再行指路。
當然,即便是需要夏凡指路,夏凡也指不出來,上一世中他雖然去過那藏雅齋,但現在的京都和二十年後的京都終究有着一些不同,夏凡印象中的各種道路,早便混淆在了一起,難以分清。
“少爺,那藏雅齋……是什麼地方?”
坐進了馬車裡後,血河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們雖然被從東山郡派了出來,跟在我的身邊做事,平時又確實有很多任務在身,但也不要懈怠了修煉,只有越來越強,才能做更多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你們所有的血侍終究還要重新聚齊,到時候若是你們的修爲落後了同伴,小心我給你們苦頭吃。”
夏凡沒有回答血河的詢問,反倒是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血河嘿嘿一笑,開口道:“少爺您就放心吧,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們幾個跟在少爺您的身旁,有啥好處也都是投一份就佔着,別說被家裡的兄弟們超過了,若是修爲不能高出家裡那些兄弟們一頭,哥幾個都不答應。”
“哦?這麼有信心?雖然我煉製的那些丹藥確實優先提供給你們,但那也只是因爲此去東山郡路途遙遠,至於給你們每個人準備的量,卻是沒什麼差別的。基本上都是你們當前境界所能夠承受的極限。所以嚴格來說,你們的修煉時間應該反倒是不如家裡的血侍纔對。”
夏凡看了血河一眼,有些不明白血河這信心是哪裡來的。
“少爺,我們雖然現在都各有任務在身,不過修煉的時間可是一點都沒落下。從來了京都開始,大傢伙就已經不再以睡眠來恢復精力損耗了,每一個夜晚都是在修煉中渡過。儘管這樣的做法會讓精神比較疲憊,身體上卻不會出任何問題。少爺您又給我們常備了許多精神類的藥物,所以這段時間,大傢伙的進境,其實反倒是比在家裡更快。”
血河笑着解釋道。
“哦?既然如此,爲什麼家裡的血侍們不能將夜晚用來修煉?”
夏凡奇怪的問道。
“咳咳,少爺……家族剛剛在郡府站穩腳跟,百廢待興,需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些。而很多事情,做起來都是沒有一個慣常的時間點的,有時候可能要連着忙上三天三夜,有時候也可能一整天都不需要做事。所以實在是不適合尋一個固定的時間,來進行日常的修煉。”
聽着血河的解釋,夏凡這才一拍自己的腦門,話鋒一轉,又說起了別的事情。
“雖然有你們十個人跟過來,讓我可以開始做一些隱秘的事情。但終究人手太過有限,在這諾大的京都府內,能夠起到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儘管我現在已經被捧到了極高的地位,可實際上自己可以控制的力量依舊少之又少。哪怕是三大團體,他們也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實力,那些陰私的事情,他們根本就不會做也做不來,所以……我需要真正的耳目。”
“額……少爺您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啊,任何地方有光明就會有黑暗,有陽春白雪,就會有下里巴人。即便是京都府也不例外。而且由於京都府本身過於龐大,上千萬人居住在這裡,形成了一個如同怪物一般的生活圈,所以在京都府內,這種躲藏在陰暗之中滋生出來的力量,也遠比其他地方的更加龐大,更加完善……甚至……更加職業。”
血河聽得有些茫然,試探着問道:“少爺您的意思是……想要藉助京都府裡的地下力量?”
“沒錯,雖然單純從武力的角度來說,那些寄居在犄角旮旯裡的臭蟲們遠不能和真正的大勢力相比,但他們也同樣有着自己優勢所在。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除了船伕在這京都府內找不到以外,無論車行、武館、腳伕還是人牙子,這些不乾淨的營生在京都府內可都是紅火的很,再擴大一些,延伸到幫會、丐夥、竊賊、詐徒,這些人儘管上不得檯面,但要說整個京都府裡,誰的消息比他們更靈通,卻也是沒有的。”
夏凡說着,伸手指了指頭頂,微笑着繼續說道:“縱然是高居金鑾之上的那位帝皇,想要動用私密的力量調查一些事情,怕都不如他們耳聰目明。所以,若是能夠得到這些人的支持,那麼很多原本複雜的事情,就會變得很簡單,很多原本我們想不通的事情,也可以通過層層的抽絲剝繭,挖掘到最深處的真實。”
“額……就算如此……那和少爺您去藏雅齋有什麼關係?”
血河撓了撓頭。
“當然有關係,那藏雅齋的老闆,可不是一般人。”
夏凡說到這裡,已經閉上了眼睛,看起來要假寐一般。
血河不好再繼續多問,馬車裡重新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