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菲兒將要離開萬花樓的消息,在萬花樓的有意宣傳下,於這兩天的時間裡已經傳遍了整個青陽城的上層圈子。
當得知這將是寧菲兒在萬花樓內的謝幕演出之後,幾乎整個青陽城上層圈子裡的所有人,便全都陷入到了瘋狂當中。
自從寧菲兒開始出現在大衆的視線之內,並且楊萬里親自給寧菲兒下了評語之後,寧菲兒就一直是整個青陽城所有男人的夢想。
不知道多少人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夠成爲寧菲兒的入幕之賓,哪怕只有一晚也好,無論爲此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都是願意的。
可從始至終,便從未聽過寧菲兒對任何一個男人另眼相看。
若一直是如此的話,雖然每一個人都心癢難耐,卻也不會有太多的額外情緒,因爲寧菲兒對每一個人都是同樣的態度,自然也就沒有親近疏遠之分。
心理上沒有什麼落差,便可以始終保持某種微妙的平衡。
然而自從不久前,夏凡以音律造詣,成功的得到了寧菲兒的青睞,並且在寧菲兒的閨房中渡過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之後,青陽城內那些自認爲遠比夏凡更優秀的人便真正的開始坐不住了。
只是很可惜,雖然在之後的時間裡,這些人都爲此費盡了心思,想和寧菲兒在關係上有所進展,寧菲兒也確實在這段時間裡又出來表演了幾次,但無一例外的,所有人的想法都最終落了空。
這讓許多人已經開始逐漸的滋生出不滿的情緒,因爲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爲什麼寧菲兒能夠接受夏凡,卻不願意接受他們!
就在這種不滿的情緒不斷的積累,卻還沒有達到將要爆發的程度時,萬花樓卻忽然爆出寧菲兒要退隱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青陽城的上層圈子,便直接在這個消息的影響下沸騰了。
寧菲兒當然可以退隱,但必須是在被他們征服之後!
這是每一個渴望得到寧菲兒的人,在心裡最直接的想法。
正是看準了這樣的心裡,萬花樓的老闆纔將寧菲兒謝幕演出這一晚的入場費用,定的極端離譜。
因爲這個晚上,將是所有有志於想要將寧菲兒征服的人,最後的一個機會!
而對於這羣有錢有勢的人來講,入場費用無論再貴,只要沒有超出某一個底線,他們便不會放在心上!
當一個人的地位達到了某種高度之後,所謂的金銀,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便只是一個個的數字而已了。
所以夏凡一行四人乘坐着馬車停到了萬花樓的門前時,各種各樣的馬車就已經快要將萬花樓的門口給堆滿了。
儘管萬花樓早有準備,安排了多達十數名小廝等候在門口,專門負責將前來的各種馬車牽到停放馬車的地方,但依舊有點忙不過來。
這是萬花樓第一次、在同一個晚上,同時接待如此之多的達官顯貴!
整個青陽城內,佔據了頂層圈子的所有人或勢力中,百分之九十都在今晚集中到了萬花樓。
甚至就連城主府一年一次的全體會議,都不可能將青陽城的頂層圈子,聚集的這般齊整!
因爲城主府終究只會去號令權貴,卻無法名正言順的號令富商。
“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千兩銀子一位的入場費用……就這麼不被看在眼裡嗎?”
葉魁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被眼前的場面嚇了一跳。
他當然知道寧菲兒的魅力有多大,但他也着實沒有想到竟然會誇張到這樣的地步。
畢竟只是單純的入場費而已,便定的如此之高,而除了入場費以外,顯然一整個晚上還會有別的其他花銷,最關鍵的是,你花了這麼多銀子,最終卻基本上只可能是看一場寧菲兒表演而已。
在葉魁看來,這種花費和能夠得到的回報之間,實在是太不成比例了些。
“每個人都會有僥倖的心裡,哪怕只是萬一的機會,他們也願意去嘗試下,更何況……這幾乎等於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這萬花樓的老闆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利用這種人性上的弱點,讓自己所能夠獲取的利益最大化。千兩銀子一位的入場費看起來高的離譜,但其實僅僅只是將那些不夠層次的人全都拒之門外而已。”
夏凡四下裡看了看那些已經到了萬花樓前,正絡繹不絕的進入萬花樓庭院的人羣,接着說道:“對於城裡那些真正掌握了權勢和銀錢的人來說,沒有人會瞧得上這一千兩銀子。可是對於那些僅僅小富即安、平時也有閒錢來萬花樓消遣的人來講,這一千兩便有可能是他們平時半年、甚至一年的花費。萬花樓的老闆藉着這樣一個價位,不但這一晚上的時間便可以賺的盆滿鉢盈,同時還將晚上演出的層次,擡高到了一個青陽城內基本上達到了極限的高度。”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一千兩銀子雖然看起來很多,但恰恰分離出來了一個圈子。而這種分離的方式,也剛好滿足了許多人的某種心理,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去花這個銀子,絲毫不認爲這種花費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葉魁恍然大悟的說到。
“沒錯,很多時候,你花的銀子究竟多不多,關鍵不在於你將銀子花到了什麼地方上,而是在於誰和你一樣花了這些銀子。”
夏凡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當先走到了萬花樓的庭院門前,將自己的請柬拿了出來。
旁邊正有另外一人在用銀票支付入場的費用。
那人挺着大肚子,一副富家翁的樣子,身上酒氣頗濃,在小廝恭敬的目光中,很是大氣的掏出了一張五千兩面額的銀票,遞給了庭院門前收錢的帳房。
然後一臉傲然的看了看四周,隨後目光卻是很快的定在了夏凡的身上。
因爲此時的夏凡已經出示完了名帖,帳房在看過夏凡的名帖之後,沒有跟夏凡收取任何費用,便招呼了一名小廝過來,在前引領着夏凡一行四人,從庭院的門前走了進去。
這下子那挺着大肚子的富家翁立時便不高興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們這些人都要交入場費,那幾個人卻不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們萬花樓居然還敢區別對待?”
富家翁直接伸手指着已經走入了庭院裡的夏凡一行人,開口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