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仙官忽然向君梧出手。
殺星心中大駭。
當初他出發來到越國之前,幾位師兄千叮萬囑讓他無論如何動氣也不能向君梧下手。
這其中的道理,殺星也深以爲然。
但是如今見到師兄仙官內力流轉,又是伸手抓向君梧。
難道是師兄因爲怒氣上涌,忘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嗎?
殺星哪裡有時間等待弄清楚原委?
不說師兄這一抓下去會有多強大的力量。
殺星雖然嘴上不服師兄們爲了一己私慾要限制君梧成長。
但是到底知道茲事體大,不敢亂了當日定下的規矩。
殺星竟然也是伸出手臂對着師兄仙官推去。
君梧見到竟然讓這兩尊神仙打了起來。
他只得向後退了幾步,運轉周身內力先將身後的那些近衛護了起來。
雖然若是向前去碰仙官與殺星的瓷,或許能讓內力直線增長。
但是理智拉住君梧,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時候!
其實君梧所料並不差。
因爲仙官向他出手,卻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雖然當時他被殺星氣的周身內力流轉,以至於袍袖都飄蕩了起來。
但他立刻就將心中怒氣給壓制了下來。
而他向君梧探出手掌,也並非是要攻擊君梧。
仙官只是想抓住君梧脈門,通過內力試探如今君梧的修爲到底如何。
若是已經超出了三百多年的限制,那便是這小子在殺星的監視下仍舊有所增長。
更加說明了殺星的玩忽職守了!
但他這一舉動卻讓殺星誤會了。
殺星其實也是爲了防止師兄一時激動之下對君梧誤下殺手。
所以他雖然對仙官出手,卻並沒有施展全力。
只求將師兄的殺招打偏就成。
可是這一舉動在仙官眼中卻是變了味。
他只道殺星已經徹底被君梧所收買。
竟然到了爲維護君梧,而同自己這個師兄出手的地步。
仙官如何能夠忍耐,他本來並未使用什麼內力。
若是殺星一招攻到,自己手臂非折了不可。
這時候的仙官纔是真正動怒。
他忽然之間內力充盈,對準了殺星的命門便攻了過去。
君梧雙眼一睜,完全沒有料到他們師兄二人之間會真的下殺招。
而更吃驚的則是殺星。
他一招內力已出,哪裡還有時間再生新的內力。
只能倉促之間將才使出四成實力的手掌對準了仙官抵禦。
兩股內力一撞,便如捲起了驚濤駭浪一邊。
君梧這時再次清楚的意識道,四位天老的實力暫時還是強過自己不少。
一個心思異常堅定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如今的自己還不夠強!
眼下要反殺他們,時機仍舊未到。
他必須加快速度繼續提升才成了!
殺星與仙官兩股內力一撞,接着也便各自卸去力道。
一聲巨響之下,走道上的牆壁直接被震塌了。
一根合抱粗柱攔腰折斷。
牆粉木屑不住從屋頂上掉落下來。
而地板也被打穿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這還是仙官和殺星都各自有所留力的情況之下,纔有這番景象。
被君梧擋在身後的那些近衛們哪裡見過這般神仙鬥法?
他們一來感嘆殺星的實力如此強悍,過去他們都低估了,
二來更是感激太子君梧。
他在臨危之時第一個想到的是護住近衛。
這一舉動讓近衛們心生感動。
按說遇到危險,應該是近衛保護太子纔對,如今卻都是顛倒行事了。
這更加讓近衛們心生決心,必須好好鍛鍊武藝報答太子。
至少不能成爲太子的累贅才行。
而在狼藉的中心,殺星卻是喘着粗氣。
他以四成的內力,硬接了師兄仙官七成的內力。
如今肺腑之間其實已受了內傷。
他實在沒有料到師兄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
如果師尊還在,仙官是絕不敢如此放肆行事的。
其實仙官也知道這一次行事莽撞了。
他看着面色發黃的殺星,知道自己對師弟下手太重了。
但他面上猶自撐着,一指君梧聲色俱厲道:“你還說他沒有長進?
咱們二人內力相撞如何強勁,他卻還有餘力保護旁人。
可見他的實力早就遠超當日。
這其中的罪惡,還不都該由你領受?
我一人無法讓你服氣,便將另外兩個師兄弟也一同叫來。
到時候是非曲直,咱們自會說的清楚。”
說來說去,仙官還是想要將打傷殺星的罪責引開。
好讓焦點重回到殺星玩忽職守,放任君梧實力增長之上。
殺星生深吸了一口氣,胸腹中的內傷還在作痛,但也要不了性命。
他點了點頭道:“好,師兄要聯合誰來都行。
我是問心無愧,不怕你們刁難。
過去師尊在時你便愛如此自作聰明。
如今百年過去你仍舊如此!”
說罷他撐起身子,對着君梧他們看去。
見到這個小子並未受傷,才放心地對君梧點了點頭。
接着殺星再不說第二句話,直接從破了大洞的牆壁躍了出去。
幾個起縱便見不到身影。
走道之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接着仙官才轉頭看向君梧,像是剛纔的事情全未發生一般道:“之後貧道將常駐越國。
到時還請太子多多指教。”
話是如此說,面上並無多少敬意。
君梧只是雙手抱臂,笑道:“客氣客氣。”
他知道在徹底反殺四天老之前,君梧是逃不開被監視的命運。
而殺星去後,仙官的性子卻不好糊弄。
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更是難上了一分。
好在四位天老對於“真龍血裔”所知實在有限。
又似乎並不瞭解“異星”這樣東西。
所以君梧確信若他有心,仍舊能將仙官耍的團團轉。
首先,他要找一件事情拖住仙官的注意。
就像用帶兵打仗拖住殺星的注意一樣。
君梧對着仙官點了點頭,面上笑意從容自信。
而仙官經過與殺星的一拼,竟然將試探君梧實力這件事忘了。
他面色嚴厲地看向君梧,並不理睬這小子面上略有些疲懶的笑意。
直到看着這個小子從容地從仙官面前經過,身後的近衛也以忌憚的神色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