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聽了範純綱的話,只是“哦”了一聲。
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這時範純綱又道:“不知五皇子是否把當日山腳下一戰的詳情告知旁人?”
“同二皇姐那一戰嗎?”君梧問道:“沒有。”
査霜嶽嘆了一聲道:“老範,皇都之中消息靈通之人並不在少數。
被人知道消息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接着査霜嶽又提高聲音對君梧說道:“殿下,如今陪都中有一難。
我等老朽如今真的成爲朽骨。
不知可否求殿下出手相助?”
本來已經要走的君梧索性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翹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問道:“是寒沉香丟了?”
範純綱吃驚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査霜嶽卻是笑道:
“不愧是殿下。當年二皇女被您擊敗。
倉皇間遺落寒沉香。
這柄名劍本來是屬於潘御龍老英雄的。
但是他直到離開也沒有說起要帶走寒沉香。”
君梧淡淡點頭。
潘御龍並不是這麼大方,連寒沉香都不要了。
只是他忽然離開,都因爲受了君梧的《懾神術》,纔會遺落了寒沉香。
査霜嶽又道:“本來大越朝,不會想要污下潘老英雄的名劍。
只是潘老英雄既然沒有討回,咱們只能暫時秘密收藏。
誰知昨天晚上,那寒沉香忽然不見了。”
査霜嶽頓了一頓。
可惜他如今只能擡頭望天,不能查看五皇子的神色。
接着他繼續說道:“本來咱們這麼多人,都是毀於寒沉香下。
那劍雖然名貴,卻是不祥之物。
若不是自幼服食抗性毒藥,就連拔劍也難。”
說到這裡,査霜嶽又不由自主地頓了頓。
他想起了當日五皇子忽然出現,竟然毫不懼怕寒沉香。
這也是爲什麼寶劍丟失之後,他與範純綱第一個就想到五皇子。
因爲或許陪都之中,只有五皇子可以駕馭這柄寶劍,而不自傷。
但是五皇子當天晚上同大皇子在荷花湖上一場激戰。
雙雙突破中神境,這也是難以忽略的事實。
査霜嶽重重嘆了口氣,才懇求道:
“爲此,咱家懇求五皇子,能將寒沉香寶劍尋回。
避免再生慘劇。”
君梧把想要聽得消息聽得差不多了。
他昨天晚上突然生出的一股念頭,就是想要去尋找寒沉香。
並且將這柄寶劍據爲己有。
這念頭蠢得不可思議。
但是卻強烈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後來君梧判斷出有人正對他進行催眠。
可惜這人遇到的是擁有真龍血裔的君梧。
君梧依靠《清心普善咒》將心中蠢蠢欲動的念頭打消。
但是世上沒有無根之木。
君梧清晰記得來到陪都第一天就被人暗殺。
那黑衣人的來路還沒弄清。
如今既然已經突破了中神境,這陪都已是沒人能阻擋他。
頻頻在背後下黑手的人到底是誰?
君梧決定去搞清楚。
也正如他預料的一般,雖然君梧沒有受蠱惑。
但是寒沉香還是失蹤了。
在整個陪都中,寒沉香都是大殺器。
除了自小服食毒藥相抗的二皇女君邇,恐怕只有君梧有能力駕馭這柄寶劍。
其餘的人,只要將他抽出便是立刻中毒。
慘狀會與範師傅、查公公一般,從此成爲廢人。
若誰打這柄寶劍的念頭,那真是愚不可及了。
査霜嶽見到五皇子君梧半日沉默不語。
他自認對五皇子的性子有一些瞭解。
當初在山腳下時,五皇子也是在自己許以利益後才肯出手。
這時候査霜嶽道:“五皇子。請你去尋找寒沉香確實是一件極爲難的事情。
咱家與老範如今也成了廢人。”
範純綱這時候適時地發出一聲嘆息。
査霜嶽繼續說道:“如今咱家已經無法再給五皇子什麼承諾。
只有將陪都的行事令牌交與殿下。
從今開始,陪都中的行事、賞罰都由五皇子做主。”
這是査霜嶽唯一能夠交出的東西。
如果五皇子還能看上他什麼東西的話,那就只有陪都中的權力了。
査霜嶽過去一直想做個隱形人。
從不輕易動用權力,但這不代表權力不吸引人心。
特別是君梧這樣的皇嗣,如果能擁有陪都的權利。
那麼多少也能助他贏得大比,打壓手足。
這時君梧一笑,道:“那好。你別後悔。”
說罷君梧走上前去,按照査霜嶽的眼神在他胸口摸出令牌。
君梧難得笑着說道:“一枚令牌,換我幫你找到寒沉香,你不虧。”
說罷便在査霜嶽和範純綱吃驚地注視下離開了。
過了良久,範純綱才試探問道:“老査,你的算盤是不是打地太輕易了?”
査霜嶽嘆了一聲道:“誰知道呢?不過是陪都的權力。
說不定以後大越國都是五皇子的。”
君梧拿走査霜嶽的令牌之後,徑直離開太醫丞。
兩名侍衛早就等在外頭。
一看到主人到來,劉錦和葉延都是一振。
劉錦問道:“殿下,咱們現在就回宮苑嗎?”
君梧卻是淡笑道:“不忙。”
他先對葉延問道:“鬧事會嗎?”
葉延吃了一驚道:“屬下一直循規蹈矩,從不曾鬧事。”
直看到君梧開始皺眉,他才忙道:“但屬下見過不少鬧事之人。
模仿一番應該也不差多少。”
君梧點頭道:“很好。過會等我暗示。
你就開始撒潑鬧事。
越囂張越跋扈越好。”
葉延摸摸腦袋,憨笑着道:“這合規矩嗎?
咱們要去鬧誰?
會被人抓住把柄告發嗎?”
君梧聽到這些話,白了一眼。
直讓葉延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他才悠悠說道:“就你這樣,還想建功立業?”
葉延趕忙賭咒發誓道:“屬下聽憑殿下安排。
誰若不長眼敢忤逆,屬下定然第一個將他拿下!”
君梧點點頭,道:“靠你要拿下別人還是不夠。”
在葉延尷尬的眼神下。
君梧又掏出一枚令牌給始終靜默的劉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