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默的冷靜之時葉雨表現出極大的暴躁,他進行着瘋狂的羞辱,言語之間並無名門子弟的修養。
這一聲聲的責罵也是引起了衆多人的不滿,有人在遠處指指點點地說着。
葉青無視掉面前的葉雨,向蘇默輕聲說道:“聽周圍的人說,這葉家的確是一個築器名門,門下最優秀的乃是一名五品築器師名叫葉峰,聽說這人十年前打造出一把名劍,後來被天劍門的一位道人相中帶去。”
“此次他們趕到天劍門,一來是爲自己門下的弟子送行,二來便是因爲那把劍受到天劍門的邀請。”
五品築器師?
蘇默不由詫異,若是五品築器師,那的確是有着驕傲的資本,如今他不過是三品築器師而已,距離五品還有着很大的一截距離。
“不過聽說那葉峰乃是他們的族長,此時仍然在千里之外,隨隊的最高境界也只是一名四品圓滿的築器師。”葉青提醒道。
葉青的語氣有些擔憂,她清楚築器師的威力,便是四品築器師也強於一般人太多。
畢竟,所有的特殊職業與修行一途殊途同歸,四品築器師,便等同於修行者當中的拈花境,實在不可小覷。
葉青的話也被葉雨停了過去,他直接不屑地喊道:“你們知道這是最好,現在知道我葉家到底是何等身份了吧?便是天劍門都要給我們幾分面子,如今我向你討教卻一點不領情,真是狂妄自大的傢伙。”
這葉雨也不愧是長了一副尖嘴猴腮的面容,應驗怪氣地罵起人來也是極爲狠厲,不多時就讓葉青面色慘淡,甚至於想要狠狠出手去教訓一番。
不過就在葉雨仍然在囂張無比地進行着各種辱罵之時,在他後方的客棧之內卻是傳來一聲輕喝。
原本還在大放厥詞的葉雨立即乖乖地低下了頭,神情也變得無比拘謹恭敬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灰袍老人從客棧之內走了出來,此人看面容皺紋密佈,眼瞳深陷,怕是已經有七十歲上下。
只是腿腳卻極爲硬朗,並沒有任何虛弱的態勢。
“在下葉盛,在此先替狂妄孫兒道個不是。”老人沉聲說道,他遠遠地向蘇默擡手示意。
人羣之內立即有人發出一聲驚呼,有人感慨道:“是葉盛,聽說來城內僅僅三天,他已經練出了一把名劍,昨天時葉雨更是憑着那柄劍打贏了很多人。”
“那是,畢竟是四品築器師,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優秀的築器師可是比修行者更加珍惜。”
人羣中盡是讚歎恭維之聲,足以見得這葉盛給人們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
葉盛也因此而有些沾沾自喜起來,他沉聲向外圍的人羣喊道:“那枚小劍不過是閒來無事遊戲所做,當不起大家如此誇耀。”
聽着像是在自謙,可看他的模樣卻更像是自得。
果然,在他開口之後,人羣更是響起一陣讚歎之聲。
葉青看不得這老頭虛僞的模樣,立即說道:“真是一個虛僞的傢伙,便是四品築器師又如何,做人的品性未免也太差了一些!”
這一句話並沒有刻意地去壓低,葉盛似乎聽到了,他的神情略微變了一下,最後卻沒有發作。
反觀葉雨卻已經再度暴躁起來,他怒道:“無知的傢伙,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我爺爺豈是你這種人刻意隨便嘲諷的?”
葉盛輕輕地揮手將葉雨喚置身後,他的臉色並不好看,卻仍然表現得極其溫和。
這也是進入四品之後葉盛努力讓自己做到的事情,從那一天起,他自己心裡便覺得自己與常人不同,也沒法輕易地去發作。
身份的提升讓他多了一股飄飄然,也多了一股所謂的大家風範。
葉雨站在葉盛的身後,他仍然有些氣不過,於是便輕聲地說了幾句什麼,葉盛一直在點頭,似乎明瞭了什麼。
“敢問,閣下是否擁有一把神劍?不知老朽是否可以參觀一番?”葉盛沉聲說道,他將雙手抱在胸前,表現出極大的溫和。
人羣的注意力也因爲葉盛的一句話集中到蘇默的腰間,有人伸手指着那枚黑色的劍鞘。
“好醜的劍鞘,如果真是神劍,怎麼可能裝在這樣的劍鞘當中。”
蘇默不由無奈起來,當初將斷劍帶離隕星谷之後他就思考過這個問題,既然要用劍,那麼就不可避免地需要一枚劍鞘,至於劍鞘要製成如何模樣,卻是讓他思考了很久。
最終才決定用一枚黑色的劍鞘,黑色配黑色,再加上斷劍的模樣是在磕磣,所以蘇默也沒有在劍鞘上花太大的心思。
不料此時反倒成爲別人取笑的一個點。
便是在蘇默一時恍然之際,他感覺到眼前人影一閃,靈力瞬間出現一陣波動,下一刻葉盛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既然先生遲遲不肯開口,老朽只有自己動手了,得罪。”葉盛沉聲說道,同時一隻手已經握在蘇默腰間劍鞘之上。
趙一荻頓時怒了起來,對方如此行爲,實在是不將人放在眼裡,蘇默卻只是輕輕揮手阻止了他。
葉盛大笑幾聲,將斷劍從劍鞘當中拔出握在手中。
在看到手中斷劍的那一瞬間,葉盛卻突然愣住了,便是葉雨和人羣都愣了一下,隨即便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其中以葉雨的鬨笑最爲刺耳,他嘲諷道:“口口聲聲說是神劍,不過是一把廢劍而已,這都已經裂成一塊細鐵了,這也配稱得上是神劍?”
斷劍的確只是一把斷劍而已。
它與尋常斷劍不同並不是攔腰折斷,據蘇默推斷,應當是一道貫穿整個劍身的傷口讓斷劍變得四分五裂起來,此時留在劍柄上的僅僅是整柄劍的五分之一。
因此,葉雨說這是一塊細鐵卻也沒有什麼問題,因爲它原本就是細長的一塊鐵而已。
“我說,如果它真的是神劍,又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若真是神劍,又怎麼敗在他人手下?”葉雨沉聲嘲諷道,絲毫沒有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