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先後與光頭等人與高家發生衝突,最後卻一一化解,並且成功地將問題擺到高家眼前。
這便是今日蘇默所做出的事情。
待到高義與兩名長老帶着田雨離去,問題便得到解決,蘇默也準備帶着趙一荻離開。
此時趙家正在大擺宴席,二人離開已經有了一段時間。
“回去吧,不能讓他們等的太久了。”蘇默向趙一荻輕聲道。
趙一荻點點頭。
蘇默起身,往四周看了一眼,丹鳳眼向他投來微笑,蘇默卻有些無動於衷,這讓丹鳳眼有些無奈。
展露出如此實力之後,不僅僅是高家想要與蘇默交好,便是丹鳳眼也有了這種想法。
“不過就是一個稍微強了一些的人物,又有什麼好忌憚的,客棧裡能人輩出,難道還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強的人?”
光頭在蘇默手上輸掉,卻仍然沒有心服口服,談及蘇默時也沒有那麼多的忌憚。
丹鳳眼卻是輕輕地搖頭,他沉聲道:“你看事情從來都太表面了,若只是一個厲害些的人物,自然不值得重視,可他難道只是厲害了一些嗎?”
要看一個人的實力,更要看他背後的勢力,最重要的是,要看他所能帶來的影響。
“趙家天才趙一荻緊緊跟在身後,顯然趙家已經跟他有了緊密關聯,同時再得到高家的示好,你仔細想想,如果今日他應了高家之邀,會發生些什麼?”丹鳳眼輕聲道。
光頭沒有回答,大鬍子卻是看得準確,他說道:“天水城三大家族,得到其中倆家的示好,到時候便是陳家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丹鳳眼默默地嘆息一聲道:“到那時,整個天水城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人便只有拜火教和城主府了。”
只是想到神秘無比的城主府,以及始終閉而不出的拜火教,丹鳳眼知道,若是蘇默打算在天水城定居,這座城便要因爲他的到來而引起一番大變動了。
僅從一番並不嚴重的事情當中,便足以看得出背後所隱藏的更多事情,這一點反而是光頭所不具備的。
衆人將聲音壓得很低,蘇默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議論,若是聽到了,他也只會不屑地嗤之以鼻。
天水城終歸也只是他路過的一處地方罷了,又怎會想要在此處停留呢。
蘇默已經和趙一荻起身往客棧門外走去。
“等一下!”
客棧後方突然傳來一聲輕喝。
蘇默將這個聲音聽在耳朵裡,同時也感到一絲疑惑,他忍不住回頭看了過去。
此時二樓上已經站着一名青衣男子,在看到蘇默回頭後他立即說道:“二位請留步。”
蘇默與趙一荻對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疑惑。
連趙一荻都不理解是怎麼回事,蘇默就更是不清楚了。
不知道來人是誰,又有着怎樣的想法,可蘇默還是停了下來。
青衣男人從樓上縱身一躍跳了下來,緊接着便快步往這邊走了過來。
“是拜火教的沈雲,他怎麼出現了。”
遠處丹鳳眼的一聲驚呼表達了自己的不解,同時那一聲低喝也被蘇默聽到。
“拜火教嗎?”蘇默喃喃道,算下來,自己如今還是拜火教的聖子呢。
沈雲一直走到二人面前,他向蘇默拱手,沉聲道:“方纔看到公子出手,實在是敬佩不已,不知能否賞臉一敘?”
面對對方的邀約,蘇默陷入了一絲猶豫當中。
趙一荻在身側小心提醒道:“既然是拜火教的人,那就需要謹慎應對了。”
蘇默點點頭,向對方擡手示意,二人跟在沈雲身後重新回到桌前。
這一幕也引起丹鳳眼等人的極端震驚。
剛剛落座,沈雲便向二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他開口說道:“在下乃是拜火教沈雲,感謝二位賞臉。”
沈雲示意小二上好酒好菜,看樣子似乎打算好好招待蘇默和趙一荻。
注意到二人的困惑,沈雲說道:“你們一位是趙家的天才少年,另一人又是突然出現在天水城的神秘強者,我是一個喜歡結交朋友的人,無論如何都想與二位交好,希望二位不要怪我唐突。”
蘇默微微點頭,大概猜到對方有什麼想法。
但趙一荻還是表現得有些意外,他皺着眉看向沈雲,沉聲問道:“拜火教的人,爲何會常住於同福客棧當中呢?”
沈雲立即大笑起來,他開口道:“在下不過是拜火教內不起眼的一名小人物而已,與其他衆位長老沒法相比,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名閒散人員,平日裡幾乎不在教內。”
“那我想知道,如今是你的意思,還是拜火教的意思?”蘇默直接果斷詢問道。
沈雲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蘇默會如此直接,他笑道:“自然是我自己的意思,只是交個朋友而已,希望不要多心。”
實際上蘇默也有自己的想法,並不只是因爲趙一荻的提醒。
想要查明十年前韓嫣蓉父親的死因,其中牽涉的事情太多,蘇默不得不與各方勢力做出接觸。
只有從各種蛛絲馬跡當中尋找線索,對他而言幾大家族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拜火教和城主府纔是。
這二者勢力龐大,對於天水城的瞭解是遠遠高於三大家族的,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座錯綜複雜的城池。
蘇默爲自己倒酒,緊接着向沈雲舉杯說道:“請。”
對方比蘇默年長几歲,看模樣並沒有超過三十,神態仍然年輕無比。
如他這般年輕,又喜好結交朋友的人,似乎的確沒法在拜火教這樣的組織內取得很好的成就。
“多謝二位賞臉。”沈雲再一次沉聲說道,表現出極大的敬意。
他敬的,卻也是趙一荻背後的趙家,以及蘇默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
“閣下面對高義仍然不卑不亢,甚至可以保持一片初心,這一點是最讓我感到難得的事情,都說這高義心高氣傲,卻沒想到在你這裡吃了大虧。”
沈雲將手裡的酒喝掉,默默感慨了一句。
“只是僥倖而已,算不得什麼。”蘇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