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許文昭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一巴掌又一巴掌無聲地抽打着。
周圍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的。
他面紅耳赤,渾身的汗毛彷彿都要燒起來。
整個頭皮都要掀起來,整個心都要炸了。
他一刻也呆不住了,直接轉身走人。
“沈浪,你給我等着,你給我等着。”
“從今以後,你我不死不休!”
……
在場十幾個學生,望向沈浪的目光真是充滿了敬佩。
牛啊,竟然讓許文昭這個惡霸賠禮道歉?
而此時,伯爵大人忽然道:“沈浪,伸出手來。”
沈浪怯怯道:“岳父,爲何啊?”
“伸出來。”伯爵大人道。
沈浪伸出了手掌。
伯爵大人拿起戒尺,在沈浪的掌心打了一下。
贏了也要打?!儘管一點都不疼。
“戒驕戒躁,免得你太過得意!”伯爵大人教訓道。
你這個老古板,你這個迂腐的臭老頭。
“是,岳父大人。”沈浪一臉乖巧。
這就是典型的臉上笑嘻嘻,心中mmp了。
他當然知道,岳父大人這是好心,免得在場學生心中妒忌。
而且,伯爵確實見不得沈浪這般洋洋得意的樣子,總是莫名其妙想要教訓一下。
唉!
岳父和女婿,總歸是天敵啊!
儘管伯爵大人心裡是喜歡這個女婿的。
……
許文昭沒有顏面再呆在伯爵府內,直接回家,借酒澆愁。
然而,他被沈浪打臉的消息,還是很快傳遍了整個伯爵府,接着蔓延到了玄武城。
當然,並不是他許文昭有這麼大名氣啊,關鍵是因爲沈浪。
此時的沈浪,已經是玄武城的大名人了。
先入贅伯爵府,接着在田橫的賭場大殺四方,想不出名都難啊。
許文昭決定了,接下來幾天都不去伯爵府了,至少等到這場風波過去之後再說。
而就在他借酒澆愁的時候,家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田橫!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田橫坐在許文昭面前,淡淡道:“許先生只是丟了一些顏面而已,我而則是傷筋動骨啊,我和沈浪纔是生死大仇。”
許文昭心裡果然好受了一些。
當你倒黴的時候,怎麼才能讓你開心呢?當然是遇到一個更倒黴的人。
田橫道:“許先生想要除掉沈浪這個孽畜嗎?”
“除掉?”許文昭一愕道:“你說的除掉,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將他弄死。”田橫道。
許文昭搖頭道:“不可能的,伯爵大人很偏愛他,玄武城誰能動得了沈浪?”
田橫道:“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有伯爵大人護着,沒有人能動得了沈浪,除非伯爵大人願意放棄沈浪!”
許文昭道:“這怎麼可能?沈浪沒有傳言中那麼廢物,伯爵大人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放棄他?”
“怎麼不可能?”田橫道:“正是因爲沈浪太過於出色了,所以伯爵大人才要放棄他。”
許文昭一愕。
田橫繼續道:“伯爵大人的心病是什麼?”
許文昭道:“兒子太過於無能。”
田橫道:“對,世子無能,而且新政如火如荼。等到伯爵大人過世之後,沈浪又表現得如此出色,他日世子如何鎮得住沈浪?未來只怕禍起蕭牆,玄武伯爵府姓沈,而不姓金了。”
許文昭飲了一口酒道:“有道理。”
田橫道:“當日五個人競爭伯爵府上門女婿,其餘四人如此優秀,爲何獨獨沈浪勝出?”
許文昭道:“因爲他沒有野心,表現得非常無能,名聲很差。”
“對了。”田橫道:“但現在他這是無能的樣子嗎?他表現得這般出色,才智遠超世子金木聰了。”
許文昭道:“但沈浪沒有野心啊,看他做的一樁樁事情,先去訛詐你,再去你的賭場贏錢,又逼着我賠禮道歉,完全是一幅睚眥必報,浪蕩無恥的紈絝嘴臉,誰都看得出他沒有野心啊。”
田橫道:“他沒有野心,我們可以把他塑造得很有野心。我在外面大肆傳播流言,說沈浪如何之出色,世子如何之蠢笨,他日沈浪一定會取而代之,而你則要在伯爵大人和夫人面前進讒言了。十遍不行就一百遍,一千遍。”
“十人成虎?”許文昭道。
“對。”田橫道:“謊言重複一千次,就變成真理了。”
許文昭道:“就算如此,伯爵大人也頂多是起了戒心而已,根本傷不到沈浪分毫。”
田橫道:“就是讓伯爵大人起了戒心,關鍵時刻不願意死保沈浪。不管是外面的流言,還是你的讒言,都僅僅只是敲邊鼓而已,我們對付沈浪有真正的殺招。”
許文昭道:“什麼殺招?”
“不能說。”田橫道:“只要流言足夠猛烈,你的讒言足夠歹毒,這把火就燒起來了,這樣我們殺招就能一刀見血,滅掉沈浪。”
“果真可以?”許文昭道。
田橫道:“當然可以,所以許先生要回到伯爵府,幫助我們把這把火燒起來。”
許文昭真的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回伯爵府,但是如果能夠滅掉沈浪,那被人指指點點,嘲笑幾句也沒有什麼的。
“你放心,我明日就返回伯爵府,一定將火燒得旺旺的,將沈浪活活燒死。”許文昭道:“先在伯爵大人那邊燒,然後在伯爵夫人身邊燒,一定讓兩位主人對沈浪充滿戒心。”
田橫伸手道:“你我裡應外合,爭取接下來的殺招,一舉滅掉沈浪。”
頓時,兩隻手掌拍在了一起。
……
夜幕降臨。
許文昭喬裝打扮,全身都籠罩在黑色袍子裡面,懷中抱着一隻箱子,從後門離開家。
剛剛出門不久,便有兩名武士一前一後跟着他。
片刻後,他進入了一個秘密的院子內。
這裡是徐家的別院,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一個武士帶着許文昭進入屋子之內。
許文昭見不到裡面的主人,只能隔着輪廓看到一個影子而已。
“大人,這是小人這半年的孝敬。”
許文昭將一隻大一些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看,裡面金燦燦的都是金幣。
起碼上千!
“有些多了吧。”裡面傳來了張晉的聲音。
“不多,一點都不多。”許文昭又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道:“大人新婚在即,小人不能前往,這是給您夫人的禮物,全部都是伯爵府傳承下來的珠寶首飾。”
小箱子打開,裡面果然珠光寶氣。
張晉道:“還有呢?你知道我們最想要什麼。”
許文昭拿出一個冊子道:“這是這個月我在伯爵府得到的一些秘密情報。”
一個武士走了進來,將冊子拿了進去。
張晉翻閱之後道:“怎麼還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啊?我們要知道的是伯爵府真正的財政情況,究竟有多少金幣庫存,以目前的開支情形還能支撐多久,這纔是我們擊敗伯爵府的關鍵之處。最最關鍵的情報就是,伯爵府的秘密金庫究竟在哪裡。”
許文昭道:“大人,您說的這些伯爵府的核心機密,雖然我也算大權在握,但是這等機密就只有伯爵大人自己知道。不過請您放心,我已經有所頭緒,我感覺距離伯爵府的核心金庫已經不遠了。”
“嗯,這事纔是重中之重,比你孝敬的金幣重要得多,你要多費心。”張晉道:“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有功之臣的。”
許文昭道:“那我兒子這一科的武舉?”
“八成!”張晉直接了當道。
許文昭頓時大喜,道:“多謝大人。”
接着,他忍不住開口道:“沈浪這個禽獸還能興風作浪多久?我實在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張晉皺眉道:“他只是一隻蟲子,微不足道,擊敗伯爵府纔是重中之重。”
可是現在許文昭就想弄死沈浪,以解心頭只恨。
張晉道:“田橫不是打算搞沈浪嗎?你在伯爵府內配合他便是。”
許文昭道:“是,我明日就進伯爵府不斷進讒言,我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孽畜踩死。”
……
晚上,沈浪回到自己的院子內。
今天大獲全勝,狠狠殺了許文昭這個小人的銳氣。
但沈浪並沒有任何得意。
他今天打聽了很多,也調查了不少,所以有了一個決定。
沈浪的人生格言有很多,而且還老變,但有幾句是始終不變的。
比如,總有刁民想害朕。
另外還有一句就是,一定要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
沈浪以己度人,站在許文昭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像許文昭這種和我一樣心胸狹窄的人被狠狠打臉了會怎麼做?
呸!
像許文昭這等心胸狹窄之輩,被狠狠打臉之後會怎麼做?
他當然會報復我,而且是從早到晚的報復。
說不定還要和敵人一起聯手報復我,比如說田橫。
至於許文昭會怎麼報復我沈浪?
這一點完全不重要!
因爲,沈浪不會讓他有出手報復的機會。
面對一個充滿敵意,時時刻刻想要害你的人,應該怎麼辦?
等到他出手害你的時候再反擊?
那就是傻叉!活不過一百章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爲強,將敵人消滅於萌芽之中!
對不起,我覺得你可能會害我,所以我必須先動手。
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必須等敵人先出手,才能觸發一擊反殺之條件。就比如田橫這種,他都等好幾天了!
總之,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許文昭,我弄死你!
明天我就動手。
不,不,時間就是金錢。
今晚就動手,現在就動手!
爭取明天就搞死你!
唉!我長得這麼帥,這麼機智,還這麼狠毒,怎麼得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