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快樂)
越國都城,一間密室之內。
“拜見祝相!”
“種樞密好。”
這個密室內只有三個人,但全部都是呼風喚雨的巨頭。
越國尚書檯宰相祝弘主,越國樞密院副使種鄂,隱元會長老舒伯燾。
“種樞密,你我一直一來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爲何今日要組這個局呢?”祝弘主笑道:“國事繁忙,我們這般缺席不太好。”
種鄂道:“下官每三天回家沐浴一次,祝相也是如此,寧綱,寧啓等人皆是如此。現在正好是你我二人回家沐浴的時刻,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祝弘主道:“種樞密還真是處心積慮,時間緊迫,有話直接說吧。”
種鄂道:“祝相,難道您還對寧翼抱有期望嗎?此人已經廢了,不如退而求其次。”
祝弘主道:“三王子殿下雄才大略,我祝氏家族是不大敢巴結的。”
種鄂道:“眼下就兩個局面,越國滅亡,或者不亡,祝相您希望見到越國亡國嗎?”
祝弘主道:“越國是我心血所繫,我怎麼會願意它滅亡?”
種鄂道:“這就是了,祝氏家族根深蒂固,權勢熏天。但那是炎京一系,祝相這一系恐怕還是和越國共榮辱的吧。未來大炎皇帝陛下要統一天下的時候,祝相還想着能夠立下汗馬功勞,進而晉升入炎京,一舉成爲整個東方世界的權臣。”
祝弘主皺眉,他不喜歡這麼說話,太庸俗露骨了。
什麼晉升?什麼權臣?
讀書人講究的是含蓄,不屑於談權勢。
種鄂繼續道:“但眼下越國看上去彷彿是一定要滅亡了,因爲我們攤上了一個瘋狂而又好賭的君王。”
祝弘主道:“臣不言君過。”
種鄂心中冷笑,你祝弘主對付陛下也不是一兩次了,現在又在裝什麼忠君?
種鄂道:“我這裡有一個思路,請種相參考一下。”
祝弘主道:“請講。”
種鄂道:“如今整個越國,剩下兩股力量。三殿下集團,祝氏集團,如果我們繼續分歧,那獨木難支,越國必亡。若我們兩家團結一致,那越國局面還有得救。”
祝弘主閉着眼睛都知道種鄂想要說什麼。
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
種鄂道:“我們現在一要和矜君重新談判,捨棄整個天南行省換取他的停戰。二要和吳王談判,阻止他大軍南下,割讓天北行省六郡給他,割讓怒潮城和雷洲羣島給他。如此一來,我們越國剩下所有的力量和楚王決戰,想要徹底打贏他三十萬大軍或許很難,但想要守住天西行省,讓楚國無功而返還是能夠做到的。”
祝弘主道:“好主意,那你們就這麼辦吧。”
種鄂道:“但這個計劃缺了祝氏家族不行,需要祝氏和隱元會共同遊說帝國內閣和皇帝陛下,然後由大炎帝國向吳國施壓,如此計劃可成。”
舒伯燾也算是權勢熏天了,他可以利用怒潮城打動隱元會總部。但想要遊說帝國內閣和皇帝,那靠着他的力量就不夠了嗎,需要祝氏家族出力。
種鄂繼續道:“至於矜君那邊,就算他維持和楚國,吳國的盟約,最大的成果就是割讓整個天南行省。所以我們索性徹底割讓給他,如此一來他應該就會滿足了,沒有理由再大軍北伐。”
祝弘主道:“陛下,只怕不會答應吧。”
種鄂道:“國家生死存亡之際,我覺得應該社稷爲重,君爲輕。”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但內裡的意思卻非常可怕。
這是要直接架空寧元憲,近乎是政變。
祝弘主往後一躺,進入了思索,沒有說話。
種鄂道:“只要我們雙方聯手,整個越國應該沒有可以抵禦我們的力量。”
祝弘主依舊沒有開口。
種鄂道:“祝相,時間緊迫!只要您一點頭,我們的大軍就可以準備了。”
他口中的大軍,當然是薛徹的海上艦隊,由隱元會出面僱傭,然後掛上吳國的旗幟去攻打怒潮城。
“怒潮城此時空虛無比,天道會雖然瘋狂增兵,但他們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種鄂道:“但每一天的時間都非常寶貴,萬萬不可拖延。”
祝弘主依舊沒有開口。
種鄂道:“寧岐殿下登基爲王之後,我種氏依舊專注于軍事,薛徹依舊專注於情報,尚書檯和文官依舊屬於您祝相的,我們絕不染指,您家依舊是越國文人之領袖。”
祝弘主依舊沒有開口。
種鄂猶豫良久,猛地一咬牙道:“三王子寧岐可以娶祝氏之女,登基之後,我種氏之女和薛氏之女甘願爲妃,祝家之女爲王后!”
祝弘主忽然道:“我家祝紅屏還算出息,這次恩科會試高中魁首,你家種師師至今未嫁,不如就嫁給我孫子祝紅屏如何?”
愕?
種鄂驚詫。
祝紅屏?
國都第一天才,確實是優秀無比。
但他娶種師師,不怕被打死嗎?
而且,種氏一直想要把種師師嫁給大炎帝國王族的。
上一次千方百計還想要和帝國武親王聯姻。
種氏家族早就看到皇帝統一天下的決心,所以冒着觸怒寧元憲的危險,也要未雨綢繆,攀上帝國的關係。
而現在祝弘主讓種師師嫁給祝紅屏,這是要斷絕種氏攀附帝國王族之路嗎?
種氏家族已經拿不出第二個角色嬌娃了啊。
頓時種鄂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中。
祝弘主這個老賊,真是會踩着人的底線啊。
祝弘主起身道:“看來這件事種樞密還是不能做主,那就作罷了。”
他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就當老朽今日沒有來過。”
隱元會舒伯燾朝着種鄂狠狠瞪去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
“行!”種鄂道:“祝相,此事就這麼定了。”
祝弘主重新走了回來,坐下道:“我們今天只是談了兩對孩子的婚事,剩下的什麼都沒有談。”
種鄂道:“對,我們只是談婚事,不談政事。”
祝弘主道:“那不如就把婚約定下來。”
種鄂道:“行,就按照祝相的意思辦。”
接下來,在隱元會舒伯燾的見證下,祝弘主和種鄂簽了兩份婚書。
三王子寧岐迎娶祝檸爲正妻。(原正妻種氏之女,因爲無子,下降一級。)
祝紅屏迎娶種師師爲妻。
這兩份婚約的簽訂,代表着越國兩個最大的政治集團正式聯手。
一文一武,毫無敵手。
這個時候,或許應該配上一句旁白。
歷史的車輪往前滾了一步。
這也代表着祝氏家族正式轉變立場,支持三王子寧岐。
……………………
祝弘主剛剛回到家中不久。
十幾名祝氏武士飛奔而出,有的北上,有的南下。
北上是進入炎京,讓祝氏家族總部全力遊說帝國內閣,讓大炎帝國向吳王施壓。
南下是遊說天涯海閣,並且通知祝戎,準備和矜君開啓新的談判。
上一次的相親給肥宅金木聰留下了終身難以忘記的傷痕。
但對於祝檸來說,僅僅只是一次好玩的經歷而已,幾乎沒有掀起任何漣漪。
她每天依舊宅在家裡,研究各式各樣的書籍。
陶醉在知識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她剛剛研究完沈浪的四色定理,然後歎爲觀止,卻又非常錯愕。
因爲發現所謂的四色定理,考驗的不是天才智慧,而是海量的計算。
這幾乎算是一種苦力工作。
有一定的捷徑,但不可能一蹴而就。
這需要幾百個算術大師,同時進行無數次運算。
爲何沈浪在短時間內就完成了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她是喜新厭舊的,研究了一個月之後,他就把這個四色定理拋在一邊,開始研究矜君。
這個宅女,真是誰火就研究誰啊。
最近整個東方王朝,最火的人莫過於矜君。
她就開始仔細研究矜君的崛起軌跡。
先大膽假設,然後細緻論證。
矜君如同喪家之犬,隻身進入沙蠻族,爲何能夠在短短兩年之內統一整個沙蠻族呢?
有奇遇,有奇蹟!
那什麼是最大的奇遇?
上古遺蹟?
接着,祝檸就開始研究整個沙蠻族的歷史,地理。
大量地借閱相關的上古典籍。
結果發現見鬼了,關於沙蠻族地理的典籍,大多都是另外一種文字。
有點像是梵文。
沒辦法,祝檸又開始學習梵文。
最近她每天都在研究上古典籍,研究沙蠻族的歷史,一千年,兩千年前,甚至上古歷史。
真正的廢寢忘食。
“丫頭,可研究出來了什麼東西沒有?”祝弘主問道。
祝檸道:“這沙蠻族的土地在上古世界曾經有一個非常繁榮強大的國度。他們的人種修長,雙臂和雙腿非常強壯有力,他們的城市建在大樹之上,擁有天下最神奇的射手,這個國都的名字叫大蚩帝國。”
祝弘主一愕,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被這丫頭研究出來了不少東西。
祝檸繼續道:“大蚩帝國的疆域曾經非常巨大,相當於十個多越國。”
十個多越國大小?
那就是七百萬平方公里左右了,確實是一個大國。
祝弘主道:“那越國的疆土,在上古豈不是也是大蚩帝國的呢?”
祝檸道:“不,大蚩帝國的疆域都在南邊,現在都已經沉入海里了。上古劫難,世界劇變,無數的陸地沉入海中。這件事情在很多上古典籍都有記載,很多海底發現的上古遺蹟,也能夠證明這一點。”
祝弘主暫時放下正事,坐下來給孫女倒茶,正式交流起來。
祝檸道:“爺爺,不久之前,天涯海閣和浮屠山不是在南部海域發現了一個上古遺蹟嗎?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大蚩帝國的。”
這種推斷非常非常有理有據。
祝檸繼續道:“爺爺您知道什麼是上古遺蹟嗎?”
祝弘主道:“上古文明涅滅,所有的國度都淪爲了廢墟。但是有一些區域因爲特殊緣故,又或者是幸運,相對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祝檸道:“按照我的推斷,當年的大蚩帝國如此強大,絕對不僅僅只留下一個上古遺蹟,所以我懷疑沙蠻族境內還有一個,這或許就是矜君崛起的真相。”
她興致勃勃擡起頭,想要和祝弘主繼續聊,結果發現爺爺面色凝重。
“怎麼了?爺爺!”
祝弘主道:“檸兒,上次和金木聰相親,你有何感想?”
祝檸道:“沒什麼感想啊,您不說我都要徹底忘記了。”
祝弘主道:“我想要讓你嫁給寧岐。”
祝檸一愕,沉默了好一會兒,眼圈內有些溼潤。
“一定要這樣嗎?”
祝弘主點頭。
祝檸道:“好,我答應!”
祝弘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當家族強盛的時候,可以讓你自由飛翔。但家族危難的時候,所有人都要朝着一個方向飛。”
“我懂,爺爺!”祝檸道。
祝弘主摸了摸孫女的頭頂道:“難爲你了,孩子!”
然後他離去,讓祝檸獨處。
祝檸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什麼相親三問?
都是假的,都是虛的。
金木聰通過了相親三問,結果還不是被她拒絕。
三王子寧岐都沒有來見過她祝檸,兩個人的婚事就已經定下來了。
這個世界太現實,太不公平了。
祝檸望着這一書架的書。
或許這是她最後的快活時光了,接下來她就要準備成爲一個王后了。
原來我祝檸,也是一個俗人!
她聽說金木聰每天都在拼命訓練,想要變瘦,想要變帥。
沒有用的金木聰,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了,這個世界還是太過於現實了。
……………………
南甌國境內!
登陸之後,木蘭帶着三千第二涅槃軍進入了叢林之內。
剎那間!
她竟然感覺到無比的暢快。
有一種魚入大海,鳥入山林的感覺。
這無邊無際的原始叢林,竟然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自由。
她對大自然的感知能力,在這裡竟然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她甚至能夠感覺到無數樹林在呼吸。
能夠感受到無數的野獸在蟄伏,在蠢蠢欲動。
內心充滿了無比的愉悅。
甚至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走!”
一聲令下。
三千軍隊,開始穿越叢林。
每一個涅槃軍的負重都達到四百斤左右,帶了五百支箭,上百斤的乾糧和藥材。
但就算這樣,每個人依舊健步如飛。
南甌國的叢林非常茂密,地勢極度複雜。
但……也就那回事。
換成其他軍隊,一旦進入這叢林,差不多就算是完了,幾乎算是走不出去了,甚至寸步難行。
但是第二涅槃軍之前的行軍訓練,比這複雜,比這險惡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這個叢林中。
最危險的是毒蟲猛獸,真的不計其數,因爲它們纔是叢林的主人。
只有沙蠻族武士,才懂得如何避開。
還有數不勝數的瘴氣。
什麼是瘴氣?
原始叢林中有很多腐爛的樹葉,動物屍體等等,而且這裡天氣又要悶熱,這些腐爛的樹葉和屍體就會發酵,釋放出有毒的氣體。
然而,木蘭隔着很遠都能嗅到瘴氣的味道,然後帶領着軍隊避開。
更神奇的是毒蟲猛獸,這些完全是防不勝防的。
沙蠻族武士也只能靠各種各樣的藥物氣味,逼退這些玩意。甚至有些時候連沙蠻族武士都會受到毒蟲猛獸襲擊而出現傷亡。
然而……
這些毒蟲猛獸發現了第二涅槃軍後,準備進行偷襲的。
但是,它們感應到木蘭身上的氣息之後,竟然選擇了蟄伏和退避。
就彷彿金木蘭纔是這個叢林的主宰一般,她纔是食物鏈的頂端。
呸呸呸。
木蘭女神不吃你們。
這一場叢林行軍,比想象中的更加順利。
幾乎是暢通無阻,神速飛快,每小時的行軍速度達到驚人的九里左右。
一路上,遇到了幾十波沙蠻族武士。
但是,他們根本來不及回去報信,就被木蘭一箭封喉。
因爲木蘭在很遠就能發現他們,然後隔着二三百米,一箭射去,直接斃命。
這種感知能力,真是逆天了。
她登陸的沿岸,距離南甌都城大約四百里。
三千涅槃軍,不眠不休,兩天兩夜,就差不都走完了這四百里。
此時,距離南甌都城僅僅只有四十里了。
木蘭帶着三千涅槃軍,在原始叢林中駐紮下來。
沒有紮營,沒有生火。
所有經過的沙蠻族武士,全部被點殺。
沒有引起任何響動。
不過,木蘭走到了偏僻無人的地方,嗅了嗅自己的身體,尤其是最美好的地方。
沒有味道,依舊芳香怡人。
就算夫君在什麼也不會嫌棄,甚至還能下嘴親。
木蘭寶貝鬆了一口氣。
血脈蛻變之後,真是神了。
正常人因爲身體新陳代謝的關係,會有污滯隨着汗液排出體外,所以只要兩三天不洗澡都會有味,尤其是某些潮溼閉悶的地方,簡直就沒法聞。
所以徐芊芊的死魚味,已經成爲她這一生的污點,她現在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那次被沈浪打擊得太狠了。
而木蘭寶貝血脈蛻變之後,新陳代謝系統彷彿有了變化。就算兩三天不沐浴,身體依舊香噴噴的,光潔如玉。
重新穿上華麗的鎧甲,木蘭回到軍中。
這三千涅槃軍休息兩個時辰,天亮之後,立刻全速衝向南甌國都城,直搗黃龍!
…………
矜君走了之後。
南甌國都城的最高首領就變成了他的妻子沙曼。
和矜君在一起的時候,她是一個小妖精。
但只要離開了矜君的身邊,她就成爲了一個冷若冰霜的女首領。
整個沙蠻族人害怕她,遠遠超過矜君。
因爲矜君寬宏,你就算言語有些不敬,他聽到了也不會在意。
但是……被王后沙曼聽到了你就完了!
她會活活燒死你。
整個沙蠻族被她燒死,被她扔下萬蛇窟的不下千人。
矜君統一整個沙蠻族的時候,當然不是一帆風順的,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抵抗。
而這些抵抗者,幾乎都死無全屍,葬身蛇腹。
這也幾乎都是這位王后沙曼的手臂。
“妹妹,他對你好嗎?”寧蘿公主問道。
“好。”
寧蘿公主道:“他也曾經對我很好,當時我也以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一直到有一天,我身上莫名其妙地毒發!原來一直一來他用鉛茶壺給我煮茶,他用鉛鍋給我做飯,甚至每一餐,每一茶,都是他親手給我做的,甚至恨不得親自餵我。當時的我被他感動得幾乎願意付出一切,結果……他卻是爲了害我,爲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毒死我。”
“嗯!”
寧蘿公主道:“妹妹,矜君現在對你肯定也是一樣的好吧。相信我,有朝一日,他會如同對我一樣對付你的。因爲你現在還有用,但是很快你就會成爲他的絆腳石,他重用蘇難和南宮傲就是爲了平衡沙蠻族,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
“嗯。”沙曼王后道:“姐姐喝茶。”
寧蘿端過茶,猶豫了片刻。
沙曼自己先喝了半口,目光露出諷刺。
你們越國人,心機真多,真是多疑。
寧蘿看着眼前這張絕美的面孔,甚至有點妒忌。
這個女子比她年輕,比她更美。
喝下茶後,寧蘿公主道:“妹妹,我說這些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讓你提高警惕,享受幸福的時候,也要懂得保護自己……啊……啊……”
接着,寧蘿公主一聲慘叫,痛苦地倒地。
她整個嬌軀在地上拼命地抽搐。
然後,彷彿有無數的毒蛇再她皮膚表面遊動。
她原本豔麗的面孔,變得猙獰醜陋起來,幾乎都變形了。
這種痛苦,彷彿在地獄之中,根本無法承受。
王后沙曼拿過一面鏡子放在寧蘿公主的面前。
“第一,不許說我夫君壞話,我很愛他。他如果想要我死,說一句就可以了,用不着處心積慮害我。”
“第二,不要勾引我夫君,臨走的時候我夫君說對你有想睡的衝動,這不行。現在你這麼醜,她應該沒有衝動了。”
寧蘿公主見到鏡子裡面醜陋的自己,頓時發出一陣陣尖叫。
……………………
矜君帶走了八千大軍,留在南甌國都城的沙蠻族武士不足三千人,全部是王后的嫡系。
大南國王后沙曼,如同往常一樣登上城頭,俯瞰叢林。
她其實不喜歡城市,她喜歡叢林,在那裡她才能自由自在地奔騰,才能暢快地呼吸。
同樣她也不喜歡和禁軍在房子裡面親熱,喜歡在野外叢林,湖邊,樹上。
她不喜歡權勢,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
但是她丈夫卻有高遠之志向,她只能犧牲自己的一點點自由。
忽然……
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然後……
南方的叢林裡面,有人衝了出來。
速度非常快!
敵襲,敵襲!
沙曼王后一聲高呼,備戰!
然後,南甌國都城的戰鼓響起。
直屬於她的三千沙蠻族武士飛快衝出。
四千南甌國僕從軍,速度就要慢許多了。
這座巨大的城池,大南國的臨時都城,僅僅只有七千守軍。
這七千人,很快進入了防守位置。
只不過真的很稀疏。
沙曼王后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來襲的敵人竟然就沒有了。
就這麼點人?
兩千人?三千人?
瘋子嗎?
這麼點軍隊,就敢來攻打南甌都城?
當時越國十幾萬大軍都不敢打。
沙曼王后道:“我的寶貝夫君,不需要你了,我就可以收拾掉這支軍隊,看來你的算計也有出錯的時候啊!”
“預備!”
沙曼王后玉手舉起。
木蘭率領三千第二涅槃軍不斷逼近。
距離南甌國城牆兩千米,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定!”
頓時,三千第二涅槃軍猛地止住衝勢,原地列陣。
動作整齊如一。
“卸!”
三千人整整齊齊將箭壺擺在身前,而且是豎立擺放。
前面放着九壺箭,背後揹着一壺,每一壺五十支。
拿下大弓,檢查弓弦,檢查滑輪。
沒有問題!
“起!”
三千涅槃軍,彎弓搭箭,瞄準南甌城牆之上的敵軍。
木蘭望着城牆上的那個女人。
她就是矜君的妻子?
竟然長得這麼美?小心別讓人渣夫君看到,否則只怕又要出軌。
不過應該不會吧,他很欣賞矜君。
城頭上的沙曼看到了木蘭,不由得一愕?
竟然是一個女人來?
這個女人是誰?
沈浪那個人渣的妻子金木蘭嗎?
竟然長得這麼美?
身材這麼好?
爲何這個世界上人渣的妻子都這麼美?
不過她是瘋了嗎?竟然帶着三千人來攻打南甌國都城?
不過這支軍隊也真是了不起。
南甌國境內到處都是叢林,都是毒蟲猛獸,出了沙蠻族武士之外應該無人能夠穿過。
而金木蘭這支軍隊竟然可以?
緊接着,她見到木蘭身後的軍隊竟然開始彎弓搭箭了。
在這裡距離射箭?
而且從低往高射?
不過,沙曼王后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因爲她也是看過南宮傲的密信,知道金木蘭麾下這支神射手軍隊尤其厲害。
隔着三百步都能射到。
“舉盾!”
隨着一聲令下。
南甌都城上的守軍舉起了盾牌。
“放!”
一聲令下!
三千涅槃軍的第一波箭雨,猛地射出!
“嗖……”
三千支箭,隔着二百米,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猛地砸落在城頭上。
“噗噗噗……”
血花飆射。
沙蠻族幾十名守軍倒下斃命。
剩下大多數箭支,要麼射空,要麼被盾牌擋住。
沙蠻族的盾牌也是滕做的,但完全不亞於木頭盾牌的堅固。
二百米的距離,根本射不穿。
木蘭血脈蛻變之後,眼力也增強了許多,哪怕隔得這麼遠,也看得清清楚楚。
頓時,她皺了皺眉頭。
對這個戰果不滿意。
第一隊,前進五十步!
一千人,邁着整齊的步伐,前進了五十步。
後面兩千人,抱起所有的箭壺,也跟着前進了五十步。
此時距離城牆只有一百六十米左右。
這也已經進入了沙蠻族武士的射程了。
沙曼王后道:“預備,射!”
幾千沙蠻族武士,朝着空中拋射。
“嗖嗖嗖……”
幾千支箭雨,朝着第二涅槃軍砸了過來。
果然射得很準,這箭雨竟然有一半砸入了軍陣之中,有將近二十分之一射中了具體目標。
但沙蠻族武士的弓基本上都是一石弓,在一百六十米距離內殺傷力已經非常弱。
第二涅槃軍全身都被鎧甲包裹,毫髮無損。
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火星四濺。
“放!”
隨着木蘭一聲令下。
第二涅槃軍再一次拋射。
“嗖嗖嗖嗖……”
這一次,依舊幾十人倒下,傷亡數字比第一波箭雨多了三成。
沙曼王后大驚。
沈浪這支神射手軍隊也太厲害了。
這麼遠的距離,而且在城牆之上,竟然也如此之準?
木蘭還是不滿意!
“再前進五十步!”
她在尋找一個平衡點距離。
在這個距離內,第二涅槃軍能夠給敵軍造成最大傷亡,但是靠着自身的盔甲能夠擋住沙蠻族的箭雨。
三千涅槃軍,再前進五十步。
此時距離南甌都城,僅僅只有一百二十米左右了。
“放,放,放……”
城頭守軍,箭雨狂射。
“散開!”
隨着木蘭一聲令下,三千涅槃軍猛地散開,成爲了一個扇形。
“投石機預備!”沙曼王后下令。
南甌國都城本來有幾十具投石機,但在上一場大戰中都被毀掉了,倖存的只有一些可移動的小型投石機。
這些投石機,殺傷力只有一百多米左右,還剩下八臺。
“放!”
“嗖嗖嗖嗖……”
八臺投石機拋射。
幾十斤的石彈劃過天際,狠狠砸了過來。
不過,精準度依舊是玄學。
但氣勢太驚人了,能夠給敵軍強大的心理震懾,摧毀士氣。
然而,三千涅槃軍一動不動。
甚至對飛來的石彈看都不看一眼。
“砰!”
一個石彈,直接落在旁邊不足一尺的地方。
這個涅槃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身體沒有動彈一下,稍稍吸了一口氣。
繼續瞄準,射擊!
“嗖嗖嗖嗖嗖……”
一百二十米這個距離,對於第二涅槃軍來說幾乎是完美的。
成爲一個扇形的第二涅槃軍,不斷狂射。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朝着城頭上灑去。
“唰,唰,唰!”
兩石弓,竟然的殺傷力,驚人的精準度。
沙蠻族和南甌守軍就算舉着盾牌,也只是減少了傷亡。
成片成片地倒下。
於是整個戰場,陷入了詭異的畫面。
八臺投石機狂轟。
但,第二涅槃軍一動不動。
偶爾被石彈砸中了,直接倒地斃命,旁邊的人也依舊不動。
陣型絲毫不亂。
而南甌都城上的守軍陣勢,竟然也幾乎不亂。
兩支軍隊,隔着一百二十米距離,瘋狂對射。
然而結果依舊是一邊倒的屠殺!
南甌都城的守軍如同暴雨下的麥子,成片成片倒下。
而第二涅槃軍,幾乎依舊沒有什麼傷亡。
鮮血飆射。
靜寂無聲的殺戮,也同樣慘烈,甚至驚豔!
沙曼王后內心顫抖,她最多支撐一個時辰了,這樣下去她的軍隊很快就要死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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