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隨風而去一安好成爲本書新盟主,感恩!)
年輕的吳王見到更加年輕的越國三王子寧岐,還是稍稍嚇了一跳,大戰在即,寧岐竟然不告而來。
但還是根據禮儀接見了他。
“寧岐拜見王叔。”
雖然寧岐只是比吳啓小了幾歲,但吳越兩位大王是以兄弟相稱的,所以這個叔叔也要喊出口。
吳啓道:“三殿下,何事?”
寧岐道:“吳王,您集結三十幾萬大軍,是想要攻打我越國嗎?”
這麼開門見山?
旁邊的臣子還想要打個哈哈,吳啓一擡手道:“不可以嗎?”
是啊?
不可以嗎?
我們吳越兩國可謂仇深似海了,開戰的理由完全不缺的。
我吳國還有九郡之地在你越國手中呢。
寧岐道:“當然可以,那麼吳王殿下攻打越國想要得到什麼呢?”
吳王道:“天北行省,外加半個豔州。”
果然如此,都已經分配好了嗎?
矜君得天南行省,楚王得天西行省和半個豔州,吳王得天北行省和半個豔州。
寧岐道:“吳王,可以不打仗嗎?”
吳王沉默,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你說呢?
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要是錯過了,豈不是成爲了吳國的千古罪人?
若你跟我講道義?那當然越國割讓我吳國九郡的時候,可有想過道義嗎?
寧岐道:“吳王,天北行省你或許打得下來,但豔州你不見得打的下來的。”
吳王道:“卞逍是厲害,但整個越國都滅亡了,他憑着手中的六七萬軍隊也獨木難支吧?”
寧岐道:“吳王,如果可以用不開戰的方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呢?”
吳王沉默道:“願聞其詳!”
寧岐道:“如果我們願意將之前割讓的六郡歸還給吳國呢?”
吳王笑道:“少了點。”
寧岐道:“但畢竟得之不費吹灰之力,不用任何鮮血和犧牲就可以得到。”
吳王道:“還是自己打下來的更加輕鬆一些,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提議。”
寧岐道:“願聞其詳!”
吳王道:“你們讓出整個天北行省和豔州,這纔是真正置於死地而後生之路,這才能避免吳越大戰。”
寧岐目光一縮,吳王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吳王道:“如今矜君的十萬大軍北上,幾乎橫掃,你越國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相信他很快就會殺到你們國都之下,若國都天越城一滅,你們就是亡國!若你把整個天北行省和豔州都割讓給我吳國,整個北邊十三萬大軍都可以空出來去防守越國之都,到那個時候國都能保住,甚至天西行省能保住,雖然可能會淪陷一半國土,但總好過於亡國。”
旁邊的樞密使吳直道:“寧岐殿下,現在對於越國而言,國土不是最重要的,軍隊纔是最重要的。”
“誰讓你們的太子殿下太闊綽了,一下子葬送了二十幾萬大軍。”旁邊的一個小孩開口道,僅僅十一二歲的樣子,他大概就是吳王的長子了。
寧岐沉默了片刻道:“吳王,你們可知道沈浪已經率領一萬大軍南下,抵禦矜君了?”
吳王道:“是一萬城衛軍。”
吳王長子道:“城衛軍不都是地痞流氓一樣的嗎?也能打仗?這明明是去送死的吧!”
三王子寧岐道:“吳王,我和沈浪也算是敵人。但對於此人的本事,我要承認,你也要承認?不是嗎?”
吳王點了點頭。
他也是吃過沈浪大虧的,上一次吳國三萬多大軍攻打怒潮城,陣亡了大半。
三王子寧岐道:“萬一,我說的是萬一,沈浪真的在天南行省抵禦了大南國主力,你們有當何去何從?”
吳王道:“又有什麼何去何從的?繼續便是了,他的軍隊還能北上和我吳國開戰嗎?!”
吳王長子冷笑道:“一萬城衛軍,想要擊敗蘇難和南宮傲的十萬大軍,做夢嗎?”
三王子寧岐道:“吳王,和平不易,我有一個提議。”
吳王道:“請講!”
寧岐道:“請您稍安勿躁,就算您想要開戰,也最好等到沈浪和金氏家族全軍覆滅的消息傳來,那對您也是好事,不是嗎?”
吳王目光一縮。
這話非常隱晦了。
如果沈浪和金氏家族真的抵禦了矜君的十萬大軍,那越國就得到了喘息,就從亡國的深淵退回了幾步。
但是……
還有更深層的意思。
一旦確定金氏家族全軍覆滅了,那怒潮城可就空虛下來了。
吳王殿下你不是對怒潮城志在必得嗎?
三王子寧岐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讓吳王不要急,就算要出兵開戰,也要等沈浪和金氏家族覆滅的消息傳來之後再說。”
吳王笑道:“三殿下多慮了,該做何決定,寡人心中有數。”
……………………
寧岐離開了吳王宮,但卻依舊沒有離開吳國都。
在一間密室內,他會見了隱元會舒亭玉。
“舒先生,越國的覆滅並不符合你們的利益,尤其不符合舒氏家族的利益。”
舒亭玉道:“放心吧,皇帝陛下不會坐視越國滅亡的。而且帝國的尚書檯和樞密院,都已經關注到您了,寧岐殿下這對您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這話是一個巨大的信號。
太子寧翼表現實在是太差了,這讓帝國皇族和尚書檯都要放棄他了。
“對了,以後或許不能叫帝國尚書檯了,要改爲帝國內閣了。”舒亭玉道。
寧岐心中一陣酸澀。
帝國內部要進行改革,撤銷尚書檯,成立內閣。
這也意味着大炎帝國的新政已經接近尾聲,馬上就要進入皇帝集權的時代了。
舒亭玉道:“若沒有意外的話,越國下一代國君,就是您了。”
寧岐道:“皇帝陛下不讓越國滅亡?意思讓越國就剩下一個天越城,其餘都被割走?那已經不配作爲一個王國了,甚至公國都不如,這樣的國君不做也罷。”
舒亭玉道:“等到那個時候,三殿下就會發現哪怕再小的國君,也好過於徹底亡國。”
寧岐道:“或許對於隱元會總部來說,我越國滅國並沒有什麼,哪怕這樣一來越國欠隱元會天文數字的債務也會泡湯。”
寧元憲欠了隱元會一千多萬的鉅額債務。
越國亡國了,這筆錢肯定是還不上了。越國如果被肢解了,這筆錢還是還不上。
隱元會總部從某種程度上是爲皇帝陛下服務的,只要能夠達到某種政/治/目的,一千多萬泡湯也就泡湯了,總能夠從其他地方賺回來。
而且現在越王寧元憲對隱元會已經很不友好了。
寧岐道:“隱元會承受得了越國覆滅的代價,但舒氏家族不見得能夠承受吧。”
舒亭玉沉默。
他的父親舒伯燾是隱元會長老,如果把隱元會比成一個國家的話,那舒伯燾就算是封疆大吏,他執掌的是越國隱元會。
一旦越國滅亡了,那越國隱元會也將不復存在。
吳國、楚國的隱元會長老肯定會趁機霸佔所有份額的。
所以,越國的滅亡對舒氏家族也算得上是滅頂之災。
“我舒氏家族大不了蟄伏几十年了,此事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抵擋。”舒亭玉道。
寧岐道:“舒先生,事情未必到絕望時刻。”
舒亭玉道:“請講!”
寧岐道:“我父王被沈浪蠱惑,竟然拒絕了矜君的停戰協定。但是……關鍵時刻,可以忽略他的意志,用尚書檯和樞密院的名義和矜君繼續談判,割讓八個郡,甚至十個郡給他。當一個君王不再符合越國利益的時候,那他的意志就不再是越國的最高意志。”
這話一出,舒亭玉目光一縮。
寧岐這話已經有非常危險的氣息了。
你這是想要政變?!
寧岐繼續道:“還有吳國這邊,吳王想要的是整個天北行省。我可以將天北行省六個郡,全部割讓給他,另外把怒潮城所在的雷州羣島也給他。”
這話一出,舒亭玉不由得一顫,大爲心動。
寧岐道:“南宮傲大軍攻打金氏的玄武侯爵府,金卓幾乎把所有軍隊都調去防禦老家,怒潮城反而空虛了下來。這個時候攻打怒潮城,或許是最好的時機。怒潮城對於隱元會的意義,甚至還要超過越國都城對嗎?因爲那是天道會的總部,因爲那是整個東部海域貿易的中心。吳王重視海洋,整個雷州羣島,加上天北行省六郡,應該能夠讓他滿意了。”
舒亭玉搖頭道:“不,他不會滿意的。”
寧岐道:“那隱元會可以逼着他滿意,吳王欠你們很多債務,而且吳國接壤大炎帝國,帝國的意志他還是要服從的。”
舒亭玉道:“就算他能夠統一,我們也無力拿下怒潮城了,吳國已經沒有足夠的水師了。”
寧岐沒有說話,而是盯着舒亭玉。
舒亭玉猛地坐直道:“吳國沒有足夠的水師,但……薛氏家族有對嗎?他的那個所謂南海劍派根本就是浮屠山的分號,而且壟斷了南部海域的貿易,擁有不計其數的艦隊,對嗎?”
寧岐沒有說出口。
但事實上是這樣的,所謂的南海劍派,聽上去像是一個劍派。
其實是浮屠山扶植下的一個巨大的武裝勢力,當然它同時又爲國君寧元憲服務。或者現在已經爲寧岐服務了。
寧岐道:“我和吳王談不下來,但隱元會未必談不下來。”
舒亭玉道:“三王子殿下,你這個計劃一旦施展,那可是天大的手筆。浮屠山,天涯海閣,隱元會,大炎帝國,越國,吳國,天道會都要被捲入進來。”
寧岐道:“若我計劃成功,越國至少能夠保住三分之二的領地,那樣對隱元會的債務還能繼承下去。舒氏家族在越國隱元會的根基也沒有倒下,對於隱元會總部也有巨大的利益。我相信一件事只要得到好處的人足夠多,那就一定能夠做到。”
這話倒是真理。
寧岐這個計劃,手筆真是大得驚人了。
想要讓吳國和隱元會向薛徹借艦隊,攻打怒潮城。
打下來的怒潮城和雷洲羣島,歸吳國和隱元會所有。
這是他付出的代價。
而他收穫是,隱元會向吳國施壓,逼迫吳王放棄戰爭,越國保住天南行省三分之二的領土。
這個計劃還遠不止如此。
還有重要的一個環節。
政變!
讓尚書檯和樞密院架空國君寧元憲。
甚至,讓大炎帝國皇帝出面,逼迫寧元憲進入養病狀態。
這樣一來,之前寧元憲對矜君的表態就不算數了。越國重新和矜君談判,簽訂新的停戰協定。
這樣一來,寧岐就可以集中整個越國的力量和楚國決戰。
因爲越國處於防守方,一旦竭盡全力,雖然未必能夠徹底擊敗楚王三十萬大軍,但是守住疆土是沒有問題的。
舒亭玉道:“如此一來,我隱元會總部就要全力支持你。甚至在大炎帝國朝堂內遊說,提前立你爲越國的監國太子,架空寧元憲?”
寧岐沒有說話。
舒亭玉內心震驚。
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望着眼前這個三王子寧岐。
此人之前表現得冷酷,像是一個鐵血統帥。
但沒有想到,政治手腕也如此犀利。
他這個計劃,完全將他個人和越國的命運捆綁在一起了。
不但挽救越國,更是要讓自己提前成爲越國之君。
好手段,好魄力。
一箭三雕啊!
一個計劃,總要有人得到利益,有人失去利益。
而在寧岐這個大計劃中,得利者是寧岐,矜君,大炎帝國,隱元會,吳國。
而蒙受損失的是寧元憲,是楚國,而遭遇滅頂之災的是金氏家族。
舒亭玉道:“這樣一來,薛氏需要出動的艦隊是驚人的數字,要超過一萬多人,百艘艦船。”
寧岐沉默,表示不在話下。
舒亭玉道:“而且,這個計劃還要得到祝氏家族的全面配合,根據我的消息,祝氏家族現在都還沒有要放棄太子寧翼的意思。”
寧岐道:“祝弘主非常聰明,關鍵時刻他知道怎麼做。”
舒亭玉道:“那需要我做的就是去遊說隱元會總部,遊說帝國內閣,去向吳王施壓?向越王寧元憲施壓?”
寧岐道:“爲了舒氏家族的百年基業,難道不值得一搏嗎?”
舒亭玉又沉默了良久。
這個計劃太大了,舒氏家族幾乎要傾盡一切政治資源。
隱元會內部也有傾軋鬥爭的,吳國和楚國隱元會長老,早就等着越國滅亡,要分食舒氏家族的貿易地盤了。
“關鍵在祝氏。”舒亭玉道:“祝氏家族在帝國顯赫無雙,如果祝氏能夠配合的話,我們遊說帝國內閣和帝國皇族就會簡單得多。”
寧岐道:“我懂了!但是一切要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舒亭玉忽然道:“如果,在天南行省戰場上沈浪贏了呢?那後果……”
寧岐道:“可能嗎?”
……………………
天南行省陽戈城戰場!
隨着蘇難一聲令下,瞬間天崩地裂。
“嗖嗖嗖嗖嗖……”
幾十臺投石機,輕而易舉把上百斤的石頭狠狠砸出了近三百米遠。
超級巨型強弩,把三米多長的超級巨矛,猛地射出了幾百米。
“轟轟轟……”
這些巨石,有的砸在城牆上,有的砸入城內!
發出一陣陣巨響。
震耳欲聾。
剎那間,真有天搖地動的感覺。
這些巨石一旦砸中牆壁,就是一個坑。
一旦砸到城頭上,至少把幾十人碾壓成爲肉泥。
一旦砸入城內,所有的房子都摧枯拉朽。
投石機單純的殺傷力,甚至要超過實心炮彈。
但是……
投石機的精準度實在是太玄學了。
它在戰場上最大的作用就是火力壓制,心理打擊!
可以說任何軍隊在這種可怕的攻擊面前,都會膽戰心驚。
儘管他的命中率實在低的嚇人,可一旦被砸中,那就是碎屍萬段了。
往往在這種大型戰場上,都會有投石機對轟。
“放!”
隨着苦頭歡一聲令下。
陽戈城內的投石機也開始狂轟,當然整個陽戈城內僅僅只有七臺投石機。
一輪輪轟擊。
打得地面一陣陣顫慄發抖,砸出一個個大坑。
但是……毫無意義。
戰果幾乎爲零。
因爲蘇難大軍遠在四五百米之外。
只有他的幾十臺投石機和巨型強弩在投射範圍之內。
可是,投石機的命中飄忽了。
發射了十幾發,竟然一發沒中,全部打在空地上。
相對而言,蘇難這邊戰果就要大得多得多。
因爲他的投石機更多,而且攻打的目標大,一整座城池。
“轟……”
一聲巨響。
蘇難走運了。
沈浪的一臺投石機竟然直接被一發石彈砸中,直接粉碎。
旁邊的十幾個人,也直接被砸死!
不過,最輝煌的戰果也就到此爲止。
………………
“嗖嗖嗖嗖……”
“轟轟轟……”
蘇難軍隊的投石機和巨型強弩,彷彿不知疲倦一般,狂轟亂砸。
整整一個時辰!
整個陽戈城牆千瘡百孔,傷痕累累。
整座城池,塵土籠罩,黃土滾滾。
這種狂轟對守軍的士氣,完全是巨大的打擊。
很多軍隊在這種驚天動地的氣勢下直接就士氣崩潰瓦解了。
大南國西路軍主帥是蘇難,副帥是沙秦,他是矜君的結義兄弟,還是矜君的妻兄,沙蠻族部落的另外一個酋長。
沙延,沙秦,爲何都姓沙,而且名字都還不錯?
因爲他們之前根本就不叫這個名字,全部都是矜君另外取的名,姓氏也直接冠於大南國的國姓。
沙秦來到蘇難面前道:“樞密使太小心了,越國人軍隊最是懦弱無能,只要我們一衝上去,他們就立刻投降了,之前每一戰都是這樣,這次也不例外。我們這樣狂轟濫砸,只怕裡面所有守軍都嚇得屎尿齊出了。”
“我斷定,接下來的戰鬥只需要半個時辰!”
“兩刻鐘,如果超過兩刻鐘,就是對我們沙蠻族武士的恥辱。”
“哈哈哈哈……”
經過了一系列輝煌的勝利,沙蠻族的大將內心都產生了驕橫心理,對越國軍隊無比的輕敵藐視,完全不放在眼裡。
“衝吧,衝吧……”
“樞密使,衝進城內,有牀睡……”
“樞密使太小心了,按照我的法子,我們現在都已經打入越國的國都了,那裡面有無數的美人,我們可以日個痛快。”
“你不要命了?大王說了,奸無辜女子者,斬!”
“陛下什麼都好,就是這點,讓我不舒服,我們打下來的城池,憑什麼不能搶?我們抓住的女人憑什麼不能奸,不能殺?”
蘇難朝着他們望來一眼。
這羣人太輕敵了,在戰場上談笑風生。
完全是藐視沈浪的軍隊。
“大軍攻城!”
隨着蘇難一聲令下。
兩萬多沙蠻族武士嗷嗷大叫,瘋狂地衝鋒。
速度飛快!
他們已經忍了很久了,對戰鬥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整整一個多月了,都沒有打過一場像樣的戰鬥了。
一點都不過癮。
不殺戮,不過癮。
現在終於可以殺個痛快了。
上一次在天南城,面對兩萬民軍,哪怕他們已經崩潰投降了,但沙蠻族武士還是沒有放過,直接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
因爲他們如同餓狼,如同猛獸,戰場上一定要殺人。
“殺,殺,殺!”
“城內是一萬隻軟腳蝦,正嚇得屁滾尿流呢。衝上城頭,將他們斬盡殺絕。”
“半個時辰,用人頭計功。兩萬人爭奪一萬人頭,沒有人頭的武士,恥辱啊!”
“沒有獵殺到人頭的兄弟要給有人頭的兄弟洗腳,洗鳥,哈哈哈……”
這話一出,沙蠻族武士大軍更加瘋狂了。
更加瘋狂地衝鋒!
搶人頭啊!
“殺,殺,殺……”
這些沙蠻族武士真是彪悍,衝鋒的速度越來越快,撲向陽戈城。
從天上望去,真的如同狂奔獸羣一般。
蘇難和沙秦遠遠眺望,發現整個城牆上竟然空空蕩蕩。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都開始攻城了,你的守軍還不上城牆?
難道是真的被剛纔狂轟濫砸嚇得崩潰了?徹底不敢上城牆了?
就這麼徹底放棄了?
“衝,衝,衝……”
兩萬多沙蠻族武士速度飛快,很快就接近了城牆一百米內。
而就在此時。
“嗖嗖嗖……”
從城牆裡面,猛地灑出了一波又一波箭雨。
沙蠻族大軍羣中,濺起了一朵又一朵血花。
然而僅此而已!
命中率實在低得嚇人。
這畢竟是在盲射,準確說是隔着城牆拋射。
沙蠻族大軍繼續接近。
而就在此時!
陽戈城內,一個又一個守城武士上了城牆。
每一個人,全身都包括在鎧甲之內。
同樣是身穿鎧甲,四肢是鎖甲。
“終於露面了啊,這羣軟腳羊終於露面了。”
“還全身都包着烏龜殼,以爲這樣我們就砍不下他們的腦袋了嗎?哈哈哈”
這羣攻城的沙蠻族武士沒有絲毫緊張之意,猛地撲在城牆下,用力一躍。
如同壁虎一般往上爬。
依舊不需要攻城梯。
真是牛逼了。
對於他們而言,只要衝上城頭,戰鬥就結束了。
就在這個時候!
城牆上傳來了一陣陣爆吼。
“啊……啊……啊……”
“這羣蠻夷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終於可以開戰了,我都要瘋了,我都快要瘋了!”
沈浪麾下的城衛軍一個個如同狼嚎一般。
然後……
無數的滾木,無數的巨石,兇猛地砸了下來!
燒滾的滾油,燒熱的屎尿,瘋狂潑下來。
沙蠻族武士頓時呆了!
我……我艹。
這,這是什麼軍隊,
竟然吼得比我們還野獸?
而且,力氣這麼大?
沈浪麾下這一萬城衛軍,單人舉起一百多斤的巨石,猛地往下砸。
上百斤的滾木,一隻手抓起來,猛地往下砸。
燒滾的油鍋,猛地往下砸。
苦頭歡大吼道:“兄弟們,節省着點,節省着點。”
“那個混蛋,油鍋不要砸,潑油就可以了,油鍋不要扔!”
“那個混蛋,你幹嘛?你想幹嘛?敵人都衝上來了,你在城頭上打就可以了,你還要衝下城去打?拉住他,拉住他……”
這藥效還是太猛了。
這些城衛軍憋了好幾天。
現在終於開戰了。
他們直接就瘋了。
一開打,不等着敵人衝上來,有些人就要自己衝下去。
勇敢過頭了。
這幾天時間。
沈浪和苦頭歡實在是壓制不了這一萬人的旺盛精力,沒有辦法就讓他媽拆房子。
把所有的房子都拆成滾木。
幾十塊磚頭黏在一起,成爲巨石。
然後……
熱火朝天的一幕出現了。
這一萬城衛軍簡直用用不完的力氣,抓起什麼都往下砸。
低於一百斤的東西?簡直無法發泄我內心的衝動。
砸得興起了,還不過癮,直接就要跳下城去和沙蠻族武士決戰。
狹路相逢勇者勝。
自古以來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子。
沙蠻族武士是不要命的。
但沈浪麾下的這一萬武士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且還是力大無窮,精力無窮的瘋子。
完全不知道疲倦,瘋狂舉起東西往下砸。
沙蠻族武士就算在厲害,也扛不住上百斤的石頭啊,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燒滾的油鍋,本來要好幾個士兵一起端着往下倒。
結果這些城衛軍的瘋子,一個人端起一個油鍋,還要站在城頭上,對準了往下倒。
你丫不怕自己被燙死啊?不怕掉下去啊?
這一瞬間。
沙蠻族武士直接被殺蒙了。
我……我日……
這世界上還有比我們更加瘋狂的軍隊?
這羣人就不是人啊。
這麼力大無窮?
但沙蠻族武士,遇強則強。
儘管承受着巨大的傷亡,但還是瘋狂地往上爬。
他們人數太多,速度太快了。
僅僅五米高的城牆,根本就擋不住他們。
很快,一羣又一羣的沙蠻族武士爬上了牆頭。
哈哈哈哈……
我們沙蠻族武士大開殺戒的時刻到了。
一旦近戰,我們無敵!
越國的軍隊,你們等吧。
沙蠻族的兄弟們,搶人頭啊。
“啊……”沙蠻族武士大吼衝過來。
“啊……”結果,城衛軍的武士吼得更加大聲,整個人更加瘋狂,舉起大刀,兇猛地衝了過來。
沙蠻族武士一愕。
我日,他看上去好像比我還要興奮啊?
瞬間,兩個人猛地斬殺在了一起。
“砰……”
沙蠻族武士刀法精湛,原本戰鬥力遠遠超過城衛軍的武士。
但是,服用了黃金龍血後的城衛軍武士,力量暴漲,速度暴漲,不怕死的膽氣爆棚。
一刀之後!
兩個人都被互相砍中了。
沙蠻族的武士彎刀卡在了城衛軍的鎧甲上。
但是,他們身上幾乎沒有穿鎧甲啊,只有部分精銳穿着藤甲。
結果就是……
一刀兩斷!
他們乾瘦的身體,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啊……啊……啊……過癮,爽……”
“爽啊,還有誰,還有誰……”
這個城衛軍武士也不管卡在身上的那把彎刀,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兄弟們,不要砸石頭,不要砸滾木,把他們放上來再殺,用刀殺更過癮啊……”這個城衛軍武士大吼。
沈浪一聽,差點罵出。
我日你娘。
你個小兵,不要亂說話啊。
貽誤戰機的啊。
結果,這些城衛軍的武士還真的暫緩投擲巨石和滾木。
真的將這些沙蠻族武士放上來。
然後,短兵相接。
戰刀對砍。
殺,殺,殺……
越殺越精神,越殺越彪悍。
最後,淪爲了瘋魔一般。
這羣瘋子,還不防守的,面對敵人的刀子,奪都不躲,恨不得用腦袋去擋。
苦頭歡看得破口大罵。
要不是金氏家族最精銳的鎧甲,你們有十條命也沒了。
這根本就不是兩支軍隊在打仗,而是兩羣猛獸在廝殺。
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
城衛軍鎧甲牛逼,中了一刀沒有死,直接把沙蠻族武士砍死了。
這些沙蠻族武士真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軍隊。
我,我怎麼像是回到打獵的時候,面對那些狼羣的感覺了?
但,那些惡狼不穿鎧甲啊。
就這樣!
一萬城衛軍仗着裝備好,力大無窮,速度敏捷,膽大包天。
一萬人面對更多的敵人,不但完全部落下風,而且還大肆斬殺。
城頭上涌上來的沙蠻族武士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鮮血沖天,屍體遍地。
最後,就連毫不畏死的沙蠻族武士心都徹底毛了。
因爲太驚人了。
太慘烈了!
自己一方的軍隊只有死亡,沒有傷。
這羣穿着鎧甲的城衛軍瘋子,一定要把敵人劈成兩段才罷休。
他們寧可被另外一個人砍,也要把面前的敵人一刀兩斷。
所以,整個沙蠻族武士一旦倒下,就是死無全屍。
驚人的傷亡!
沙蠻族武士勇敢無比,依舊瘋狂地往上衝。
但是……
隨着時間的流失。
城頭上的沙蠻族武士,越來越少。
越來越少。
死傷完全不計其數!
這一戰,沙蠻族慘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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