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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潮城內!
“真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啊!”
一個掌櫃嘆息道,然後將店鋪的大門關閉。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確定,金卓侯爵已經被刺身亡。
因爲他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如今大城堡內主事的是侯府小姐金木蘭。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玄武城公主是最不會演戲的。
每一次見人的時候,她儘管已經非常用力掩飾了,但還是難掩悲憤之色。
絕美無倫的大眼睛幾乎時時刻刻都是通紅的。
她這麼悲傷憤怒,若不是金卓侯爵死了,難道還是因爲丈夫出軌嗎?
不僅如此,金氏家族所有海面上的戰船都已經進港停航。
金氏家族的軍隊全部都收縮進入三個城堡之內。
如今金氏家族連制海權都丟了,已經投降吳國的天風城主仇嚎橫行於這片海面之上。
現在不僅僅是天道會的商船,而是任何人的商船都停航。
就連陽武城到怒潮城之間的載人海船都停航,因爲仇嚎說了,大戰結束之前,片舢不得下海。
除了吳國的艦船之外,其餘任何船隻一旦出現在這片海域上,都將毫不猶豫地擊沉。
很多人都已經知道,吳國大軍就在北邊不遠的天風島上做最後的休整,很快就會浩浩蕩蕩南下,登陸怒潮城。
到那個時候,又是一場驚天大戰。
這纔過去多久啊?
金氏家族奪取怒潮城纔不到半年而已,如今又要換主人嗎?
不過倒也無所謂,反正就是停業半個月左右,大戰結束之後,大家還是生意照做,錢照賺。
只不過是換一個人交稅而已。
早知道之前就不給沈浪那個小白臉送那麼多禮物了。
那個混蛋,光收禮不辦事的,那些禮物就當作是餵了狗了。
等吳國奪了怒潮城之後,大家又要出一次血了。
很多人已經打聽了,這次吳軍的主帥名叫吳牧,是吳王的堂弟,等拿下怒潮城之後他就會成爲怒潮城的新主人,甚至連官職都打聽到了,雷洲太守兼水師提督。
瞧瞧人家吳國就是不一樣。
在越國的時候,雷洲羣島就僅僅只是怒江郡的兩個城而已。到了吳國,直接升級成爲了郡。
許多大商人都已經開始打探這位吳牧大人的喜好,想着應該送什麼禮物討好。
因爲在所有商人心目中在,金氏家族已經完了,這一場大戰金氏必輸無疑。
關上店鋪的大門,把所有值錢的貨物全部鎖在地窖裡面,躲過兵災便是了。
不過應該不會有事的,上一次金氏家族奪取怒潮城後也沒有大肆劫掠,想必吳國也不會的。
就在掌櫃關閉最後一個門板的時候,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然而掌櫃就彷彿完全沒有見到一般,直接扣上了最後一道門板。
…………
那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了地下密室內,直接坐了下來道:“時間很緊,說!”
燭火點燃。
“不,別點燭火。”這個高大的聲音道,他直接一揮手就將剛剛點燃的蠟燭火焰熄滅了。
“哈哈哈哈!”對方笑道:“金士英將軍,您就那麼怕見人嗎?每一次見面,都在黑暗中說話?甚至辦事也抹黑?”
這是一個女人,聲音非常動聽。
而這個高大的身影就是金士英,金卓侯爵的義子,怒潮城主。
他竟然來到這個秘密的地下室和人見面。
然後,這個女人堅持點燃了燭火。
金士英本能地避開了面孔。
但他還是見到了對面的這個女人,長得非常美麗,關鍵身材非常健美誘人。
腰身如蛇,雙腿修長筆直,曲線火爆。
她身上穿的也是蛇皮裝。
她端着燭臺,款款走到金士英的面前,直接在他的腿上坐了下來。
驚人的彈性。
金士英扭過臉去,顯得有些不自然。
“郎君,都已經睡過好幾次了,爲何還要如此羞澀?”女人道。
一邊說,她伸出舌尖,親吻着金士英的耳洞。
金士英沙啞道:“那也是你的詭計,我本以爲你只是一個落難的女子,所以纔會出手救你,纔會被你下藥,稀裡糊塗睡在一起。”
女人嬌聲道:“那是第一次呀,難道第二次我也給你下藥了嗎?明明是你自己上癮了,使勁地搞我呀。”
金士英面孔一顫。
女人道:“郎君,以前你最喜歡看着我,甚至辦事的時候還盯着我的面孔,爲何現在卻又不想見我了,每一次都要摸黑說話,摸黑辦事呢?”
金士英道:“因爲我面對的是一個撒謊者。”
“喲,喲,喲。”女人嬌聲道:“我的郎君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女人吻上了金士英的嘴脣,然後剝下他的衣衫。
“我沒有心情。”金士英拒絕道。
女人嬌聲道:“都這樣了,還沒有心情,你的兄弟比你誠實多了。”
然後,女人將金士英扒光,兩個人又睡在了一起。
中途金士英幾次吹滅了蠟燭,女人又點燃了,而且還把燭淚澆在自己的胸前。
真是一個瘋狂的女人,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
整整半個時辰後。
美麗女人慵懶地躺在金士英的懷中。
“郎君,明日我吳國大軍就要南下,你已經沒有時間了,是時候該做選擇了。”女人柔聲道。
金士英沒有說話。
女人道:“你不爲自己考慮,不爲我考慮,也應該爲我們的孩子考慮。”
頓時金士英不由得一顫。
女人抓住金士英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柔聲道:“我們睡了七八次,肚子裡面的寶寶已經兩個多月了。”
金士英呼吸幾乎都停止了。
“怎麼?害怕了,不想承擔責任了?”女人柔聲道。
足足好一會兒,金士英道:“你究竟是誰?你叫什麼?”
女人道:“吳幽!”
金士英愕道:“吳?”
女人道:“別誤會,我可不是什麼公主,也不是什麼郡主,或許幾百年前我和大王是一家吧。如今的我,大概算是吳牧將軍的堂妹吧。”
金士英道:“吳牧大人還真是看得起我。”
女人道:“他當然看得起你了,因爲郎君你太出色了啊。”
金士英道:“你們還真是處心積慮,兩個多月前就用美人計拖我下水。”
女人吳幽道:“郎君,你曾經是非常重要,我們把重心完全放在你身上,甚至把我這個大美人也送給你。但現在說出來不怕你不高興,你的分量已經沒有那麼重了,因爲金卓已經死了,整個怒潮城羣龍無首,而且越國完全無力支援怒潮城,金氏家族最厲害的一個沈浪又困在白夜郡生死不知。奪取怒潮城變得輕而易舉,所以你的用處就沒那麼大了。”
金士英沒有說話。
吳幽親吻金士英的胸口道:“但你是我的男人,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我打算想要和你長相廝守,我希望看到你有前途,有出息。”
金士英道:“什麼是有前途,有出息?”
吳幽道:“郎君,按你的武功和才華,在就應該考中武進士,未來最少能夠做上四品武將吧。結果你被金氏家族的恩情困住了,名義上是將軍,其實是個家奴,什麼兵權都沒有。”
金士英道:“侯爵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金氏家族給的。”
吳幽道:“郎君,難道你要給金氏家族陪葬嗎?這一戰你們已經毫無希望了。”
金士英道:“我們還有五六千軍隊,我們還有堅不可摧的大城堡。”
吳幽道:“對,仇天危的這個城堡是非常堅固,我們一萬人攻打不下來,那兩萬人,三萬人呢?最關鍵的是金卓已經死了,你還能效忠誰?”
金士英不語。
吳幽道:“越王寧元憲冊封你爲怒潮城主,結果你有半分權力嗎?爲了辯白自己,你不惜自殘,甚至向沈浪這麼一個贅婿跪下。你是義子,他是贅婿,他的身份地位明明不如你的。你竟然要向一個贅婿跪拜效忠,這難道不是奇恥大辱嗎?”
女人抓住金士英的手,感受着上面的傷疤。
吳幽道:“郎君,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爲自己考慮,難道不爲我考慮,不爲我們的孩子考慮嗎?”
金士英依舊不語。
吳幽道:“奪下怒潮城後,吳牧會成爲雷洲太守兼水師提督。而我的夫君你,會成爲真正的怒潮城主,兼吳國的四品將軍。”
金士英一顫。
吳幽道:“在未來,怒潮城的地位會很高,應該等同於國都平安縣和萬年縣,城主是從五品!”
金士英呼吸稍稍停滯了一下。
吳幽道:“郎君,你難道甘心成爲一輩子的家奴嗎?難道你願意你孩子一生下來,也成爲家奴嗎?吳牧將軍是大王吳啓的堂弟,他缺乏真正的心腹,而你毫無根基,是最好的人選。你一旦效忠吳牧,一定會被他當成心腹的。”
金士英沒有說話,但是心跳已經加速。
吳幽道:“郎君,連仇嚎那種垃圾都可以成爲天風城主,四品鎮海將軍,你甘心嗎?你明明比他出色得太多了。怒潮城主兼任四品怒浪將軍,這個位高權重的官職你難道不想要嗎?”
金士英道:“代價就是我背叛金氏家族是嗎?”
吳幽道:“金氏家族本來就要滅亡了,和你背叛又有什麼關係?不管你怎麼做,都挽救不了金氏家族了,是你自己需要這個立大功的機會,需要給吳牧侯爺一個投名狀。”
金士英閉上眼睛,久久不言。
吳幽嬌柔道:“郎君啊?奴家跟着你可是清白無瑕的,這是一個美人計,但也是一個肉包子打狗的美人計,有去無回的。我是肉包子,你是狗,你總不能吃下去就不管吧。”
足足好一會兒,金士英道:“未來你們會如何處置金氏家族?”
吳幽嬌聲道:“你說的是金木蘭吧?”
金士英不語。
吳幽道:“人家吃醋了,金木蘭都已經嫁人了,你還對他癡心妄想。”
金士英道:“我對小姐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吳幽道:“金卓已死,金氏家族失去怒潮城已經成爲定局,望崖島和金山島也保不住,金氏家族就剩下本土封地了,肯定是養不住這些私軍的,大概會淪爲二三流貴族吧。至於金木蘭,我們不會殺她。你也知道貴國太子寧翼對她志在必得的,隱元會會完整無缺地把她送到太子的牀榻之上。”
金士英猛地一咬牙,太陽穴一跳。
吳幽嬌聲道:“郎君,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那麼多人的。再說金木蘭跟着越國太子又有什麼不好,就算這次越國元氣大傷,寧翼也依舊是太子,成爲太子的姬妾總比嫁給沈浪那種賤民要好得多吧。”
金士英道:“沈浪姑爺很了不起。”
吳幽道:“他確實很了不起,但是目光太狹隘了,一心只想着復仇,只想要去滅蘇氏,而將怒潮城置之不理,真是可笑,畢竟出身於賤民,沒有什麼大出息的。郎君你可不要和他學,你要有遠大的目標,奴家還等着你封侯拜將,妻憑夫貴呢。”
金士英顫抖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吳幽道:“金卓死了之後,金木蘭執掌整個怒潮城的最高權力,你就是二把手吧。”
金士英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吳幽道:“你肯定有許多心腹兄弟吧。”
金士英道:“如果效忠金氏家族,當然有很多。但如果要背叛金氏家族,那我的心腹兄弟就不多了,幾十上百個而已。”
吳幽道:“足夠了,你現在是金氏家族最強的武將,所以讓你鎮守城堡大門,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吧。”
金士英點頭道:“嗯。”
吳幽道:“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直接打開城堡大門,讓我們大軍順利衝入城堡之內,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的戰鬥交給我們。”
金士英道:“你們攻打怒潮城大城堡,最難的就是破門吧。”
確實如此。
仇天危這個變態,實在把怒潮城的大城堡建得太大,太堅固了,城牆又高又厚,城堡大門更是堅不可摧。
正常情形下,吳國三萬大軍想要拿下攻破這個大門,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傷亡,幾千人是起碼的了。
而一旦破門。
接下來反而變得輕而易舉。
吳幽道:“郎君,這是一個性價比最高的功勞了。對你來說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只要從裡面打開大門就是了,到時候拿下怒潮城,你就是首功。”
金士英的聲音都顫抖了,大口呼吸道:“我,我有一個條件。”
吳幽的聲音也顫抖了,終於要成功了。
對於這個男人的遊說,她已經進行了不知道多少次,真的什麼話都說過了,什麼手段都用過了。
金士英道:“事成之後,放過金氏家族的人,不要亂殺無辜。”
吳幽嬌聲道:“喲,我的郎君還真是情深意重啊?你的情義能不能分給妾身一些啊?”
金士英寒聲道:“我不開玩笑。”
女人再一次騎上了金士英的身體,嬌聲道:“依你,依你,都依你,有情有義的煩人精!”
………………
大雪山!
哪怕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羌王麾下的三四萬大軍還是凍得得瑟瑟發抖。
大劫宮下有兩個廣場,此時羌王阿魯太和大劫寺的聯軍正在第一個廣場上。
這裡距離大劫宮直線距離還有大百米的高度,仰頭依稀能夠看到宏偉的大劫宮。但是走路卻還要很久,將近有十里左右。
這第一個廣場,也就是守衛大劫宮的第一道防線,原本是有一個城堡的,現在都被拆掉了,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苦難頭陀撫摸着這些廢墟,眼圈微微發紅。
大劫宮之戰,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但他彷彿依舊曆歷在目。
而毀滅大劫宮的,就是姜離麾下大將。
在姜離號召下,乾國,越國,楚國,吳國組建六萬聯軍攻打大劫宮,將兩萬僧兵幾乎斬盡殺絕,把這座美輪美奐的宮殿變成了廢墟。
大劫寺在東方世界曾經是何等輝煌?
甚至許多國君都是大劫寺的弟子,朝中的國師都是大劫寺上師。
大劫寺畫一個圈,這座山就屬於大劫寺了,山下的良田和民衆也都屬於大劫寺。
眼前這個大劫宮,已經幾百年歷史了。修建這個大劫宮的時候,東方世界有五個國家,幾十個貴族出錢出人出力。
都怪姜離畜生!
活生生以一己之力幾乎把大劫寺勢力從東方世界連根拔起,趕到了西域去。
姜離敗亡之後,大劫寺以爲可以捲土重來。
沒有想到大炎帝國皇帝直接又是當頭一棒,下旨抓捕大劫寺餘孽。
苦難頭陀在廢墟中不斷地翻找。
足足找了一刻鐘,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石頭,上面刻着兩個字,苦難!
這個他刻的,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小僧兵而已。
撫摸這個石頭上的字跡,苦難頭陀泣不成聲。
“師兄,師弟,魂歸來兮!”
“師尊啊,僧王陛下,弟子終於重回大劫宮了。”
“我發誓,一定重現大劫宮的榮光!”
見到這悲壯一幕,苦難頭陀麾下的兩千僧兵肅穆,口中默唸。
“重回大劫宮!”
“重現大劫寺榮光!”
而班若大宗師,卻只是好奇地探索這片廢墟。
她對大劫宮毫無情感,甚至對於它的覆滅拍手稱快。
因爲她也崇拜姜離陛下。
凡是姜離陛下反對,我班若心裡也反對。
不過她倒是想到師姐林裳叛出魔巖道宮的時候,還曾經要把雪山宮建在這大劫宮上。
不過僅僅一個月林裳就放棄了,因爲實在太遠了,生活實在太不方便,買一次草紙都要跑幾百裡。
別看班若幾次率人去剿滅雪山宮,但是她對師姐林裳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敵意,反而還有些同情。
雪山老妖厲害無比,打架從來卻都沒有贏過。
這句話,依舊傳遍了整個東方的武道世界了。
屢戰屢敗林老妖。
………………
而羌王阿魯太,則完全是另外一種情緒了。
豪邁,雄壯!
他已經決定了,他一定要重建大劫宮。
這個地方作爲王宮不可能,但卻可以作爲行宮。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阿魯太當然不知道這首詩,但心境卻是差不多的。
住在這大雪山頂上的宮殿,纔是人生的巔峰。
比起父親阿魯岡那座醜陋的宮殿,這個大劫宮纔是人間的奇蹟。
等我拿下了天西行省,整個大雪山都屬於我阿魯太。
大劫宮,就彷彿是我王冠的寶石。
等我滅了阿魯娜娜這個僞王,我就是羌國唯一的王。
蘇氏家族要匍匐在我的腳下,整個天西行省都會成爲我的獵場。
不,不,不!
我要的不僅僅是天西行省,我還要大半個越國,我要成爲東方世界的霸主。
我來大劫宮,一定是天意!
這裡纔是距離天神最近的地方。
我在大劫宮將阿魯娜娜僞王斬殺,這也是天意!
就讓我的王圖霸業,從斬殺阿魯娜娜開始!
至於沈浪?
他只是一個小丑而已,不值一提。
儘管很狡詐,但依舊是一個小丑。
“大軍準備戰鬥,斬殺僞王阿魯娜娜!”
“斬殺沈浪!”
隨着阿魯太一聲怒吼。
一陣狂風捲過,然後天上洋洋灑灑下起了大雪。
阿魯太大笑道:“本王威風至此,一聲大吼,竟然刺破蒼穹,致使天降大雪。”
而此時,蘇劍亭心中的不敢已經到達了極致。
“大王,大王,臣心中極度惶恐不安,這沈浪定有詭計!”蘇劍亭道:“大王萬萬不可再上去了,就由臣率軍上去消滅阿魯娜娜和沈浪如何?”
阿魯太心中豪邁,大斥道:“憑你也配?僞王阿魯娜娜的頭顱,只有本王纔有資格斬下!這大劫宮是人間奇蹟,將我引導到這裡斬殺阿魯娜娜,完全是天神的旨意,我的王圖霸業就從這裡開啓,越國內亂,天賜良機,我要的不僅僅是天西行省南部,我要成爲東方世界的霸主之一!天神見證,大劫宮見證!”
蘇莫,蘇凝,蘇嫋三個絕色女子跪了下來,哀求道:“大王,大王,沈浪奸猾,不可不防啊,他一定設下詭計了。”
羌王大笑道:“那你們說他設下了什麼詭計?在哪裡設下詭計了啊?”
蘇莫道:“臣妾不知,但他奸猾如鬼,肯定在大劫宮內設下了圈套,大王萬萬不可上當。”
羌王阿魯太眼神轉動道:“苦難上師,就由你的僧兵作爲先鋒,攻打大劫宮如何?”
這意思很明白,讓大劫寺僧兵去探路。
如果有圈套,有陷阱的話,也讓苦難頭陀的僧兵去踩了。
苦難頭陀哈哈大笑道:“羌王,真是膽小如鼠啊。不用你說,本頭陀也當仁不讓,也要第一個殺上大劫宮。”
“大劫宮,我來了!”
“班若大師,您隨着我上嗎?“
班若大宗師依依不捨地扔掉手中的一塊石頭,這雕琢真是精美,這浮雕圖案是兩個人進行交合。關鍵是這兩個人都不男不女,既有男性特徵,也有女性特徵。
班若宗師道:“上,我魔巖道宮和劍島之仇不共戴天!”
苦難頭陀一聲大吼:“所有大劫寺僧兵,隨着我殺上去,將竊居大劫宮的豬狗斬盡殺絕!”
頓時,兩千僧兵無比狂熱,瘋狂地殺了上去!
大雪紛飛!
這裡是大劫宮,這裡是大劫寺的聖地。
所以兩千僧兵有如神助一般,飛快狂奔,彷彿有這用不完的力氣。
竟然一鼓作氣,直接衝到了山頂的大劫宮。
………………
沈浪不由得一聲嘆息!
本以爲在大劫宮上不需要打仗的。
沒有想到羌王阿魯太狡詐,大軍竟然先不上來,而是先讓大劫寺僧兵前來彈雷。
沒辦法,那就只有打了!
阿魯娜娜和沈浪的三千多聯軍,全副武裝,站在大劫宮廢墟牆壁內據守。
大劫寺的兩千僧兵越來越近。
沈浪完全可以看到他們無比狂熱的表情。
真是毫不畏死。
在山下,這羣僧兵遠遠沒有那麼勇敢的。
而現在,每一個人彷彿神功護體一般。
“殺,殺,殺……”
兩千僧兵,狀似瘋狂。
苦難頭陀嘶吼道:“大劫宮,我來了。師尊,僧王陛下,我夢迴大劫宮了!”
“殺,殺,殺!”
“放,放,放!”
隨着阿魯娜娜一聲令下,沈浪和她的聯軍箭如雨下。
大劫寺僧兵不斷倒下。
但依舊毫無畏懼,瘋狂衝鋒。
緊緊三四波箭雨後。
大劫寺僧兵直接殺到了面前。
短兵相接。
兩支軍隊瘋狂地廝殺在了一起。
鮮血飆射,斷肢橫飛!
大雪茫茫,大劫宮上殺聲震天!
沈浪和阿魯娜娜的聯軍瞬間就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羣僧兵儘管數量不多,但是太狂熱了,戰鬥力太強了。
毫不畏死,就彷彿進入了瘋魔狀態一般!
聯軍很快就出現了傷亡。
“殺,殺,殺,將這些竊居大劫宮的下賤豬狗全部殺光!”
苦難頭陀也彷彿瘋了一般。
兩支軍隊在大雪山顛,廝殺如火如荼。
而沈浪則心急如焚。
羌王阿魯太的大軍怎麼還不上來?
因爲他的天羅地網,勢能在一處施展。
沒有辦法,火藥是有限的,只能在大山的一面製造大雪崩。
之前阿魯太行軍分散,幾萬大軍蔓延十幾二十裡,而這座大雪山實在是太大太大了,一場雪崩或許很難讓他全軍覆滅。
一定要在敵軍最密集的時候,才能達到最大的殺傷力。
而就在此時!
下面忽然響起了震天的廝殺聲。
阿魯太的大軍衝來了!
來了,終於來了!
………………
羌王阿魯太也心急如焚。
因爲他擔心苦難頭陀太過於勇猛,直接把阿魯娜娜給殺了。
這個僞王阿魯娜娜,阿魯太一定要親手殺掉,否則他就沒有資格成爲羌國之王。
聽着山頂上的廝殺聲,他心急如焚。
而此時,蘇氏三個女人依舊跪在地上,抱着他的雙腿哭泣哀求,請他不要衝動。
就在此時,一個斥候武士飛快衝來。
羌王阿魯太大吼道:“如何,山上戰局如何?”
斥候道:“大劫寺的僧兵已經和僞王阿魯娜娜的軍隊殺在一起了。”
羌王阿魯太道:“可有陷阱?可有圈套?”
斥候道:“沒有,山頂的大劫宮都是廢墟和斷壁殘垣。大劫寺僧兵勇猛,阿魯娜娜的軍隊甚至不敵。”
羌王阿魯太更心急如焚。
阿魯娜娜一定不能讓苦難頭陀殺死。
頓時,他一聲怒吼道:“大軍衝鋒,斬殺僞王!”
這話一出。
三個蘇氏女人拼命抱着阿魯太的兩隻大腿道:“大王不要衝動,不要衝動,讓苦難頭陀和阿魯娜娜殺得兩敗俱傷,您再上去收拾殘局不好嗎?”
“大王,沈浪狡詐無比,小心他有圈套啊!”
三個女人泣不成聲。
羌王阿魯太左右兩腳踢出,將三個蘇氏家族的絕色美人都踢飛了出去。
“哈哈,你們蘇氏家族的人一貫來膽小如鼠,害得本王也被大劫寺的光頭恥笑。”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蘇氏就想要讓僞王阿魯娜娜死在大劫寺的苦難頭陀手中,這樣我這個羌國之王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冥冥之中,天神在指引着我,我的王圖霸業將在大劫宮崛起!”
“殺,殺,殺!”
隨着羌王阿魯太一聲令下。
他麾下的大軍,瘋狂地朝着山頂的大劫宮衝鋒。
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因爲這裡距離山頂大劫宮不太遠了,所以道路也寬闊了許多,足足有三四米寬,但是也陡峭了許多。
“衝,衝,衝!”
“天神在看着我們!”
羌王阿魯太的大軍,密密麻麻麻,黑黑壓壓,如同一條長龍一般,朝着山頂衝鋒。
依舊蔓延了好幾裡。
但是,足夠密集了。
羌王衝鋒在最前面。
距離山頂大劫宮依舊很遠,但是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那股王霸之氣。
天神在看着我們。
王圖霸業,就此開啓!
斬殺阿魯娜娜。
斬殺沈浪!
我阿魯太的大軍即將席捲整個越國。
我要讓整個越國,都成爲我的獵場。
殺死他們的男人,蹂躪他們的女人。
讓無數的嬰兒啼哭。
讓無數的孩子成爲孤兒。
我要讓整個越國聽到我阿魯太的名字,都瑟瑟發抖,跪伏在地!
天神我來了!
而就在此時!
“轟轟轟轟……”
一陣陣悶響!
是悶響,不是巨響!
就好像天上的悶雷一般。
距離山頂還有一百米之處。
十幾處火藥,猛地引爆!
頓時,積累了幾百上千年的積雪,猛地被炸開!
甚至積雪深處的巨石,也被炸了出來。
巨石連同無數積雪,瘋狂地滾落下來。
席捲而下!
這裡距離山頂,還有足足幾百米高。
這一場雪崩,已經足夠力量了。
上千年的積雪,瘋狂地迸裂。
瘋狂地滾滾而下。
越來越多,越來越廣。
越來越驚人!
一開始,還彷彿是怒潮。
到後面,就彷彿是滔天的海嘯一般。
帶着驚天的勢能,瘋狂席捲而下!
真正的天崩地裂!
真正的驚天動地!
一開始僅僅幾百米寬,後來幾千米寬。
到後來,雪山的這一整面都開始崩塌。
“轟轟轟轟……”
整個大雪山,都在激烈地顫抖。
羌王阿魯太徹底驚呆了!
他麾下的兩三萬大軍也驚呆了。
不敢置信望着這一幕。
無數的雪浪,彷彿驚天巨獸一般,彷彿要吞噬整個天地。
沈浪之前真是多慮了,他害怕雪崩不夠大,還要讓羌王大軍集中起來。
然而這一場雪崩,遠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得多。
“轟隆隆隆……”
在驚天動力的能量之前。
任何掙扎,任何逃亡,都是徒勞的。
羌王麾下無數士兵。
有的跪地哭泣。
有的瘋狂奔逃。
“天神發怒了,天神發怒了!”
“逃啊!”
“跪下來,乞求天神的原諒!”
羌王阿魯太幾萬大軍徹底崩潰。
然而……
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
驚天的雪崩,幾秒鐘後就席捲而過!
如同驚濤駭浪。
真的如同天神發怒!
然後……
一切都沒有了!
羌王阿魯太的幾萬大軍,全軍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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