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了?”
外面的女侍衛趕緊問道,而且拔劍出鞘隨時就要闖進來。
薛黎趕緊捂住嘴巴道:“沒,沒什麼,做了一個噩夢。”
她閉上雙眼,真的希望這是一個噩夢啊。
但是再一次睜開眼睛,那毒疹和水泡仍舊在。
那彷彿螞蟻在骨頭裡面爬的奇癢越來越嚴重。
她雖然跋扈,但並不無知。
她知道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她明明是純潔無瑕的,但肯定會被人傳是得了髒病,這樣她和種郎的未來就完了。
天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老天爺爲何要這樣懲罰我?
我明明是最潔身自好的啊,我明明是最愛乾淨的啊。
爲何會染上這麼可怕的惡疾啊。
接下來!
薛黎一夜沒睡,無比的痛苦和煎熬。
次日!
她直接變了命令,不回國都,而是南下前往武安城。
她要回家。
這個時候只有家族纔是可以信任的,只有家族的女醫纔可以爲她看病。
而且,她不敢騎馬了,那樣會死人的。
但就算坐馬車,也完全痛不欲生。
彷彿每一段路程都是煎熬。
白天和晚上都根本睡不着。
短短几日之後,整個人變得憔悴不堪,足足瘦了十幾斤。
整個人就彷彿身處地獄一般。
真正的痛不欲生。
………………
沈浪再一次見到金木聰的時候,感覺這個肥宅彷彿成熟了許多。
“喏,送給你的。”沈浪將一條褻褲遞了過去。
“謝謝姐夫……”肥宅本能接過一看,驚愕了一下道:“不過,我已經戒了。”
沈浪道:“你戒了多久了?”
金木聰道:“十七個時辰。”
竟然精確到時辰,你顯然戒不了的。
別說是你了,就連你姐夫我意志這麼堅定的人還戒不了呢。
沈浪道:“這是薛黎的。”
金木聰一驚,趕緊撿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看道:“真的?”
沈浪道:“當然。”
金木聰道:“姐夫,你……你該不是綠了我吧。”
媽蛋,沈浪頓時想要打死這個肥宅。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金木聰訕訕笑道,然後一把揣進兜裡。
沈浪一下子也不知道這個禮物是治癒了他,還是害了他。
不過,這肥宅看起來身體挺敦實的,營養應該很足吧。
接着,肥宅又一次奮筆疾書。
沈浪道:“胖子,你幹嘛呢?”
肥宅道:“抄書啊。”
沈浪道:“抄什麼啊?”
肥宅道:“就是你教我的那十九篇策論,一百五十首詩啊。”
沈浪道:“金山島之爭已經過去了啊,這玩意沒用了啊。”
人家高考之後還知道燒書呢,你現在竟然還在抄,你果然有癮啊。
金木聰道:“姐夫,我要再不努力的話,以後就取不到媳婦了。”
沈浪道:“所以呢?”
金木聰道:“所以,我打算考科舉,我要像唐允一樣中進士。”
沈浪道:“胖子你別嚇我啊,你以後是要繼承伯爵府的,有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又何必跟這些苦逼讀書人一起爭過這條獨木橋呢?”
金木聰道:“我一旦考上科舉,中了進士,人家女孩一看我有才,就會喜歡我了。”
人家考科舉是爲了當官,你是爲了妹子?
金木聰道:“所以姐夫,你趕緊多弄一些文章給我啊。最好弄個七八百篇策論,幾千首詩。這一科不行我就去考下一科,我就不信我撞不上一次。”
沈浪頓時被胖子的毅力驚呆了。
“胖子,你有這樣的毅力,爲什麼不自己好好做文章呢?”
金木聰道:“姐夫,你這樣的聰明人怎麼也說胡話呢?我這麼蠢的人怎麼做得出來文章呢?”
沈浪驚詫,看來肥宅是真的成熟了。
……
次日!
晉海伯世子唐侖親自前來玄武伯爵府。
“玄武伯,我家已經按照契約,正式將金山島移交給金氏家族,請玄武伯前往接收!”
沈浪大喜道:“晉海伯真乃信人也。”
然後,玄武伯興致沖沖,率領兩千私軍,二百冶煉工匠,八百礦工,搭乘幾十艘大船,浩浩蕩蕩前去接收金山島。
晉海伯爵府世子唐允親自陪同前往。
一路上沈浪對唐允世子非常熱情,完全是推心置腹。
“唐允世子,我真是沒有想到,令尊竟然如此果斷英明,看來我之前真是小覷了天下英雄啊。”
“一百多年前,我們金氏家族和唐氏家族時代交好,之後確實出現了一些誤會,但這個誤會現在已經解開了,我們兩家也應該冰釋前嫌了。”
聽到沈浪的話,唐允心中不屑冷笑,臉上卻點頭稱是。
沈浪道:“如今新政如火如荼,我們兩家都是老牌貴族,更應該攜手前行,團結一心。從今往後,我們兩家人再次交好,結成兄弟家族如何?”
唐允道:“沈兄說得有理。”
沈浪道:“我聽聞唐兄有一個妹妹,年方十六,知書達理,美麗大方。而我家世子金木聰正好沒有婚配,不如我們兩家在此締結良緣,延續一百多年前的友誼,豈不妙哉?”
唐允道:“金木聰不是有婚約嗎?”
沈浪道:“已經解除了。”
唐允心中更加得意,武安伯爵府終於解除了和你玄武伯爵府的婚約啊。
你金氏家族這已經不是牆倒衆人推,而是人倒衆人踩了。
“這件事情太大,我不能做主,但是我會回去稟報父親的。”唐允道:“不過我相信父親一定會鄭重考慮的。”
沈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期待着有朝一日,我們兩家能夠再次聯姻。”
而就在此時,外面的金晦道:“姑爺,金山島已經到了。”
前面就是金山島的碼頭了,平常時候都是用來運輸鐵礦的。
玄武伯爵府的船隊開始列隊,準備登陸金山島。
“所有工匠,所有礦工準備登陸,正式接收金山島礦場和冶煉工場。”伯爵大人下令道。
然後,幾艘大船率先靠上了碼頭。
幾百名武士率先登島建立簡易的防禦陣地。
然後幾百名曠工,一百名工匠開始登島,準備先接收碼頭附近的冶煉工場。
晉海伯爵府唐允也藉機先登上金山島。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鼓聲猛地響起。
從金山島的冶煉工場中涌出了無數的海盜武士。
整整幾千人!
短短時間,將玄武伯爵府登島的幾百名武士,幾百名礦工,一百多名工匠全部包圍。
然後爲首的一員大將起碼衝了出來。
只見到他赤袒着上身,雄壯如山,手中握着一把大刀,猛地衝到玄武伯爵府的武士軍陣面前,一刀斬下。
瞬間,兩名武士全部被一刀兩斷。
哪怕這些武士其實是幾個月前僱傭來的,但玄武伯還是面孔一抽。
這殺人者,便是海盜王仇天危的義子,怒潮城的第四號人物,仇嚎。
船上的沈浪和玄武伯彷彿完全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唐允兄這是爲何啊?”沈浪驚聲道:“你們家不是將金山島完整轉交給我玄武伯爵府嗎?爲何會有怒潮城的海盜?”
已經登島的唐允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啊,爲了配合交島,我們三天之前就全部從金山島撤出了啊。我也沒有想到,海盜王仇天危竟然如此卑鄙,趁機偷襲佔領了島嶼。”
接着,唐允世子大聲道:“怒潮城的海盜,你們給我聽着,這座島嶼我唐氏家族已經移交給金氏家族了,如今已是金氏家族的基業,你們速速離去。”
“哈哈哈哈哈……”海盜王義子仇嚎邁大笑道:“真是可笑啊,落入我們仇氏家族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吐出來過!”
玄武伯金卓顫抖道:“讓仇天危出來說話。”
仇嚎道:“玄武伯爵,二十幾年前你父親金宇伯爵就是我義父的手下敗將,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讓他來和你說話,有我與你談已經是擡舉你們這羣廢物。”
沈浪道:“大膽,我岳父乃百年貴族之後,越國的玄武伯。”
“呸!”海盜王義子仇嚎放聲大笑道:“二十年前,你們金氏家族就讓我們打得全軍覆滅,這樣的無能廢物,還想要得到我們的尊重?你叫沈浪對嗎?”
沈浪道:“是又如何?”
仇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笑道:“你玄武伯爵府已經死路一條了,沈浪你長得如此白嫩漂亮,現在從我胯間鑽過去,未來我給你一條活路,讓你成爲我的小相公,如何啊?”
沈浪裝着色厲內荏道:“仇嚎,你們可是海盜,你們堂而皇之奪取金山島,你這是和越國作對,你們就不怕國君震怒嗎?”
“哈哈哈哈……”仇嚎道:“你們的國君巴不得你們去死啊。”
接着,他放聲大笑道:“玄武伯,想要金山島?可以啊,率兵來打啊,打贏了我們,金山島就是你金氏家族的了。”
玄武伯和沈浪看到島上密密麻麻的海盜敵軍,整整五千多人,是自己一方的兩三倍。
而且,還已經布好了防禦。
玄武伯嘶聲道:“仇嚎,我今日暫不和你一般見識。你立刻將我家的幾百名武士,幾百名礦工,一百名工匠換回來。”
“哈哈哈哈哈……”仇嚎道:“白日做夢,你金氏家族的這幾百名武士,幾百名礦工,一百名工匠我就笑納了啊,多謝玄武伯。”
玄武伯指着他,顫抖道:“你,你無恥!”
而就在此時!
海面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鼓聲。
一支艦隊在海面上出現了。
整整上百艘戰船,朝着玄武伯爵府的船隊氣勢洶洶而來。
沈浪驚呼道:“是海盜艦隊,這是一個埋伏,這是一個陷阱。”
“快跑,快跑……”
然後,玄武伯爵府的船隊逃之夭夭。
可是速度還是不夠快,海盜艦隊很快就要追上了。
沈浪大呼道:“把沒用的東西全部扔到海里。”
頓時,無數的糧食,無數的物資,無數的鐵器紛紛被扔到大海之中。
如此,玄武伯爵府的船隊在加快速度,逃脫了怒潮城海盜的圍殺。
玄武伯站在碼頭上,指着金山島怒聲吼道:“我好恨,我好恨啊!仇天危給你我等着,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上奏國君,讓他派大軍前來討伐你……”
而此時,金山島上玄武伯爵府的幾百名武士,幾百名曠工,一百名鐵匠全部被繳械,蹲在地上成爲了俘虜。
“我們曠工和鐵匠正好不足,多謝玄武伯給我們送來寶貴的人力啊。”仇嚎大笑。
玄武伯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後仰倒下,徹底昏厥過去。
從頭到尾,海盜王仇天危都沒有出現。
他的義子仇嚎走進島上最華麗的房子,立刻便有幾名漂亮男人上前侍候。
然後一個美麗的身影走了出來,正是張春華。
仇嚎道:“張小姐如何?這玄武伯爵府完全不堪一擊啊!”
……………………………
船艙之內!
玄武伯正在漱口。
爲了上演吐血的好戲,他剛纔可真是咬破了牙牀,而不是用什麼豬血鴨血代替的。
沈浪道:“岳父大人好演技。”
玄武伯無奈搖頭,他最不喜歡就是演戲了。
“浪兒,我們這演戲的成本是不是有些大了啊,整整三百名武士,七百名礦工,一百名工匠啊,現在全部成爲了怒潮城的俘虜了。”
沈浪道:“爲了引狼上鉤,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啊。再說我們金氏家族若不夠慘,又怎麼顯得逼真,接下來的戰略還怎麼進行下去呢?爲了怒潮城,這點代價算得了什麼?”
而且這些人只是被俘虜而已,大不了被押去做苦力一個多月,不會有性命之危的。
沈浪道:“岳父大人,您畢竟是吐血了,接下來還要繼續裝病的,不斷上書國君,請他出兵討伐怒潮城海盜啊。”
金卓伯爵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我們真的連伯爵府的心腹將領也不告訴嗎?”
沈浪道:“當然不行,事關重大,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泄密的危險。”
沈浪第二步戰略,大功告成。
將海盜王仇天危四分之一兵力,牽制到金山島。
最重要的是,直接推動了下面的棋局。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海盜王仇天危出兵金山島,將玄武伯爵府私軍打得丟盔棄甲,俘虜上千。
玄武伯金卓當衆吐血。
這些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短短几日之內,就傳遍了越國。
無數人扼腕。
無數人彈冠相慶。
金氏家族才得意幾天啊?
金山島之爭才贏了不到一個月,這就徹底丟了。
真是樂極生悲啊。
現在不但丟了金山島,而且還被俘虜一千人。
真是傷筋動骨了。
這金氏家族不但沒有吃到肉,反而還被攪碎了幾顆牙齒,真是讓人痛快,痛快啊!
玄武伯金卓回家之後,直接病倒了。
在病榻上,他連寫了幾份奏摺給國君。
一份比一份淒涼,一份比一份可悲。
每一份奏摺都如同杜鵑泣血,請求國君出兵剿滅海盜,奪回金山島。
國君震怒,下旨叱責海盜王仇天危,命令他立刻退出金山島,否則後果自負。
但是仇天危對國君的旨意置之不理。
國君多次下旨慰問玄武伯金卓,並且派來御醫和無數補品,這等噓寒問暖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關於出兵剿滅海盜仇天危一事,國君表示南毆國大戰正在進行之中,國庫無力支撐同時開啓兩個戰場。
但請玄武伯放心,等到南毆國的戰事一結束,他就立刻出兵攻打仇天危,奪回金山島。
玄武伯又連着上了幾道奏摺,最後上了血書,請求國君出兵。
但,國君再也沒有迴應了。
於是,玄武伯爵府成爲了整個越國最最淒涼的貴族。
完全風雨飄搖,如同風中的蠟燭一般,隨時都可能熄滅。
在所有人眼中,金氏家族的滅亡就在眼前。
金山島之爭的勝利非但沒有贏得生機,反而加速了金氏的滅亡。
……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隱元會使者舒亭玉前來拜訪玄武伯爵府。
他正式索取二十年前的那筆天文數字債務。
原本債務一百萬金幣,加上二十年的利息,總共一百七十萬金幣。
但是這二十年時間,金卓伯爵陸陸續續還掉了一百萬金幣,如今還剩下七十萬。
金卓伯爵已經徹底纏綿於病榻,幾乎奄奄一息了。
如今玄武伯爵府主事的是金木蘭和沈浪。
木蘭悲聲道:“舒使者,過去二十年我們還了一百萬金幣,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如今我全家上下加起來的金幣,不超過兩萬,這七十萬金幣無論如何也是拿不出來了。”
這話是真的,現在玄武伯爵府掏空所有的倉庫,也湊不出兩萬金幣了,甚至一萬也湊不出來了。
因爲大部分金幣,都被沈浪花掉了。
沈浪道:“隱元會和我家百年交好,就不能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寬限一段時日嗎?哪怕一年呢?”
沈浪躬身拜下道:“舒使者,請隱元會寬限我家一年,我沈浪多謝你的大恩大德,求求你,求求你了啊!”
舒亭玉道:“非常抱歉,對於貴府的遭遇,我也非常同情,但是愛莫能助啊。”
金木蘭悲聲道:“舒亭玉,你難道要活活逼死我們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我金氏全族全部上吊嗎?”
舒亭玉面無表情道:“一個月內,按照契約還掉七十萬金幣。否則我們隱元會就只能按照契約,收回你們抵押的望崖島了。”
金木蘭怒道:“我們已經丟掉了金山島,現在你又要拿走我們望崖島,我寧可死也不會交出望崖島,除非你們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舒亭玉道:“當年的契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一個月後,若還不出七十萬金幣,我只能向國君申述,請國君主持公道,將你們家的望崖島收走。”
然後,舒亭玉道:“沈浪姑爺,你的本事一直都很大,不如就去籌錢吧,一個月內或許能夠籌集到七十萬金幣也說不定。”
七十萬金幣是多少呢?
玄武伯爵府所有的收入加起來,包括稅收,鹽鐵,絲綢收入,一年只有七萬不到。
想要湊齊七十萬金幣,玄武伯爵不吃不喝,需要整整十年左右。
徐光允富甲一方,但是他的全部家當加起來,也僅僅只有二十幾萬金幣而已。
這是一筆天文數字。
整個天南行省一年的賦稅也不到七十萬金幣。
想要在一個月內籌集到這麼多金幣,完全是癡人說夢。
所以在所有人眼中,玄武伯爵府失去望崖島已經成爲定局。
一旦失去望崖島,金氏家族就徹底失去了七成的財源,那只有裁撤私軍。
而沒有了私軍,又靠什麼保護家族封地?
所以失去望崖島之後,金氏家族就算是滅亡了。
舒亭玉走了之後,木蘭長長呼了一口氣。
她明明不會演戲的,但夫君偏偏逼迫他演戲。
剛纔演的每一秒鐘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啊。
沈浪忍不住親了她一口道:“娘子,演得真好!”
木蘭道:“夫君,雖然我們實在演戲,但他們的一切都是真的。一個月內賺到七十萬金幣,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啊,真的能夠做到嗎?”
沈浪道:“娘子,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嗎?”
木蘭道:“我當然相信,但是……這太匪夷所思了,天下間能夠一下子拿出七十萬金幣的都沒有幾家。整個天南行省的賦稅加起來都沒有七十萬金幣,這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沈浪道:“娘子,我們賭一個約如何?”
木蘭道:“你說。”
沈浪道:“若一個月內,我能夠賺到七十萬以上金幣,你就……主動……睡了我!”
……
金晦滿臉悲色,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救來的那個豪門傲嬌女,已經在玄武伯爵府住了一個多月了。
她幾乎親眼看到了一個家族的消亡過程,並且感同身受。
這一個多月內,金晦對她無比愛慕,卻又敬如女神。
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但從來不敢靠近,只敢遠遠地望着她。
傳說中只要看到你,我就幸福了,就是金晦的寫照。
一個舔狗所能夠做到的極致,他都做了。
正是在金晦兄妹的照顧下,這個先天性心臟疾的傲嬌女漸漸撫平了內心的創傷。
她覺得在這個小院子裡面很幸福。
然而現在這種幸福彷彿要結束了,金氏家族馬上就要滅亡了。
金晦上前道:“紅線小姐,我……我送你回家。”
豪門傲嬌女驚道:“什麼?送我回家?”
金晦道:“姑爺說了,金氏家族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我們不能拖累你。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你是一個無辜者,沒有理由跟着我們一起陪葬。”
豪門傲嬌女眼圈頓時紅了。
她怔怔望着金晦,忽然道:“金晦,你喜歡我嗎?”
金晦頓時面紅耳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傲嬌女又道:“你嫌棄我被人糟蹋過嗎?”
金晦拼命地搖頭道:“不,不,那隻會讓我更加敬重你,覺得你更加純潔無暇。”
傲嬌女道:“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媳婦了,這個房間就是我們的洞房。”
金晦彷彿瞬間被巨大的幸福擊懵了,然後趕緊搖頭道:“我,我配不上你,姑爺說你出身豪門,我配不上……”
金晦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這個傲嬌女封上了。
然後,這個傲嬌女直接將金晦撲倒在牀上,將他睡了!
金晦牛逼,竟然比沈浪提前洞房花燭了。
…………
木蘭跑了,留下沈浪一人在書房。
不過在跑的時候,她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
沈浪心臟狂跳,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接着,他望向東邊方向。
棋局一旦運轉起來,真是飛快啊。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現在計劃內唯一不確定的一環,就在怒潮城徐芊芊了。
關鍵,她的角色非常重要啊,甚至是成敗關鍵。
她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不知道她的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不知道她是否已經成爲了仇妖兒的心腹。
難不成還真要我浪爺親自出馬?
我真的怕被那個女魔頭一腿夾死,不,是踢死啊。
這個仇妖兒聽說可是極度敵視男人的,尤其是美男子。
就在此時,金忠衝了進來,急聲道:“姑爺,有人上門討債。”
沈浪愕然道:“隱元會舒亭玉不是剛走嗎?”
金忠道:“是錦繡閣的林默,說您欠了他一千金幣,如今幾個月過去了,連本帶息一共一千三百金幣,請您立刻歸還。”
沈浪真是呆了。
之前他害死林灼的時候,林默當天晚上就逃了。
這麼一個小人物,沈浪也沒有專門去找。
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個小人物,如今剛上門打臉了?
他瘋了嗎?
牆倒衆人推也不至於這樣啊?
沈浪又什麼時候欠過他一千金幣了?
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是現在玄武伯爵府還沒徹底滅亡呢,你一個小商人竟然敢欺上門來,這不是找死嗎?
最先的幾個仇人中,田橫,徐光允,祝蘭亭子爵都比林默牛逼。
現在他們都死了,你林默非但沒有死,反而還能跳出來。
小強啊!
牛逼,牛逼!
就衝着你這幅韌勁,我一定給你一個超級別致的死法。
……
在會客廳內!
沈浪再一次見到了林默。
這個錦繡閣的老闆,這個最早出賣過他的人。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官員,看上去官職不小。
見到沈浪,林默絲毫不掩飾內心的仇恨,他的兒子林灼就是沈浪害死的。
“沈浪,當初你賣金黃色的染料配方給我,收了我一千金幣。但這配方卻是你從徐家偷的,如今這一千金幣該還我了吧,不要以爲你是玄武伯爵府的贅婿,就可以賴債!”
什麼?連你這樣的小人物都能玩指鹿爲馬啊。
我什麼時候拿你那一千金幣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
另外一個仇人祝文華衝了進來,身後跟着柳無巖城主,還有兩位陌生的官員。
“沈浪,你的事情發了,你涉嫌謀殺我父親祝蘭亭子爵,跟着我們去太守府走一趟吧!”
沈浪心中一笑!
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場戲,竟然精彩如斯啊!
…………
注:第一更送上,整整七千多字,寫到了早上八點鐘,我去睡幾個小時,起牀後繼續狂碼字。
兄弟們,急需你們的火力支援,撐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