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已經被趕來的警察帶走,連今天嚴肅批評了江採月的副所長都親自趕來了,毫不吝嗇留下一大通讚美之詞,什麼巾幗不讓鬚眉云云,聽得連蘇最都覺得臉紅。
等他們押着張彪離開,場上只剩下江採月和蘇最,兩人都不出聲。
江採月還在震驚蘇最的本事,同時又很羞愧,不知如何開口。而蘇最則被這女警的武力嚇到,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放肆。
“我……”
“那……”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相視一笑,氣氛倒是融洽不少。
“我爲之前的懷疑道歉。”江採月雖然高傲,但並不是自負,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道個歉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要緊的,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蘇最忙道,美女總是會有優待的。
“那……接下來我們還繼續嗎?”江採月小心翼翼問,經過這件事情,蘇最在她的印象裡變得神秘起來,也不敢再去質疑。
“當然沒問題。”蘇最回答,江採月那英姿他記憶深刻,可不敢再去激怒。
“那接下來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江採月期待問。
“慈母橋村,3.18兇殺案。”蘇最也非常期待。剛纔那個任務已經有30功德幣進賬,這個案子的獎勵將會更多。
慈母橋村在近郊,是個不大的村子,3月18日那天有人發現池塘中有浮屍,於是就報了警。時間已經過去近一個月,線索全斷,兇手遲遲沒能伏法,警方的壓力很大。
離開市區,就感覺換了一個世界。星空是一樣的,但這裡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路燈,只有一片漆黑,還有摩托車敦敦的響聲。
“我們這個點過來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蘇最大聲問,聲音小江採月根本聽不見。
“只要能夠抓到兇手,再晚也要來。”江採月卻不同意,工作了一天本來挺累的,但現在她動力十足。
“我還以爲你們警察掐着點下班回家呢,沒想到你比我還拼。”蘇最感慨。
“我喜歡這份工作,喜歡抓犯人,反正回到家裡也是閒着無事。”江採月無所謂道。
這話蘇最並不懷疑,事實上,在江採月的命理上,差不多全是與查案有關的事蹟,就好像是爲了查案而生存那樣。這樣的執着與認真,絕非常人能及。
摩托被她開得很快,兩人很快就來到慈母橋村。這是一個城邊村,雖然不是市區,但也很富裕,平整的道路,林立的小洋樓,路邊還有燈。
“兇手是一個叫做宋震的人,你知道他的住處嗎?”蘇最問。
“是他?”江採月非常吃驚,一下就把車速減慢,這才小聲問:“有證據嗎?……我的意思是說這人不同張彪,如果他不承認,而我們又沒有證據,恐怕會有些麻煩。”
“目前沒有,但放心抓人吧,到時候我會有辦法。”蘇最自信道。
“好,我相信你。”江採月猛然加大油門,然後就從前面的路口拐了進去,看上去似乎很熟悉這宋震。
這宋震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和死者有什麼關係?否則江採月不可能瞭解一個普通村民的信息。看來要了結這個案子,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趁着這車速不算太快的機會,蘇最悄然拿出終端手機並且打開命理軟件,耗費2個功德幣查看了宋震的資料。
江採月很快就將車停靠在一棟二層小洋房前,一條黃狗汪汪的趕出來,聲音很大,還齜牙咧嘴的,但就是不敢撲來,楊武楊威而已。
不過蘇最還是把手上的電棍抓了抓緊,如果這傢伙真撲過來,他就戳過去。
“旁邊的小平房是死者的家,宋震是死者的大哥。”江採月對蘇最介紹,這也是她爲何熟悉宋震而且吃驚宋震就是殺人兇手的原因。
“哦。”蘇最看着旁邊破舊的小平房若有所思。
聽見車聲和狗叫,原本都呆在家裡看電視的一家子都涌了出來,一個十歲的小孩,一個樣貌一般的婦女,還有一個剛步入中年的男人。
這男人西裝革履,打扮斯文,長相也是俊朗,他便是宋震。
這時旁邊小平房的門也被打開了,走出一個二十有幾的女人,手裡牽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雖然燈光昏暗,但還是隱約能夠看得出美豔的輪廓,只是神情有些憔悴。
黃媚認得江採月,見她這麼晚了還趕過來,原本無神的表情終於有了神采,牽着女兒走過來就問:“江警官,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對呀江小姐,是不是我弟的案件有什麼進展?”宋震也走過來迫切的問,但蘇最卻發現他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在江採月身上掃描。
蘇最皺起眉頭,江採月更甚,之前她還以爲這傢伙多麼關心自己弟弟的死,現在再看到這副嘴臉,卻覺得噁心至極。
“沒錯,我這次來是通知你們,殺人兇手我們已經找到。”江採月隨口說道,眼睛卻是悄悄盯緊宋震。
果然,雖然宋震掩飾得很好,但江採月還是在他臉上看見了慌亂。
“兇手是誰?你快告訴我,我要替老弟報仇!”宋震憤怒的大聲問,他急切需要知道江採月的調查結果是否與自己有關,也需要豐富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緊張。當然,也可能只是罪犯在緊張之下的本能使然。
“兇手就是你。宋震,你別演戲了!”江採月動了,猛然一腳朝宋震的膝蓋處踢去,只聽啪嗒一聲,宋震身體失去平衡就往後面倒下去。
等宋震從驚慌中醒來的時候,雙手已經多了一副手銬。
“……暴力呀!”蘇最簡直不忍目睹。
黃媚驚呆了,殺人兇手是大哥?
站在門口宋夫人也是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丈夫。
只有宋震那十歲的兒子看見老爸被打,眼睛一下就紅了,一下就從母親懷裡掙扎出來,快步跑來緊緊將江採月抱住,同時憤怒的叫道:“我不許你打我爸爸!”
如果是成年人,江採月一腳就踩過去了,但這只是個孩子,她再怎麼冷冰也下不了手,也不好粗魯的把他推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宋震從地上爬起,驚慌失措的跑到門口遠遠的看着她。
“小毅,你快鬆開,爸爸沒事。”宋夫人這時才醒悟,連忙跑過來將兒子抱走,這時候她一個弱婦人除了不斷安慰兒子和流淚之外,已經說不出別的話。
“你憑什麼說我是兇手?他是我弟弟,我要殺他幹嘛?你們警察怎麼辦案的?真兇沒找到,反而還來找我晦氣是吧?我要投訴你!”宋震大聲的喝罵着。
其實他心裡是發慌的,但作案過程他已經來來回回思考過數百次,也確認自己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而作案動機更是隻有他和死去的弟弟知道,實在弄不明白警方怎麼懷疑到自己頭上的。
“如果不是你,你慌什麼!”江採月冷笑,她相信蘇最,也相信自己的直覺,剛纔宋震臉上的慌亂她清楚記得。
“慌?我宋震什麼時候慌過,黑燈瞎火的你能看見什麼?就憑這破直覺就亂抓人?你們警察是怎麼當的!”宋震幾乎是破口大罵。
“你……”江採月臉色一僵,拳頭悄悄握緊,但是她並沒有證據。就算把他帶回去,也頂多是協助調查,戴手銬和動武就有些嚴重了,只好將目光看向蘇最。
聽聞動靜的村民們也都已經趕到,在瞭解經過後,也感覺不可思議,當下就有人道:“宋震是殺人兇手?這不能吧?”
“沒錯,宋震兩兄弟平日裡關係不錯,也一直沒有什麼大摩擦,又怎麼會殺死自己的弟弟?”
“抓殺人兇手我們是雙手贊同的,但這得講究證據,不然可說不過去。”
顯然,沒幾個人相信宋震就是殺人兇手的說法,也不滿警方胡亂抓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