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錢貴也有矛盾對嗎?”江採月接着問。
“……是。”蘇最如實回答,心中忐忑,卻面無表情。難道這女警懷疑到自己頭上?但絕不可能有證據。
“錢貴的廢品站昨夜起火,今天凌晨銀行卡被盜刷三十多萬,不會是你的報復吧?”江採月看着蘇最的眼睛問。
其實這樣的懷疑毫無根據,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胡鬧,但事情太巧,而且昨晚蘇最上樓時那毅然中帶着瘋狂的眼神她忘記不了。
“女警官,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兩件事情跟我有半點關係?就憑你妄加猜測就來調查我?”蘇最大聲反問。
理直氣壯,聲音軒昂,但江採月知道,蘇最的心已經亂了,難道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關?這不可能啊……
江採月沒有回答,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昨天晚上八點多,你在什麼地方?”
“昨晚八點左右……你到底想問什麼?”這個問題對蘇最來說有些突然,以至於他心中有些慌亂,因爲昨晚八點他接了功德任務,跑去祥源花園救了趙奶奶。
“你是如何知道老人家心臟病發作的?”江採月咄咄逼人。
“我……這個……”蘇最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整個身體都繃緊起來,然後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但額頭上的冷汗卻老老實實的把他的心情給出賣。
支吾了半天,蘇最不敢多言,言多必失,寧願沉默,反正又不犯法。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蘇最呼出一口濁氣。他沒有去否認,既然對方已經找上門來,足以說明這些事情都已經被掌握,他要是否認,反而更顯得異常。
“你……”江採月呼吸一窒,之前說做了那麼多鋪墊,她的目的只是擾亂蘇最的思緒,給他製造壓力,她真正的目的其實只是調查清楚蘇最是如何得知奶奶病發的,這是他們警隊常用的手段之一。
可惜,這男人雖然開始有些慌亂,但竟然沒有急着迴應,以至她的計劃落空。
“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我家安裝了監控設備,如果不坦白,我將有可能對你立案調查!”江採月不再遮掩。
“你家?趙奶奶是你什麼人?”蘇最有些驚愕。
“她是我奶奶。”江採月一挑畫眉。
蘇最很意外,張開的嘴半天沒合上,這也太巧了吧?不過原本緊張的心反倒是平靜了下來。這女警從始至終都很嚴肅,給他帶來不少的壓力,但有一點卻不可否認,他是她奶奶的救命恩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對方不可能忘恩負義。
“你說什麼就什麼吧!”然後蘇最就沒有去管她,繼續把車上的東西往下面搬。
“你就不怕我抓你?”江採月怒目圓瞪。
“你有證據?”蘇最反問。
“沒證據也能抓你!”江採月氣也高了。
“那你抓吧!”蘇最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你……”江採月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手上的電棍閃爍着青色電流滋滋作響。但正如蘇最所想,他再怎麼也是自己奶奶的救命恩人,就算蘇最真的偷窺了她,她也不會真把他抓起來,不然那得多不識好歹,就是奶奶那關也過不去。
“別以爲救了我奶奶就有恃無恐,今天你要是不跟我交代清楚,我不把你帶到警局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交代。”江採月這次帶上了警告的口吻。
“交代什麼?我救了你奶奶沒錯吧?你不知恩圖報還要警告我?真相就真的很重要?”蘇最一連拋下幾個問題後也不再管她,把三輪車鎖好就徑直上了樓。
誰知道江採月竟然也跟着走了上來,看樣子根本沒打算就這樣放棄。
這小子救了奶奶是不假,但這件離奇的事情也讓她如梗在咽,如果不把事情調查清楚,她在房間換衣服都感覺有雙無形的眼睛在偷窺自己。
蘇最雖然覺得彆扭,但人家是警察,他也沒法趕,只能任由她跟着。
“你不會還想進我房間吧?”但在打開房門的時候,蘇最還是忍不住一問。
“當然,我需要檢查你的房間,查找犯罪證據。”江採月一本正經道。
“……隨你!”蘇最壓下心裡的異樣,看了她手上的黑色棍子一眼也就敞開大門讓她進來。雖然明知道對方的警察,明知道對方有些無理取鬧,但不妨礙人家是個大美女,如此靜距離的接觸,着實令他想入非非。
這對於一個二十歲卻沒有跟幾個女孩子說上幾句話的少年來說,有這樣的銀蕩心理再正常不過。
房間有點亂,還被堆滿不知從什麼地方收來的二手家電,不過江採月卻沒有半點在乎,認認真真的檢查起來。看見這麼多的電器,她心中瞬間流轉不少念頭,而且漸漸明朗。
從小一個人長大的少年因爲職業原因接觸到各種各樣的電器,還熟悉改裝監控設備,突然他對女性產生了某種‘好奇’的想法,於是利用穿街走巷之便在婦女人家安裝了海量的監控設備,而且癡迷於此……這蘇最肯定是個這樣的墮落男孩。
然而她找遍整個屋子,卻始終沒有看見任何監控設備,唯一帶屏幕的電器就是大廳上一臺大腦袋21寸彩電,此前她做出的各種假設一下全被推翻。
而且她已經在錢老闆那裡調查清楚,這蘇最條件困難,沒有第二個住處,現在基本排除他安裝監控設備的可能。
但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蘇最正在吃午飯,實在受不了這美女警察的眼光,只好道:“我從小學習張天師的道術,能掐會算,昨晚突然感覺到祥源花園1棟709有不祥之事,這才趕着去救人。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我不會什麼監控偷窺,所以你放心吧!”
江採月就這樣定定的把他看着,美目之中釋放出來的意思是:你丫騙鬼吧!
不過她也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而是直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至於混得這樣淒涼?”
“這個……”蘇最又一次無言以對,難道做警察的都這樣直接?
看他無言以對,江採月冷笑起來,但接着卻道:“既然蘇大師習得張天師的本領,那你不如掐指一算,看看我的命理怎樣。”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需要知道你的姓名。”蘇最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下來,否則被她繼續盯着總不是個問題。美女雖然養眼,但他更擔心終端會暴露,乾脆就找個能掐會算當藉口掩飾。
“江採月。”江採月冷冷的看着他。
“江採月,好,不過先等我吃過飯、洗漱之後。”蘇最找了個去洗手間的藉口,終端手機不可示人,這是一個缺陷。下次得購買一個手錶或者眼鏡的主題。
從洗手間出來後,蘇最先是裝模作樣的坐下,然後開口就道:“你1990年8月14出生,今年25歲,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江採月不敢置信問,不等蘇最回答就接着問:“你還調查我?”
肯定是了,這人不但在她家裡安裝監控設備,居然還調查她的信息,看來已經不是一般的偷窺,要麼是變態狂,要麼是間諜,收破爛只是他用來掩飾身份的手段……
職業病又犯了。
“不信算了!”好不容易纔在衛生間背下來的詞直接被蘇最吞了回去,這感覺就好像吃上蒼蠅一樣噁心,美女是不假,但他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江採月也知道自己的話唐突了,但她是一個何其驕傲的人,在沒有證實蘇最能力之前絕不願意低頭認錯,只是道:“只要你能幫我找到盜走錢貴存款疑犯,我向你賠禮道歉。”
“首先,你的賠禮道歉對我沒用,半點作用都沒用。其次,就算我有能力找到這疑犯,我也不會去幫你,錢貴破產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這忙我不幫!”
別看蘇最在女人面前唯唯諾諾,但他從骨子裡頭就是一個自傲的人,這與他打小就一個人自力更生有關,又如何肯向江採月獻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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