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者

“小娃兒,醒來。”

一聲聲呼喚,在周奇腦海中響起,是誰在喚我,頭好痛,我這是怎麼了,迷糊中,周奇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慈眉善目,鶴髮童顏的老者面容,口中不斷呼喚着,擔憂的神情佈滿老者臉龐。

看到周奇眼開眼睛,老者臉上擔憂的神情頓時緩解,將手撫在周奇額頭,撫摸了一會,點點頭自語道:“燒已經退了,人也清醒了。”

“小娃兒,可好些了。”

周奇望着眼前的老者,有些發呆,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雖然比面前這位老者小了不知道多少歲,但是被對方一口一個娃兒的叫着,還是有些不習慣,想要回答老者的提問,張了張嘴,喉嚨中一陣陣刺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想要掙扎着坐起,卻一點力氣也用不出,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只有眼睛能夠勉強開合,其餘的動作一個也做不出來。

“小娃兒莫急,你大病初癒,身體弱得緊,還需要將養一段時間,再多睡會兒吧。”老者感到了周奇的無奈,不再追問,手上升起一道散發柔和光芒的光團,點入周奇眉心當中,周奇當即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遍佈全身,舒服之極,“神仙?”看到老者手上那團光團,周奇腦海中升起疑問,沒等他細細思索,在那股清涼氣息的作用下,精神已經無比放鬆,不一刻間,競昏昏然睡了過去。

當週奇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然是傍晚時分,一覺醒來,精神好了很多。

“咳、咳”感覺嗓子有些癢癢,兩聲輕微的咳嗽,喉嚨也沒有那麼痛了。

張了張嘴,還是不能說話,但是吱吱唔唔也能發出一些聲音。身體也多少有了一些感覺,雖然還是不能隨意支配,但屈屈小指,已經不是那麼困難了。眼球來回上下移動,已經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傍晚時分,光線有些昏暗,模模糊糊能夠分辨清楚自己是躺在一間不大的石室當中,房中的桌椅均爲石頭所制,大方厚重。

第一次醒來時見到的那名老者並不在石室中,周奇打量了一番身處的環境,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體上來,平躺的姿勢,再加上身體不能動彈,周奇根本看不到全身,不過看到手臂和手掌時,便已然明白爲什麼老者一口一個娃兒的喚自己了,並不是老者倚老賣老故意佔他的便宜,而是此刻他的身體,居然真的變成了一名幼童的身體,那纖細的胳膊和小巧的手掌,絕不可能是一名成年人應該擁有的。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自己化爲幼童的身體,再想到早上老者點入自己眉心的那枚光團,這一切都顛覆了周奇的認知,這些情況,都只可能出現在玄幻小說當中,如今卻出現在周奇身上。

“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周奇努力回想過去的事情,好像是自己一個人精力旺盛,半夜跑到野外去看流星雨,流星雨的確非常壯觀,不過比較悲催的是,好像有一顆閃着五色光華的流星掉下來時,正好砸到自己頭上,然後便陷入一片黑暗當中了,難道我就是這樣來到這裡的,這也太假了吧,周奇心中有些不確定的想到。

再搜索這具身體的記憶,發現除了一些簡單的語言,腦海中竟然是一片空白,這讓周奇有些鬱悶,本以爲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資料,不過轉眼想到,沒有記憶更好,自己也不必像其他一些穿越的主角還要顧及本體的感受,或者幫助本體報仇、接受本體留下的未婚妻之類的噁心橋段,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

“小娃兒,你可醒了?”

正在周奇胡思亂想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石室門口,幾步便來到周奇身前。

“唔唔……”

周奇努力想要說話,奈何喉嚨中只能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我不會變成啞巴吧,周奇有些無喱頭的想到。

“小娃兒莫急。”老者坐到牀邊,又探手摸了摸周奇的額頭,“嗯,已經完全不燒了。”說完這句話,老者感覺屋中光線比較暗,口中唸了幾句咒語,手心中升起一團足球大小的光團,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擡手打向半空當中懸浮不動,將整個石室照耀的猶如白晝。

周奇前世今生都沒見過如此奇景,被如此神奇的情景吸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懸於半空中的光球,將眼前的老者都放在了一邊。

老者看到這一幕,呵呵一笑:“小娃兒,莫要再看了,這只不過是一個小把戲而已,來,兩天都沒吃東西了,把這碗粥喝了。”說完,拿起兩個枕頭疊在一起組成一個靠背,將周奇扶起靠在上面。

這時周奇才發現老者另一隻手中端着一隻陶碗,陶碗中金黃色的米粥散發着濃濃的香氣,其中還摻雜着一些熬製的爛爛的肉絲和藥材,讓人食慾大振。

周奇自己還不能動,老者一手端碗,一手拿一隻小勺輕輕攪動幾下碗中的米粥,米粥的香氣更加濃郁。

老者舀起一小勺米粥,遞到周奇嘴邊:“小娃兒,若是不燙就眨一下眼睛,燙的話就眨兩下眼睛,明的了嗎。”

周奇眼睛眨了一下,示意自己明白,老者纔將米粥遞到周奇脣邊,周奇感覺溫度正合適,眨了一下眼睛,老者見此纔將米粥送入周奇口中,頓時,一股香、甜、糯、軟的感覺充塞口中,還不待周奇細細體味,便順着喉嚨鑽入胃中,一股暖暖的感覺在胃中升起,遍佈全身。

舒服的無法形容的感覺讓周奇不自覺閉上了眼睛,口中發出唔唔的聲音,老者還以爲周奇有什麼不舒服,看向周奇時看到他那享受的表情,頓時微微一笑,繼續給周奇餵食米粥。

看着小心翼翼給自己餵食米粥的老者,一股難言的情緒充塞周奇心中,周奇知道這是感動,本來周奇大學畢業後也闖蕩社會多年,在那冰冷的毫無人情味可言的社會當中,老闆的剝削、同事的排擠、朋友的背叛,讓他已經忘了感動爲何物,而老者的舉動,卻讓周奇塵封已久的心絃久久顫動,這種感覺只在自己父母那裡感受過,如今卻在一位陌生老人面前感受到,周奇心中激動不已,一陌生老者能如此對他,讓他着實感動。

濃香的米粥很快便被周奇吃完,不知道自己幾天沒吃東西的周奇,胃中一股滿滿的舒服感,又讓周奇靠着坐了一會兒,老者將周奇放平躺下:“小娃兒,我知道你有好多問題要問,我也有好多問題要問你,不過,這一切都要在你身體恢復之後才行,至少要到你能開口說話吧,不說了,你還是再睡會吧,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說完,老者手指間又升起一閉柔和光團,點入周奇眉心,周奇又體會到了那種清涼舒服的感覺,精神也慢慢放鬆,又睡了過去。

老者一道指風打向懸於半空中的光球,光球化爲點點白光消散於空中,石室內陷入了一片黑暗,老者收起陶碗,轉身慢慢踱出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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