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休的話,讓衆人有種迎接不暇的感覺,聽說過用糧食釀酒,但這用釀好的酒還能再釀出好酒?可就前所未聞了。
李鳳生看着樑休也是呆了好半天,才明白了樑休的意思:“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這烈酒,我等下就能喝上?”
這和他想的明顯不一樣,原本他還以爲樑休會和他討一個期限,畢竟好酒可是需要時間慢慢釀的,沒想到樑休直接和上官海棠要了廚房……
釀酒你不找專業的工坊,反而找廚房,你拿釀酒當菜煮啊?
“今日是天下第一樓的品酒宴,如此良辰美景,豈能辜負?”
樑休衝着李鳳生眨了眨眼,道:“你就瞧好吧,喝了我的酒,你會發現你以往喝的酒都是垃圾。”
說完,就在上官海棠的帶領下,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地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一羣人面面相覷。
今日是天下第一樓的品酒宴,大廚房忙得不可開交,肯定是不能給樑休用的,所以上官海棠就把樑休帶到了自己所住的院裡,那裡建有一個自己專用的小廚房。
“就是這裡,太子殿下看看是否可以?”
上官海棠推開廚房的門,後退一步讓開了路:“若是缺少什麼,殿下儘管說,我讓人從大廚房給你調過來。”
樑休進了廚房看了一眼,就笑道:“不用了,東西很齊全,已經夠用了。”
他本來想做的,就是一套簡陋的蒸餾設備而已,將鍋,蒸籠,蓋子等組合一下,外加一根打通竹節,用來做引流管的竹子就行了。
大炎衆多種類的酒中,酒精度普遍不高,就是缺了蒸餾這一道工序。
可這個世界雖然在文明上與樑休原來的世界極度相似,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譬如蒸餾器。
在原來世界,早在大漢朝時就出現了原始的蒸餾器,廣泛用於術士煉製丹藥等領域,但這個世界道士,就特媽知道和皇族爭民心,奪威望,不思進取,全靠一些雞鳴狗盜的小手段欺世盜名。
上官海棠聽到樑休的話,俏臉上充滿了好奇。
她很想知道,樑休是在沒有專業設備的情況下,怎麼將劣酒變成美酒的。
但好奇歸好奇,窺伺秘密這種事,她還不屑於去做,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先忙,前方事忙,民女便先告辭了。”
看着上官海棠轉身離去,樑休靠着門板笑道:“海棠姑娘,要不要跟着我一起發財,本太子帶你一起飛。”
上官海棠嘴角輕微抽了抽,她知道樑休的意思,是想要和天下第一樓合作,若是以往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畢竟有太子這樣的一顆大樹,非常有利於天下第一樓的發展。
但是現在太子四面皆敵,她不敢像天寶樓一樣,孤注一擲把寶都壓在太子的身上。
她轉過身來,掩脣一笑道:“能和太子殿下一起發財,小女子求之不得,不過小女子膽子比較小。
“聽說太子殿下要與青雲觀一決高下,若是殿下勝了,小女子便聽太子殿下的。”
話落,轉身離去。
樑休看着上官海棠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雙眸微眯,聽我的?能在牀上聽不……
這時,十幾個夥計抱着酒罈進了院子,樑休便把所有的心思收了起來,現在搞定李鳳生纔是頭等大事。
……
皇宮。
御書房。
炎帝站在窗前,遠遠眺望着東方,心緒難寧。
陳翦昨日就已經化妝秘密出發了,按時間推算,就算日夜兼程,他需要近七天的時間,才能趕到東境。
從組織紀城軍到出征,至少需要三天的準備時間,而從渭城沿漠河行軍馳援青州,具體需要多少天的時間,尚無定論,畢竟沒有沒有人嘗試過。
而青州的給養,最多隻能維持一個月。
時間太緊了,而這一戰要是打不好,他的諸多國政,就很難打開局面。
這時賈嚴進來道:“陛下,文淵閣大學士孔明箴大人回來了,正帶着文淵閣的幾位大人,在殿外求見。”
孔明箴,大炎文壇上的傳奇,曾是炎帝的老師,官至太師,如今是文淵閣大學士之首,這段時間,一直在外講學,並不在京都。
炎帝轉過身來,眉頭微微皺起:“宣!”
“宣大學士孔明箴覲見。”
賈嚴公鴨般的聲音,便在大殿上傳開。
一個年過花甲,留着一撮花白山羊鬚的老人,就帶着幾位文淵閣的官員進了大殿,給炎帝見了禮:“老臣參見陛下。”
炎帝趕緊站了起來,笑道:“老師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來人,看座……”
然而。
大典下跪着的人,卻一個都沒有站起來。
“老師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起來說!”
炎帝很清楚孔明箴的心思,無非是阻止太子進入國子監,打破國子監的平衡,但他還是裝得毫不知情的樣子,臉色一變親自下來將孔明箴扶了起來。
“老臣是想問陛下,究竟置國家於何地?”
孔明箴是炎帝的老師,是朝堂之上少數幾個,敢和炎帝當面鑼對面鼓地幹仗的人,站起來就直接質問。
炎帝聞言當時就有點懵,不是衝着太子來的嗎?怎麼衝着朕來了?
“老師這話從何說起?”
孔明箴看着炎帝道:“古來用兵者,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大軍兩日後就要開拔了,陛下你的糧草在何地?”
炎帝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和稀泥道:“這不正在讓太子籌集麼……”
“讓太子籌集?”
孔明箴一張老臉氣得通紅,道:“陛下這是把軍國大事當兒戲嗎?事關戰爭成敗、邊境幾十萬軍民生死的大事,你交給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他懂什麼?他能弄來什麼糧食?
“他還會胡作非爲。
“老臣聽說,他不僅打了司農寺的少卿,還把大學士催士忠氣得吐血,如今都還躺在病牀上下不了牀。
“而太子呢?竟然沒有受到一絲懲處?你是一國之君,就任由太子胡作非爲嗎?”
炎帝摸了摸鼻,道:“朕怎麼可能任由他胡作非爲,當時就下令將他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