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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風墨陽和石鈞都神情嚴肅。
燕趙歌回過神來,見狀笑道:“陳上方心思難測,人很不靠譜,不過他的目標始終在我和我爹還有聶師兄三人身上。”
“除此以外,他多半不會對本門其他人不利。”
燕趙歌三人未必會那麼幹,但是說得誇張一點,他們三個如果全都離開界上界的話,陳乾華肯定忙着到處尋找,而不會去對廣乘山不利。
哪怕那有圍魏救趙,攻敵必救的可能,但這種法子,陳乾華十有九成不會考慮。
不是因爲他不屑於那麼做,這廝沒那麼高的節操。
僅僅只是他對那種方法不感興趣。
在他的觀念裡,貓捉老鼠一樣的尋找,本身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怎可輕易浪費?
“倒是他弟弟,地公子陳坤華。”燕趙歌說道:“這個人,我雖然打交道不多,但他給我一種笑裡藏刀的感覺,宗門倒是需要提防一下。”
阿虎三人若有所思的點頭。
燕趙歌衝阿虎招了招手:“幫我準備些東西,我很快要再次出門。”
“是,公子。”阿虎臉上浮現可憐巴巴的神情:“公子,俺這次還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燕趙歌搖頭:“上次其實你可以跟我同去,只不過因爲時間太緊,你趕不及,所以才作罷,這次則是確實不行。”
同修爲境界無關,而是這次外出,燕趙歌尋找火曜熒惑上尊索明璋,可能會接觸仙庭。
關於地皇、劍皇滯留域外虛空不歸的原因,只是燕趙歌的猜測。
但這其中,並非全無可能。
如果真是火曜熒惑上尊在仙庭地面上大鬧了一場,那燕趙歌接下來要找他,情形會比預想中複雜。
所幸,對燕趙歌而言,只要能聯繫上對方便好。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接觸到仙庭的可能。
阿虎沒有特殊寶物防身,還是不要跟着湊熱鬧比較好,傅婷前車之鑑,燕趙歌可不想阿虎跟着也踩一次。
“是,公子,俺明白了。”阿虎見狀,不再裝傻,正色答道。
兩人辭別了風墨陽和石鈞之後,一同下了艮山峰。
“阿虎,稍後我會請宗門代爲收集準備一些東西,東西齊了之後,你依我吩咐,去做些事情。”燕趙歌邊走邊說道。
阿虎應聲答道:“是,公子。”
他摩拳擦掌:“公子,這次又要用來對付誰啊?”
“可以說是對付陳乾華,也可以說不是。”燕趙歌答道。
阿虎有些愕然,琢磨了一下後,隱約回過味來:“公子,你是要故佈疑陣嗎?”
元天書窺視不得燕趙歌,但可以看穿發生在他周圍人身上的各種事。
阿虎是燕趙歌的貼身長隨,觀察他自然很有用。
但是,燕趙歌和阿虎都能意識到的事情,陳乾華,乃至於同其聯合的人,自然也可能想到這一點。
這就要提防燕趙歌故意給他們挖坑。
所以,得到的信息,是信還是不信呢?
畢竟,他們只能得到與燕趙歌相關的間接信息,無法從燕趙歌本身直接獲取有用的情報。
“公子你可真是深謀遠慮……”阿虎正要諛詞如潮,突然臉色微變:“公子,俺記得你提過,陳上方是會如意天書的,他修爲境界高過俺那麼多,能窺伺俺的念頭,你的計劃不就暴露了?”
“如意天書只能窺探人臨時的念頭動向,不能查探人的記憶。”燕趙歌不在意的擺擺手:“就算可以,他也只能看你的,看不了我,他如何確定我是不是連你也騙?”
“所以,放心去做我吩咐你的事情,不過還是要低調,方纔說過了,陳家老二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陳乾華沒興趣找你麻煩,陳坤華卻未必,不僅僅是你,本門弟子都要提防。”
阿虎連忙點頭:“是,公子,俺記下了。”
燕趙歌沒有在山上停留太久,便即再次出發。
事實上,若不是一件特殊的事情,他最多跟父母待幾天就出發了。
這件事情,對燕趙歌來說,也頗有意義。
參悟開天書!
辰皇陳玄宗在廣乘山盤桓期間,將這門元始天書先天三書中的第二書,傳給了燕狄。
對此,不論燕趙歌,還是燕狄,都頗爲感激。
原因無他,法不輕傳。
在這個世界,道統傳承的嚴肅性,很多時候,還要高過血脈傳承。
沒有誰家的弟子,敢不經師門允許,就將師門傳授絕學泄露給自己親族。
很多時候,恩情,親情,友情,甚至夫妻之情,在道統問題上都要回避。
燕狄保護傅婷不爲黑衣錦帝所趁,傅婷便是再感激,也不會輕易就拿妙飛峰絕學來做謝禮。
之所以用妙飛峰太清嫡傳絕學同廣乘山交換,那是因爲她進入太易華雲,參悟了太易之拳。
否則再是感激,也只會設法從其他地方償還人情。
沒有太易之拳的話,燕趙歌和燕狄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提出索取人家的秘傳。
碧遊天那邊,狄清漣本就是玄皇同門,一師所授,所以也容易惹人非議,但大多數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從傳承上來說,辰皇其實與廣乘山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似隱皇可能傳開天書給陳乾華是有別有所圖,辰皇將這門當世有數的絕學傳給燕家,僅僅是爲了全昔年故交之情義。
如今燕趙歌回山,燕狄便也傳授給他。
元始天書,先天三書中,開天書雖然位列第二,但是論及與人交手實戰動武,卻具備最強大的破壞力,尤勝元天、番天二書。
但是,開天書的修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到。
開天闢地之意境,絕大多數人承受不了,會被撕裂神魂。
因爲關乎自身修練,從內而外,所以與本身修爲實力無關。
便是推開仙門的強者來練,也可能傷及自身。
所以昔年新崑崙九曜齊觀開天書,之後他們各自的傳人,分別繼承他們的衣鉢,但得傳開天書的人,寥寥無幾。
同樣的情況,也適用於靈寶四劍中,最強的誅仙劍。
類似武學數量罕有,但無不是最頂尖的絕學,只是它們修練的門檻也高的出奇。
不過對於燕趙歌而言,這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