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地方還不止這一點,若是翻開銀盤的下面,便能看到有一副經文印刻在其中。
駕駛位上的年輕人將銀盤拿出來之後,便直接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掌心,將鮮血滴入到銀盤之中,隨後,甘麗韻和另外那個年輕人也跟着他的動作,同樣將掌心劃破,將鮮血滴入到銀盤之中。
這三人的血液滴入銀盤之後,直接便融合在其中,與此同時,銀盤裡的那些白骨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立馬開始吞噬血液,很快,銀盤裡的血液被吞噬一空。
銀盤的溫度忽然開始上升,印刻在銀盤底部的經文閃耀出幽光,那些鎮壓在河底的白骨開始劇烈掙扎,目光透出妖異的紅芒。
地面猛地一震,蘇揚一驚,感覺到腳下大地忽然開始震動,片刻後,便在他眼中蠕動起來,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
地面彷彿河水一邊,劇烈的蠕動,蘇揚艱難穩住身子,面色陰沉,大喝道:“定!”緊接着,將匕首直接插入到地面之中,那地面方纔停止了蠕動。
“封!”看到這一幕,駕駛座上的年輕人忽然大喝一聲,銀盤內的頓時飛出幾道幽光,化作長鞭,直接纏繞到了蘇揚身上,將他牢牢綁住。
蘇揚微微吃驚,哪裡想到這三人能使出如此詭異的術,雙手雙腳都被長鞭困住,那長鞭紮根在地面上,將其困的非常結實,根本就無法動彈。
“這次血祭之術,一共有六種變化,如今展現給你看的,不過只是第一種而已。”駕駛座上的年輕人送了一口氣,露出笑意,道:“如今讓你看看第二種變化,破!”
破字剛剛出口,那長鞭便生出絨毛,眨眼之間便封住了所以縫隙,使得蘇揚腦袋一下被長鞭纏住的身子就像是一個蠶蛹一般。
隨即,一股威壓在蠶蛹內部瀰漫,那威壓不斷向外擴張,似乎想要衝出蠶蛹,但是,這蠶蛹結實的要命,威壓根本就無法破出去,這樣一來,蘇揚的身子便被其不斷擠壓,彷彿是置身在深海中一樣,異常痛苦。
“嘿嘿。”年輕人露齒一笑,隨即再次張口說道:“刺!”
刺字出口的剎那,七八道幽光便一起飛出銀盤,在蘇揚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七八道利刃,每一把利刃都鋒利無比,寒光閃爍。
利刃對準蘇揚,隨時都有可能刺下來,一旦讓利刃刺下來,蘇揚的身體必然要被其刺穿。
頓時之間,蘇揚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被蠶蛹內的威壓擠壓他還能忍耐,但是身體被刺穿怎麼忍耐?就算可以忍耐,也無濟於事,到時候還不是要死?
大喝一聲,蘇揚的眉心忽然出現一道火焰,那火焰劇烈的燃燒,一條條神秘的符文鏈條從火焰內呈現,眨眼之間覆蓋到了蘇揚全身。
“給我開!”蘇揚惱怒的喝了一聲,渾身肌肉鼓脹,皮膚上金芒涌動,嘭的一聲,將那長鞭化作的蠶蛹直接震開。緊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手斬出一劍,將所有利刃全部斬斷。
嘭!
銀盤忽然發出轟鳴,一道輕煙升起,銀盤內的石橋直接崩斷,化成了一座斷橋。
這一幕,早就已經嚇呆了車裡的三個人。
那甘麗韻一臉寒霜,哪裡能想到,蘇揚居然可以從封印中掙脫出來,要知道那血祭的力量不同於一般的力量,一個人血祭恐怕沒有什麼威力,但三個人的血祭,起碼能有一個六階化形修士的實力。
但是,就算是這麼強大的力量,也根本無法困住蘇揚,而且,銀盤更是被他掙脫時候的力量毀去,也就是說,蘇揚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大!
“他到底是誰?他爲什麼會這麼強大?”甘麗韻口乾舌燥,心裡亂到了極點。
“你們還有什麼手段?若是有的話,就全部施展出來吧!我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們魔高一尺,還是我道高一丈!”蘇揚冷冷說道。
見三人無動於衷,蘇揚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們沒有什麼手段了,那便給我從車裡滾出來吧!”
說話之間,蘇揚已經慢慢朝汽車走去,走到溝壑上,腳下輕輕一點,便越過了溝壑,隨即站在汽車旁邊,將車裡的兩個人抓出去,神識放出,看出這兩個人身體內有魔氣的存在,手上真氣涌動,直接將兩個年輕人斬殺。
然後才淡淡看了一眼甘麗韻。
“甘麗韻,我實在想不到,你居然要和魔子坑瀣一氣,那魔子究竟給你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都不想做了?”蘇揚認認真真的說道。
說實話,甘麗韻這種女人,就算是和曾祥離婚了,以她的相貌和家世,也足以找到一個好的歸宿,但是,她到最後,居然會誠服在魔子的手下,那魔子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外來雜種而已,你乃是堂堂正正的人,居然要屈身事魔,九泉之下,你有什麼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對於甘麗韻的選擇,蘇揚很是惋惜,而最讓她瞧不起甘麗韻的並不是她爲魔子辦事,而是她視曾靜如無物。怎麼說曾靜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作爲一個母親,她居然冷漠到可以眼睜睜看着曾靜身陷企業破產風波,卻根本就不願出手,甚至就算曾靜登門拜訪,她也絲毫沒有表現出想要出手的意思,冷血無情到這種程度,她也算是一個極品了。
“什麼魔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甘麗韻矢口否認,根本就不承認自己和魔子有關係。
蘇揚譏笑道:“不知道?你這藉口也太爛了,你身體內的魔氣除了那個魔子可以灌進去之外,還有什麼人可以灌進去?難道你天生就是魔族?能夠自行產生魔氣?”
頓了頓,蘇揚接着道:“我聽說魔族天生就有不死之身,若你真是魔族的話,我在你胸口捅上一刀你也應該不會有事,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試試,你放心,我一定很溫柔的將這一刀給捅進去。”
胸口捅一刀?那還有命嗎?甘麗韻神色大變,說道:“你放過我吧,若是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
“錢?你覺得我需要錢嗎?”蘇揚搖頭說道:“我要的只是那份地圖而已。”
“這份地圖是主人要的,若是給了你,主人會殺了我的!”甘麗韻的語氣充滿了惶恐。
蘇揚暗歎,甘麗韻怎麼說也是曾靜的母親,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不排除她自身的原因,可曾靜還活着,那也就是說,親情仍在,既然親情仍在,那甘麗韻就應該得到救贖。但是要一個人執迷不悟不難,可要一個迷途知返就非常困難,甘麗韻已經泥足深陷,又怎麼救贖?
可想到這裡,蘇揚又猶豫了起來,她畢竟是曾靜的母親,要蘇揚親手幹掉甘麗韻,他確實下不去那個手,也許她犯了很多錯,但起碼她還是個人,人都會犯錯,如果錯誤能改,那又爲什麼不原諒?
看在曾靜面子上,蘇揚收起了殺意,將匕首收起,挺身站立在甘麗韻身前,嘆口氣,說道:“你知道嗎,實際上我根本就瞧不上你,不要以爲你有傾國麗顏,或者權勢滔天我就必然會尊重你,你的行爲讓我感到極度的噁心,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成爲了今天這樣一個人。”
“也許你會說,你今天的行爲並沒有傷害到其他人,也並沒有人因爲你的行爲喪命,可是,正因爲你今天的行爲,纔會讓現在正在發生的這段歷史發生改變,甚至是扭曲到另一個極點,歷史是你在參與,而你在這段歷史中所扮演的角色足以讓你改變這段歷史,你既然選擇要把這段歷史推向深淵,那麼你就是這段歷史的罪人。甘麗韻,希望你以後好自爲之吧。”
話音落下,蘇揚直接一指點在甘麗韻眉心,那甘麗韻面色一白,便昏倒了蘇揚面前。
地圖就藏在甘麗韻身上,蘇揚很是輕鬆便找到了地圖,得到地圖之後,便催動遁光,離開了這裡。
幾個小時之後,甘麗韻終於是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發現地圖已經不見了,心中自然是無比惶恐,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車裡的兩個年輕人已經死了。
甘麗韻嚇得驚叫一聲,待情緒稍微平靜一會兒之後,便鑽進了汽車,將兩個年輕人直接推到了車下,開着汽車便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燕京一座大夏之中,最頂層有一件辦公室燈光明亮,裡面的人還沒有下班離開。
這間辦公室在是三十幾樓,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能夠將燕京夜景盡收眼底。
此時,在辦公室裡正有一個年輕人目視遠方,這年輕人雙目乃是青色,盯着遠方夜景獨自出神。
“少主,甘麗韻和前去接她的那兩個下屬已經失去聯絡了,恐怕是被人將地圖給搶走了。”一個妖豔女子推門進來,朱脣輕啓,嗓音空靈的說道。
年輕人轉過身,一絲怒氣從眼底一閃而過,大喝道:“一羣飯桶,居然讓人將地圖給搶走了,哼,煮熟的鴨子也會飛!”頓了頓,年輕人接着道:“那甘麗韻呢?死了沒有?”
女人搖頭,道:“不知道,我們的人剛剛纔去過現場,發現那裡只有兩具屍體,並沒有甘麗韻的屍體。”
“也就是說,她要麼是被抓走了,要麼就是帶着地圖跑了?”年輕人冷哼一聲,道:“很好,你速去傳令,挖地三尺也要將甘麗韻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不信甘麗韻會人間蒸發!”
與此同時,在燕京一所高檔酒店中,身穿睡衣的甘麗韻正坐在酒店裡的沙發上,雙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甘麗韻立馬便接下手機,說道:“怎麼樣,票買到沒有?”
手機另外一頭是男子的聲音,說道:“你的運氣還不錯,去南洋的機票剛好還剩一張,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不了,我來拿就好了,你切記,千萬不能讓人知道我和你聯繫過,否則你我都會有麻煩的。”
“放心好了,我一向守口如瓶,這點你又不是不知道,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和我聯繫過的。”手機那頭的男子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