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眼神微動，答道：“的確如此，我也是疑惑於這一點。這本天道錄如此厚重，內容卻大部分是空白……非常不合常理。默大執事說它曾經極具價值，是因爲天道錄原本後面是有很多內容的吧？”
“嗯，據我所知，天道錄最早並未出現在聖元仙域，因而自然也不屬於我們聖元仙域內任何一個勢力。”默百煙靠在椅背上，緩聲道，“它最早的來源，應當是仙界五大獄當中的東獄！”
“東獄？”方羽心頭一震。
“是的，東獄……九雨大執事近段時間應該比較頻繁能聽到這個名稱啊。”默百煙笑道，“我聽說你們協門近期正因東獄的事情而忙碌呢。”
方羽只關心與天道錄相關的情報，並不想討論東獄近期那件事。
只不過，他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
很顯然，默百煙現在願意跟他說這麼多，是因爲覺得這只是一次閒聊，可以東扯西扯。
方羽要是把目的性表現得太過明顯，很容易就會引起默百煙的警惕。
“是啊，那件事情還真是麻煩。”方羽嘆了口氣，裝出一副疲憊的模樣，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南務閣內都有所聽聞，只不過真正能接觸到這件事情核心的……只有你們協門了。”默百煙微笑道，“此事雖然麻煩，但要是能夠完成，九雨大執事必定也會得到豐厚的獎賞吧？畢竟……這可是東獄親自委託的事情啊。”
方羽看了一眼默百煙。
此刻，他意識到在默百煙的心中，這一場談話也不能算是閒聊。
很顯然，默百煙是想要了解這件事情的內幕！
雖然不知道其目的，但從其所說的話語聽來，其中含義相當明顯。
世間相處之道，皆是利益交換。
方羽想要從默百煙這裡得到關於天道錄的情報，而默百煙……則想要從方羽這裡得到東獄委託之事的相關信息。
這不是一場閒談，而是一場各有目的的交易！
“獎賞之類的事情，我就不敢想了。”方羽看向默百煙，苦笑道，“但求不犯錯誤而已。”
“也是啊，九雨大執事壓力肯定很大。”默百煙點了點頭，說道，“可我心中一直有個很大的疑惑……東獄如此森嚴的地方，怎會被外來生靈輕易闖入其中呢？闖入也就算了，還讓他帶走了一件物品……”
“默大執事知道的可真不少啊。”方羽挑眉道。
“呵呵，這些都是在南務閣內公開的信息，我要不知道才奇怪。”默百煙笑道，“可真正的內幕，只有九雨大執事纔會知曉啊。”
“內幕？其實也沒什麼內幕。”方羽說道，“默大執事知道的，跟我知道的也差不多。”
“噢？難道連九雨大執事都不知道東獄要找尋的那件物品是什麼？”默百煙驚訝道。
“不知道。”方羽點頭道，“或許連閣主都不知道，這似乎是最高機密。”
“這樣啊……連這件物品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讓你們去尋找……聽起來很古怪。”默百煙說道。
“這也是我焦頭爛額的原因。”方羽苦笑道，“完全找不到頭緒。”
“的確很棘手啊。”默百煙說道。
“默大執事方纔說天道錄也是從東獄而來，倒是讓我很感興趣……天道錄怎麼看都是人族之物，怎會從東獄流出？”方羽將話題轉回到天道錄上。
默百煙看了方羽一眼，說道：“你應該清楚，仙界五大獄內關押的都是仙界內最難對付的存在。”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些人族的強者。”
“人族鼎盛時期有多強，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天道錄從東獄流出，實際上不足爲奇。”
方羽微微皺眉，說道：“既然天道錄原屬於東獄，如今爲何又會被收藏在南務閣內？”
“這其中原因有些許複雜……我所知道的是……天道錄從東獄流出之後，最早是到了道神族手上。”默百煙說道，“我想啊……那個時候，天道錄的內容應該是完整的。”
“而當道神族將天道錄作爲賞賜給到上道神殿時，天道錄的內容可能就已經缺失了……”
“上道神殿又將天道錄分給我們南務閣，這畢竟是道神族賜予之物，爲表感恩，哪怕天道錄已經毫無價值，閣主也決定將其裱起來，存放在書齋的第三層。”
聽到這裡，方羽總算明白了過程。
若默百煙所說的都是事實，那麼……知道天道錄完整內容的……只有道神族內的某些成員！
他們在得到天道錄的內容後，便將那部分內容抹去，而後將毫無價值的天道錄賞賜給麾下的上道神殿……這個行爲似乎毫無意義。
“從東獄流出的天道錄……來源很可能是人族的某位強者。”方羽眼神閃爍，心想道，“天道錄的內容，必定有極高的價值……無論如何，我得想辦法得到那些被抹除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