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整個空間都在崩潰，空間內的一切存在都在迅速消逝。
方羽也並沒有急急忙忙地去搜尋至聖閣內可能剩下的線索。
因爲他知道，既然聖主都有時間留下這麼一道傀儡了，必然也有時間清理掉一切有價值的線索。
之所以留下此處，也許純粹是爲了戲耍方羽一樣，以此獲得心理上的優勢。
“噌……”
方羽正準備離開這個正在崩潰的空間，在他的前方不遠處，卻顯現出一團光芒。
“果然還是來了。”
方羽微微眯眼，停住了腳步。
前方的光芒慢慢凝聚成一顆頭顱。
面容沒有五官，正是無麪人……聖主。
“方羽，喜歡我給你留下的禮物嗎？”聖主露出笑容，問道。
“還不錯，就是蠢了一點，一下就把底牌亮出來了。”方羽淡淡地說道，“連智商都跟你一樣低，確實令我很驚喜。”
“呵呵……如果言語上的貶低就能讓你感到快樂，你儘管這麼做。”聖主呵呵笑道，語氣平靜，“但我還是得告訴你，我留下這道意志，並沒有想對你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方羽微微眯眼。
“那塊千源之玉，你應該看到，並且將其毀掉了吧。”聖主繼續說道，“而它，就是我要展示的東西。”
“這就是讓你無限重鑄肉身的東西。”方羽說道。
“沒錯，另外，這樣的千源之玉，我手裡還有幾百上千塊。”聖主咧嘴笑道，“而每一塊就能製造一具分身，而每一具分身，都能與上次一樣……耗費你的心神。”
“你的分身被我當做沙包打，耗費的卻是我的心神？”方羽睜大眼睛，眉頭上揚道，“你這精神勝利法倒是不錯，可以繼續保持，你開心，我也開心。”
聽聞此言，聖主的笑容明顯收斂。
他盯着方羽，雙瞳中的青光更加冷冽。
“我知道，你遲早會來到上位面，我在這裡等你……再次見面，我一定會給你製造最大的驚喜。”聖主寒聲說道，語氣中充滿殺意。
“我等着，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方羽點了點頭，冷笑道，“下次見到你，我可不會再讓你跑了。”
“嗖！”
聖主沒再說話，頭顱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見。
方羽眼神冷然，轉頭看向遠處。
“轟轟轟……”
此刻，整個空間接近完全崩碎。
“咻！”
方羽不再浪費時間，身形一閃，離開所在的空間。
……
離開至聖閣後，方羽回到了羽化門的後山。
在得到審判官的情報，又親自前往至聖閣一趟後，他基本可以確定一件重要的事實。
那就是……大天辰星上，乃至於整個位面當中對於人族的威脅，都已經告一段落。
萬道閣，天閣，至聖閣都已被清理完畢，連殘黨都沒剩下。
倖存的聖主也已經到了上位面。
至於陳乾安和神秘人，還有很可能是被他們救走的若不絕和悟然，應該也都到了上位面。
因此，在這個位面，基本已無後患。
方羽……是時候繼續往上一層了。
再往上，他也許能找到林霸天，也許能發現師父道天，師兄道塵的蹤跡。
對他而言，這是最爲重要的事情。
還有人王提起過的域級戰場，包括人王本身，還有那個人……也許都在更高的位面。
說實話，方羽從來都不是一個主動的人。
無論在對人，還是對事方面。
很多時候，方羽做事，都是被人與事推着走。
就如同如今一般。
他本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煉氣期修士，雖然活得比較長，但平日裡也就種種菜，然後體驗人生百態，日子平淡卻又不失趣味。
可日子忽然發生了變化。
從洪流來襲，異族崛起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方羽似乎被幾雙看不見的手推着走，逐漸地……卻發現已站在了最前方。
就跟離火玉所說的一般……
如今的方羽，絕不能倒下。
因爲他的身旁，已沒有其他人。
地球上的時候是這樣，到了大天辰星，仍是這樣。
那些能夠幫得上忙的人，一個一個地被神秘力量帶走了。
林霸天，洪天辰，夜歌……
到現在，方羽已經沒有往後退的可能。
洪流涌向哪方，他就往哪方去。
沿途遇到的阻礙，就出手解決掉。
大多數情況下，人都要在道路清楚可見的情況下才會往前走，否則很容易摔跤。
但對方羽而言，情況卻是相反的。
他的眼前一抹黑，但他只能往持續前走才能探清道路。
這種感覺很不好。
但是，也沒有辦法。
“如果我飛昇到上位面，還有沒有辦法回來這裡，或者回到更下一層位面的地球？”方羽在內心問道。
問的對象，自然是離火玉和極寒之淚。
“你現在能回地球，未來自然就會有辦法回到這裡。”離火玉淡淡地說道，“除非你失敗了，死在半途。”
“那確實不好說，上位面到底有什麼，我也不知道。”方羽答道。
“主人，再往上一層位面，與你如今經歷過的兩個位面有很大的區別。”這時，極寒之淚開口道，“再往上一層，就是真正的大位面了。”
“哦？怎麼說？”方羽眼神微凜，問道。
“地球所在的位面，是最低級的一層位面，也算是被遺棄的位面。”極寒之淚說道，“而目前所在的是第二層位面，算是過渡層位面。”
“主人在第二層位面已經離開過大天辰星，去往其他的星域，你應該已經發現……在這層位面，絕大多數星域都不存在生命，就只是一顆剛剛孕育出來的星辰罷了。”
“的確如此。”方羽點頭道，“目前只知道終辰是來自於一個有生靈的星域，其他的恐怕就要一直到處掠奪的無盡領域才知道了……”
“並不多，否則它們不可能這麼快就把目光轉移到最大的大天辰星之上。”極寒之淚說道，“這是最爲無奈的選擇。”
“原來如此……”方羽恍然大悟，“我之前也奇怪，哪怕至聖閣一直在煽動，無盡領域也不該這麼無腦……畢竟當時老洪還在啊，它們稍微有點理智，也不該這麼輕易就聽信了至聖閣的話，把矛頭直接指向大天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