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
這個詞對於方羽而言，某種程度上也象徵着仙門。
爲何這麼說？
因爲人類修士想要離開地球，那就只有飛昇成仙這一個方式。
而上一次有修士飛昇成仙，已經是兩千年以前的事了。
因此，一旦考慮到域外，那麼首先想到的……還是仙人。
眼前這個傳送法陣，連接的另外一頭是域外。
能夠在多年以前留下這種法陣的存在……會是什麼？
人族的飛昇者，還是異族生靈？
不管是誰留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必然達到了仙人這個等級。
只要沒有飛昇，就無法超脫出地球的法則範圍，那就絕不可能留下這麼一道連接域外的傳送法陣。
小風鈴見方羽陷入沉思，也就不打擾。
她深吸一口氣，獨自跑到天文臺的前方，看向剛纔鬧出動靜的荒漠位置。
從她的角度望去，能夠清晰地看到荒漠上的各種觸目驚心的巨坑。
“主人剛纔跟誰在戰鬥？怎麼打得這麼厲害？”小風鈴撓了撓頭，疑惑地自語道。
看了看遠處的風景，小風鈴又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難得離開大宅出來這麼遠的地方，哪怕眼前所見基本都是黃沙一片，卻還是讓小風鈴感到心情舒暢。
小風鈴眼尖，一眼就看到遠處天南山脈底下，曾經被方羽轟炸過一次的黑石村遺址。
“嗯，那裡好像有點不一樣的東西呢。”小風鈴眨了眨眼，好奇心升起，便往前走去。
走之前，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方羽所在的位置，開口道：“主人，我去一下……”
而此刻，方羽仍眉頭緊鎖，處於沉思的狀態。
小風鈴不想打擾到方羽的思考，便一蹦一跳地往數公里外的黑石村遺址走去。
……
“整個炎夏一共有三十七處這樣的法陣，也就是說……對應的另外一頭，也很可能有三十七個域外地點。”方羽摸着下巴，思索道。
但仔細一想，又有很多疑點。
比如，法陣的功能，真的只是傳送嗎？
方羽最早發現存在於天文臺下的法陣時，他雖然無法看清楚法陣的構造和具體作用，但卻能從複雜的法陣中看到清晰的指向。
而指向的位置，大多是上古遺蹟的入口點，抑或是異族覺醒之地。
當時，他認爲這些法陣存在的意義，單純就是爲了指出這些地點所在。
第二點，這三十七個天文臺，一開始是由被半靈族滲透的武道協會建立的。也就是說，三十七個天文臺，都是道空刻意建立起來的。
而這三十七個地點的信息，應該是道空從聖院那裡得來。
那麼，爲何要建立天文臺在法陣的位置？道空當時的想法是什麼？
第三點，這三十七個法陣對應的地點，是天空中那顆碩大的超級靈氣能量球的傳輸點。
甚至可以說，靈氣復甦的關鍵點，就在這三十七個法陣對應的地點上。
所以，法陣的指向功能，肯定是存在的。
而傳送，應該是它的第二個功能。
那麼，這些法陣的傳送作用，到底是傳送些什麼呢？又是誰留下的？
疑問實在太多，方羽直撓頭。
想要得到答案……要麼就去找進入過聖院的人詢問，要麼……就只能自己探尋。
現在，法陣就在腳下。
所以，還是得先自己探尋一番。
但要如何開始呢？
方羽眉頭緊皺，看着地底下的法陣。
突然間，一個想法涌上心頭。
既然這是一個傳送法陣……那麼，想要知道傳送法陣的另外一頭是什麼，直接進入其中，然後親身傳送過去，不就行了？
當然，這麼做風險極大。
方羽並不是仙人，直接傳送到域外……能否原路返回，還是一個未知數。
按照師父道天以前的說法，飛昇之後，面臨的法則跟地球上的法則是截然不同的。
一個沒有超脫地球法則的人類修士直接到域外，很可能會被域外的法則之力直接絞殺至死，又或者無法適應……總之，問題極多。
然而，方羽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極具探索精神的人。
如果他不願意冒險，他不可能淬體超過一百次。
所以，哪怕知道極其危險……他還是想要進入這個傳送法陣，走一趟。
不過，眼前這個傳送法陣，方羽連看都看不明白，更別說催動它了。
還是得找小風鈴。
方羽從思緒中脫出，擡起頭，想要將小風鈴喊過來。
然而，擡起頭卻連小風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小風鈴？”
方羽立即運用與認主器靈聯繫的那道神識，傳音給小風鈴。
然而，卻沒有得到迴應。
“小風鈴。”方羽又喚了一聲。
還是沒有回覆。
方羽眉頭緊皺。
小風鈴沒有回覆，這絕對是不正常的情況。
他環顧四周，神識籠罩之處，並沒有發現小風鈴的身影。
“去哪了？”
方羽走到天文臺前，往前方望去。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數公里外的天南山脈底下的黑石村遺址。
那個地方的地面，都被離火燒成焦黑了。
以小風鈴那副對什麼都好奇的性子，很可能會跑到那個地方。
“咻！”
方羽身形一閃，直接朝黑石村遺址飛去，速度極快。
不到半分鐘，方羽就來到一片焦黑的黑石村前。
他飛在半空中，眉頭緊鎖，環顧四周。
黑石村並不大，如果小風鈴在這裡，他必然能夠發現。
方羽神識釋放的同時，轉頭一看，視線就鎖定了一處，眼神泛冷。
就在黑石村內部，一棟被焚燒成灰堆的房子前。
小風鈴懸浮在距離地面五六米的高度，身軀上籠罩着一層淡綠色的光罩。
她睜大雙眼，與方羽對視，滿臉都是委屈。
“主人……”
小風鈴其實正在說話，但外圍的方羽，卻無法聽到一點聲音。
附於小風鈴身軀表層的這道光罩，將一切都隔絕開，哪怕是器靈與主人之間特殊的本源聯繫。
方羽立即飛到小風鈴的身前，看着外圍這層光罩，就要伸手。
但這時，他卻感覺到背後出現一道異樣的氣息。
轉頭一看，他就看到一名身穿破爛古式服飾，皮膚上佈滿極深的皺紋的老者。
“我佈下的引源陣，已經牽扯她的全身上下。現在，她與法陣是一體的。”老者開口，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你破除法陣，她也會跟着消失。”
方羽轉身看着這個老者，眼神微微閃動。
從這身服飾，還有異樣的氣息來看……這個老頭，與之前交過手的懲罰者類似。
只不過，這個老頭比起上一個懲罰者，氣息強上數個檔次，隱隱間能夠感應到堪比陰陽境的氣息。
這個時候，方羽忽然想起之前蕭綾接連被襲殺的情況。
襲殺蕭綾的那兩個男人，皆身穿古式長袍，這兩人……應該也是懲罰者，但只是專門追殺蕭綾的懲罰者。
“這麼看來，這些守護異族秘密的懲罰者……還有分級別？”方羽眼神微微閃爍，“追殺蕭綾，就派出了足以殺死蕭綾的水平的懲罰者。而想殺我……派出的懲罰者實力就更加強大一些，並且具備神智，掌握各種法則，甚至能用一些高超的術法。”
想到這裡，方羽看了一眼被困在所謂的引源陣之中的小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