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頭頂玲瓏寶塔,高舉如玉盾牌。
在一道可怕宏光的壓制中,逐漸停住腳步的申凱,離恨天主全身顫抖。
“上一次...天宮被逼迫到如此地步...是什麼時代,又是因爲誰?”
不可自拔的升起這種想法,實在是一衆人族高層,都徹底被眼前這個三十出頭的毛孩子給打怕了。
在最初的交鋒下,申凱以碾壓的姿態,徹底瓦解天宮鎮守軍隊後,繼續逼近會場。
而作爲人族中樞的天宮,自然也不會只有這些手段。
然而,這一次已經不是他們,舍不捨得使用底蘊的問題。
而是面前的存在,彷彿永遠也無法打倒的魔神。
任何手段只要不能一瞬間滅殺對方,轉眼就會被取出各種各樣的強大觀想物,化解戰局。
防備理道修士的人道真意,纔剛剛消磨掉對方的無盡兵刃。
結果轉眼間就被申凱舉出一杆遍佈裂痕的大旗,揮舞立定下,一切虛幻再度變爲真實,萬劫不磨......
剋制人族叛逆,凡人類血脈必損的本靈誅心大咒。
在融去申凱一層精血後,被對方取出一柄彎曲匕首刺入自身,隨後又拿出一個與他相貌相仿的人偶捏碎,徹底化解......
昭告人族先烈英靈,以人王旗化爲本心拷問之劍,斬向申凱道心,無論對方出於好意或者惡意,都會在這一劍下束手就擒。
然而僅僅一瞬間的恍惚,申凱就掙扎回神,取出一本厚重古樸的書籍,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的宣告,抵消人王旗......
有着歷代人皇加持下,代表了人族史詩、蓋壓萬古之鋒銳的玄黃筆請出。
僅僅劃破申凱漣漪投射出的千百層護盾後,就被他以一柄劍匣中取出的兇劍糾纏,人史筆鋒雖銳,若大千覆滅,誰可聞古......
積壓在天宮暗面無數年,代表着人族陰暗面,化爲腐世苦海、恆古紅塵的迷障出手。
原本安靜呆在彌羅天牆前的造化之舟到場,承載申凱直達彼岸、不沾苦海紅塵......
代表無數年來,人道梳理清濁、調度宇宙而匯聚在天宮中的法網中樞籠罩。
結果申凱遮天傘在手,此世一切法理隔絕開外,人世之法管不到他身上......
最終,彼此雙方如同成了回合制一般。
先是天宮使出底蘊,而申凱則一邊前行一邊破解。
但再漫長的道路也終究有盡頭,此刻申凱不知道破解了多少天宮誕生至今的底蘊。
他已經真正站在場地最中亞,距離一衆人族高層和韓鳳仙不遠。
而無數小世界當中的修士,親眼目睹他這樣一步步堅實的走過來,神色震撼而複雜。
平心而論,天宮乃至整個人族的高層,已經徹底沒有人敢再小看申凱。
他們從開始到現在,使用的每一套機制、法器、系統,都是人族如雷貫耳般的存在。
任何一件用來鎮殺七階巔峰修士,都是綽綽有餘。
但當這所有的手段,統統都用在一名永恆之下的修士身上,卻依舊無法將對方擊敗時......
那麼這名修士,該是怎樣的可怕與偉大?
“或許,古今未來,再也不會出現第二個,如他這般的存在了。”
“申凱,他已經不是什麼後起之秀的天驕王者...而是足以銘刻在人道歷史長河中,一位橫壓萬世的無敵神祗!”
“我不覺得有誰在六階,還能超越如今的他,聖賢也不行......”
“甚至不敢想象,當他真正踏入永恆時,該是如何的偉力?”
帶着類似的想法,代表着人族中下層的無數修士,都敬畏的看着場中那道身影。
哪怕往日無比敬仰的高層大人物們,無數次暗示甚至明示,讓人族高手一起鎮壓,也沒有再理會。
如今的他們只想知道,只想看到,眼前之人,到底能走多遠,走到什麼樣的地步......
“該死,申凱,他居然真的只是憑藉一人之力,扭轉了場中的人心走向!”
“怎麼辦,風向變了...如今的大勢,居然在逐漸朝他靠攏......”
一衆人族高層不知道一生多少次算計,此刻單憑場中修士兩不相幫,就讀出了味道。
甚至,他們更深一層想到,就連場中無數小世界的修士都這樣,那麼外界的衆生呢?
連四階都不入的衆生,他們畏懼強者,害怕遭遇暴力和欺凌,企圖用體制和道德枷鎖,來限制真正的偉大者。
但衆生又是盲目的,當目睹一個就誕生成長於他們同一個時代的年輕人,做出這番恆古未有的成就時,又有幾個人不崇拜和渴望?
“申凱才三十多歲,有着真正無限的可能性。”
“或許,讓他成爲人皇來庇佑帶領人族,也不是不可以?”
人族衆高層心知,類似於這樣的想法,伴隨着會場的直播,想必已經在整個人族不知道多少人心中逐漸升起。
偏偏他們此刻卻無法將會場中的景象徹底關閉。
一方面是如此做,有着掩耳盜鈴之嫌。
另一方面,早就有人暗中嘗試,結果發現有好幾股不同的亂流,正在侵入天宮的數據庫,肆意篡改資料和限制,讓播放畫面無法轉移。
倘若讓他們徹底騰出手來,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奪回控制權。
但眼下申凱纔是當務之急,不真正解決對方,哪怕關閉了播放系統,又有什麼作用?
“呵呵,真是想不到。”
“老夫縱橫宇宙近三十萬載...兩次萬族戰爭都有驚無險,數百代人皇也敢與之周旋......”
“如今,卻被你,一個三十出頭的毛孩子,依靠暴力,給逼上這種地步。”
帶着複雜和敬畏的眼光,離恨天主看着被壓制在恢弘光芒中的申凱緩緩開口。
這是天宮最後的底蘊,人道如長河、逝者如斯夫。
那道代表着奔流不息的偉力,正以縱向光柱的形式,想要磨滅申凱。
不僅如此,仙者搬山之人也,整個天宮都在微微鳴動。
身爲人族自古以來中樞的特殊性,讓其化爲人道之山,死死鎮壓對方。
這一山一河,不是衆多高層不想早早拿出。
而是其本身太過重要,與天宮的形象與本身化爲一體下,事關神器,非生死關頭不可輕動。
此刻的申凱,相當於一個蠻夫,在與人道百萬年恢弘曆史中誕生出來的天宮整體腳力。
而離恨天主輕輕鬆了口氣,擡手虛握下,彷彿掐住了申凱命運的咽喉般說道。
“申凱,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