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代,你們還幼小,加上很多當初的影像都保留不全。”
“以你們的地位,看不到那些紀錄片的完整版,所以纔會導致不少人產生錯覺。”
“可爲父,卻是有幸將當年將所有的戰鬥,都親眼所見了......”
黃金大世下,第一屆的神宵論戰新生賽。
那鋪天蓋地的屍潮、橫貫天宇的巨船、縱橫無敵的神殿......
陰謀陽謀交匯下,朱家嫡子、太陽聖體、九變仙凰、混沌陰陽的激戰......
以及,那個如魔神般,橫掃最強天驕,讓臨淵絕地翻盤的可怕少年。
還有第二屆神宵論戰老生賽,衝冠一怒爲紅顏,一人之力壓制萬校,使得諸多敵手淘汰。
最終,對方與太陽聖體巔峰一戰下,一度將其逼至絕境,在燃燒破碎後又再度冰封的星辰上,即將彎弓射日的蓋世青年......
“原來一切,才僅僅過去了十年嗎?”
心中再度浮現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張柏超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複雜的笑着。
“真雅,在十年前的那個時代,可謂是一羣未來王者的盛宴。”
“才初出茅廬的他們,相互比拼智略、戰鬥,爆發出讓老一輩人都震驚恐懼的光輝。”
“曾幾何時,千百年纔會一現的天驕都彷彿不再稀奇,當中的一批人,被冠以最強天驕名號。”
“而你一直仰慕的太陽王裴宣靈,就是在那個時代中,被稱爲最強天驕的其中一人。”
聽到義父的話,張真雅輕輕點頭,露出嚮往的眼神。
那個時代她還沒有遇見義父,幼年時掙扎在溫飽線上,根本不可能觀看到神宵論戰。
也因此,作爲當初的在神宵古城開店的見證人之一,她更想從義父口中,多聽聽太陽王的事蹟。
然而張柏超話鋒一轉,卻直接略過太陽王的種種事蹟,說着。
“太陽王、戰王、陰陽王、虛空王、劍王、轉輪王、仙凰王、萬法王、先天王、青蓮王、大明王、大猿王、聖法王......”
“當初那一代的天驕、最強天驕等,可謂是百舸爭流。”
“放在如今,他們各自成長起來,戰鬥在宇宙各處,抵禦異族聯軍的最前線,可謂是雙王兩兩不相見。”
“即便是當年那個時代,他們之間究竟誰強誰弱,旁人也各有爭論,難以定奪。”
“畢竟,他們彼此之間差距實在太小,或許這一場勝負分出,下一次又會逆轉。”
“身爲王者,誰都比誰弱多少呢?”
說道這裡,張柏超微微停頓了一下,看着仔細傾聽的兒女笑了笑。
他深吸一口菸絲後,吐出來的白煙中,彷彿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形象,一閃而逝。
“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當年那個時代,卻還是有那麼一個特殊的人存在。”
“那個人的存在,打破了最強天驕間,難分伯仲的慣例。”
“其他人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最強天驕,而那個人...卻彷彿已經站在了金字塔的外面,能看到更遼闊的世界......”
“在那個時代,對那個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天驕之首。”
嘴巴微微張大,張真雅對於義父說的話感到難以置信。
腦海中又不經意的回想起了過去曾經看到的紀錄片,在零碎畫面中,曾經有這樣的一幕。
這個身穿臨淵黑色校服的青年,在一片白茫茫的地獄中,對着蒼穹的太陽彎弓引箭。
“他...那個天驕之首...真的這麼強?”
“如果當初的決鬥不被打斷,讓他射出那一箭...太陽王,真的會敗?”
對於女兒的疑問,張柏超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人族當初的老輩強者,甚至後來的太陽王本人,其實都已經承認了。”
“至少在那個時代的同階血戰中,其他人爭的是最強。”
“而他,是無敵。”
神色有些恍惚,張真雅似乎無法相信,在自己心目中,同階所向無敵的太陽王,居然上面還有這樣一尊魔神鎮壓。
猶豫了許久,她口中緩緩說出這個陌生到第一次當衆吐露的名字。
“天驕之首...申凱......”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妹妹,在一旁聽了半天的張曉山反而有些不忍心了。
他連忙竭盡所能的安慰對方道。
“可就我後來聽說的,額,那個申凱不是傳聞中遭遇了亡父之痛,從此一蹶不振了嗎?”
“甚至後來他重新振作後,也和昔日愛人分道揚鑣,毅然決然的加入了神庭軍。”
“隨後的這些年,但凡我聽到的只鱗片爪,都說這個人已經廢了,再不復昔日榮光......”
“由此可見,還是你喜歡的太陽王贏到了最後嘛!”
看着安慰義女的義子,張柏超眼神微微暗淡。
或許如今這個時代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已經很難明白,當初他們那一代人,對於那個存在的仰慕和敬畏。
但也正因爲如此,才更加讓張柏超心中嘆息。
“明明,你早就應該成就五階,作爲人族新生代英雄般的存在,縱橫宇宙與萬千異族血戰的......”
事實上,這些年有着無數人曾經關注過申凱的消息,當中有不懷好意者。
但也同樣有張柏超這樣,對其抱有莫大期待者。
然而,無論哪種人,在仔細探聽後,所得到的情報,都無一不在表面一件事。
申凱...廢了......
並不是道基有損或者重傷之類,而是更類似於心魔或者執念。
衆多傳聞中,當年正直巔峰輝煌的申凱,遭遇了神宵古城一戰後,被傳送至遙遠星域。
期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到臨淵時性情大變。
隨後而來的,則是其親生父親戰死的噩耗......
如果說,在衆人眼中,神宵論戰前的申凱,正直人生的炙熱夏日,無可爭鋒。
那麼隨後接連不斷的消息下,彷彿讓他的整個人生都蒙上一層陰影,猶如寒冬。
在這種氛圍下,申凱低調的回到出生地,守孝七日後,人生第一次放肆飲酒,整個人在大街小巷悲痛哭嚎。
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將一個兒子的喪父之痛,徹底爆發出來。
隨後的日子裡,申凱回到臨淵學府,外面世界的一切,彷彿都再與他無關。
畢業前的最後一年很平淡的度過,申凱在外人眼中越發沉悶,就連傳聞中,身爲他愛侶的姜天依也難以見到。
當真正畢業後,他居然當衆不顧姜天依的苦苦挽留,毅然決然的加入了神庭軍部,投身於亡父的舊部之下。
至此,一對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