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申凱的操作,恆世算是又敬佩又無語了。
正常而言,靈臺這東西就和申凱小說中的金丹、元神一樣,放在哪都不放心,只有在自己體內纔是最安全。
可偏偏皇者要是不講道理,硬是冒着傷害申凱真靈的危險,完全可以看透他識海中的靈臺。
這種將希望寄託於他人一念之間的事情,申凱可不會做。
因此,將靈臺自此放入三相圖,識海中再弄出一絲靈臺氣機,這樣虛虛實實才最爲保險。
到時候,即便哪位皇者看透了他的識海中沒有靈臺,也只能推斷他有奇遇或者功法特殊的方向,猜不透真正根底。
“好了,恆世你在一旁安靜看着,我計劃的最後一步開始!”
說完後,申凱踏前一步,手輕輕觸碰自己的巨大靈臺,頓時一種獨特的神韻傳出。
跟着申凱雙眼緊緊盯住人道大世界所在的多元體系,不敢有絲毫放鬆。
即便靠着三相圖的幫助,能讓他在無無之境觀測到整個多元體系,但他如今的終究只是四階修士。
光是此刻發現在他眼中,不斷生滅興衰的氣泡,一旦看久了,就會有種心神衰落的感覺。
倘若只是走馬觀花就算了,真要鉅細無遺的將整個多元刻畫在靈臺上,恐怕需要他成就永恆階級纔有希望。
甚至這時候,光是那些不斷變換的無窮宇宙數量,都彷彿永無止境,除了一些特定的強勢宇宙,太多太多的東西讓他無法目測定性。
“恩,雖說是要一次性將多元體系描繪出來...但實際上我此刻光是看就要累死了......”
“用盡所有氣血和心神,將精神實質化後概括出整個多元體系的主體結構,然後將最重要的幾個部分先弄出來!”
心中想法閃過,申凱不再鉅細無遺的描繪。
他首先將靈臺上觀想出大致輪廓,隨後依樣畫葫蘆,將眼中所見,多元體系中奔涌不息的混沌描繪了出來。
隨後,則是以人道大世界爲首的單體宇宙,申凱選擇了最有特點也最強大的一部分,緩緩勾勒具顯。
緊接着,一道道環繞在氣泡之間,隱隱散發光輝的絲線...申凱不知道這是外流時間線或者世界因果線之類,但也臨摹了一遍。
此刻光是將這三者草草臨摹了一遍,申凱就有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
“好傢伙...單獨觀測一兩個世界的時候還不覺得。”
“如今想要一口氣描繪出大形...比我想象中的消耗還要大。”
雖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但申凱依然咬牙堅持。
他知道,這是恆古未有的大機緣,哪怕聖賢能夠開闢世界,皇者能夠往返不同宇宙,也未必有他此刻這麼直觀的見識。
就好像普通人站在大地上,怎麼看到星球的全貌?
修行者可以來到外太空,但怎麼看到自己所在的整個宇宙?
這已經超出人力所能及的範圍。
倘若此刻申凱是在人道大世界中,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將記憶中的多元體系臨摹出來。
古今不乏異道強者,想要在靈臺上描繪偉大畫卷時,遭到了天地壓制或者其他劫難。
更何況是他想要弄出來的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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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在外界才勾出個大形,什麼世界意志、天地劫難、聖賢矚目、諸般阻道等等,就清一色趕過來了。
然後下一刻,恐怕都不用那些大人物出手,申凱就會在多元體系的冥冥壓制下,瞬間耗光氣運、心血、精神,連一個粒子、一絲因果都不剩。
所以,也就是在三相圖中,他纔敢這樣去玩,甚至圖成之日,他輕易都不會拿出來。
“此刻沒有任何的壓制和劫難,一切只需要我能將它描繪出來就行,沒理由放棄!”
然而隨着申凱的想法,他描繪在靈臺上的動作卻反而越來越慢,逐漸停滯下來。
片刻後,看着只成型了一絲絲的多元體系,申凱緩緩放下手。
他轉頭看着恆世,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恆世,枉我機關算盡,事前事後、如何掩護靈臺種種,一切都有考慮到。”
“可唯獨沒有想過,憑我此刻的修爲底蘊,在沒有一丁點壓制的情況下,居然都畫不出來大概......”
話還沒有說完,申凱眼中變得暗淡,整個人緩緩倒在靈臺邊上。
“閣下!”
看到申凱倒下後,恆世急忙上去,仔細檢查一番後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耗費心血和精神過多,超負荷後暈過去了。”
恆世低語了一句後,將申凱放平。
這時候,一旁的巨大靈臺光輝逐漸暗淡下來,上方費勁千辛萬苦才勾勒出一絲的多元體系隨之消散。
“以閣下如今的資質和修爲,居然在沒有任何壓制的情況下,只畫出了一絲絲後就脫力昏迷......”
再三檢查了申凱後,恆世仔細分析剛纔的情況,確認了一件事。
剛纔作圖過程中,的確沒有任何的干擾和壓制,申凱完全可以輕鬆描繪的。
會讓這樣的他累昏過去...只能說雙方哪怕處於觀測和被觀測的地位,但體量上的差距,根本彌補不了。
這就好像是開天闢地的巨人,哪怕祂在沉睡中,也不是一顆小小的粒子能穿透的。
在這片比虛無更可怕的無無地帶中,申凱的呼吸似有若無,而恆世則一直守護在旁邊。
就如同混沌之中不記年一樣,這裡似乎也沒有時間上的意義。
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當申凱醒過來時,已經恢復了狀態。
重新站起身,看着靈臺上空空如也的景象,申凱搖頭看向恆世。
“看來是我太過自大了...即便我如今的根基,已經超越最強天驕層次,但也終究還只是四階生命。”
“呵,這種情況下,就算沒有一點壓制,就算人家多元體系站着不動,隨便任憑我來畫,借我十條命也畫不出來......”
聽到申凱的自嘲,恆世沒有安慰。
它知道,自己的主人並非如此容易放棄,語氣中也沒有頹廢的意思。
果然,申凱摸了摸下巴,看着下方的多元體系說。
“全部畫不出來,弄個大概也難...哼,既然如此,就一點細節也不要,靠着大形來意境流!”
“我就不信,弄不出來大概樣子,我走極簡主義下,不斷簡化再簡化,總有我能畫出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