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長髮隨風飛舞,朱重煌身着灰黑色甲冑。
站在百萬陣屍中,一股超然的氣度升起。
他看着蠢蠢欲動,似乎想要上前撕碎陳覺的陣屍,嘴角微微揚起。
“啪!”
只是輕輕一個響指,朱重煌就讓眼前的百萬陣屍安靜下來。
眼前的景象,不但沒有讓陳覺安心,反而額頭有冷汗浮現出來。
對方的動作,代表了他對於超過百萬的陣屍,有着絕對的控制力,剛纔的場景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着眼神露出忌憚,卻依然沒有畏懼的陳覺,朱重煌輕笑了一聲看着他。
“對於我的出現,不單單是你,恐怕如今在外面觀看天幕的人,也很意外吧。”
有些隨意的開口,朱重煌似乎認定了,此刻不單單是眼前的陳覺,就連場外天幕,都在轉播他們。
看着朱重煌擡頭,眼中浮現出日月雙瞳,一股威嚴堂皇的氣息浮現。
場外的人面對這雙眼睛,下意識的有種心悸。
哪怕不少四階老生,也沒有例外。
每個人透過天幕,都覺得朱重煌似乎在看自己一樣。
“確實很意外。”
“事到如今,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是陣屍,你操縱它們的...應該是數十萬年沒有出現的鬼道吧。”
“至少,也是其中的一個變種、分支。”
陳覺盯住了朱重煌散發的壓力,冷靜開口。
從剛纔戰鬥直到現在,他戰鬥時間最長。
對於這些屍體的來歷,也一直在心中分析。
最後,他鎖定了記憶中曾經看過一次的鬼道介紹。
面對他的話,朱重煌沒有狡辯,輕鬆的聳了聳肩,做出默認的樣子。
“只是,如果我沒有記錯,鬼道中的印記部分,好像被存放在元靈閣纔對。”
“倘若是元靈閣這一屆新生中,最強的萬青出現,我反而不會覺得有多麼意外。”
“但,爲何偏偏會是出身於諸星宮的你,朱重煌?”
陳覺此刻的詢問,幾乎是將場外不少人的心聲,也說了出來。
包括老宗師和其他學生會長在內,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朱重煌,等待他的回答。
尤其是常華榮,此刻滿臉緊張,再也沒有之前的冷靜。
似乎並不急於殺掉陳覺,又似乎對於他戰鬥到最後一刻有些欣賞,朱重煌選擇滿足對方的疑問。
他豎起一根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陳覺。
“包括你在內,同樣的,場外各位同學也聽好了。”
“黃金大世,在我看來,也可以叫做大爭之世。”
“資源、機遇、氣運這些,除非是老天爺的親兒子,否則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倘若只是依靠天賦老本,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的。”
“恰好,我在這次新生賽中,發現了萬青私下運用鬼道,然後擊敗他,搶過來了。”
“事實就是如此簡單。”
聽到這個回到,包括陳覺在內,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接受的樣子。
鬼道這東西,又不是什麼實體兵器之類,還有搶過來直接用的說法?
看出了陳覺的表情,朱重煌搖了搖頭。
“人啊,總是隻能接受在自己可以接受範圍之內的事物。”
“一旦超出,他們就會冠以謊言、謠傳之類,縮在名爲認知的殼子裡。”
“強如陳覺你,依舊擺脫不了這種天性。”
“你一日不嘗試打破他人和自我的認知,這層殼子就永遠會束縛你,讓你無法成爲最強天驕。”
說完後,朱重煌再度一個響指打出。
頓時,距離他不遠處的陣屍,如潮水般散開,露出了屍羣中的景象。
一個四肢被兵器穿透鎖住,一層層鎖鏈封困的身影出現。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露出狼狽慘嚎的姿態,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微微閉起。
仔細一看,正是元靈閣有着最強天驕稱號的萬青!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陳覺還是場外衆人,哪怕再不敢相信,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原本應該是元靈閣最後底牌,作爲陣眼發動鬼道的萬青,戰敗被俘。
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朱重煌。
“這...這怎麼可能!!!”
這一幕最受刺激的,莫過於場外的常華榮了。
他此刻面容扭曲,眼神中還透露着難以置信,嘴角咬出鮮血也不自知。
自己辭任學生會長,私下調出鬼道。
付出了許多的情況下,就指望萬青能夠在新生賽中,一舉橫掃。
然而面前的這一切,卻代表他所有的苦心和期待,都徹底化爲烏有,不復存在了。
看着安靜呆在鎖鏈中的萬青,朱重煌眼神寧靜,沒有一絲嘲諷和欺辱的意思。
“平心而論,萬青是個強敵。”
“若非那一日,他正好建立鬼道印記,將自身作爲陣眼,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恐怕正常交手下,我也只能勝他,而不可能在輕傷狀態下,就直接擒住。”
“即便到如今,他和我也各自持有一半陣眼,導致我不但不能殺了他,反而走到哪裡,都得把他帶在身邊。”
頓了頓,朱重煌看着還是驚疑不定的陳覺,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隨後他移動目光,看着天空一處。
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朱重煌卻似乎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連你都這麼難接受。”
“恐怕此刻場外那位,心裡會更難受吧。”
“我說的對嗎,這一屆元靈閣的常華榮學長。”
聽到自己被叫,常華榮有些震驚和茫然的看着天幕。
在無數人的觀摩下,他和朱重煌彷彿相隔着天幕,在面對面閒談一般。
掃了一眼摸不着頭腦的陳覺,朱重煌有些漠然的開口。
“這並不難推斷。”
“鬼道多年不曾現世,而這六魂印記又是被封存在元靈閣中。”
“因此,有權限將它調出的這一屆元靈閣學生會長,自然是首當其衝的嫌疑人。”
“我雖不知道,這位常華榮學長這樣做的原因。”
“但透過目的逆推原因,想來也無非是佔據黃金大世的部分氣運罷了。”
“至於他究竟是一心爲校也好,有人威脅也罷,另有隱情之類的,都不重要。”
“在這裡,我先對學長你陪個不是。”
“你苦心積慮的小動作,最終爲我這個敵校之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