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討論時，場中的戰鬥已經到達最巔峰。
陰陽雙子全力出手下，幾乎化爲黑白兩色，將整個場地都覆蓋起來。
而人魔和小武王、氣宗三人，也毫不示弱。
雙方各自展現出真正的實力，將攻擊範圍內的一切都打成粉碎。
頃刻間碰撞出無數火花，強大的威力爆發出來，逼得圍觀衆人不斷一退再退。
就連之前還在和申凱耐心講解的彭睿，此刻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嘶，這就是天驕級別的戰鬥，真是可怕！”
“我們已經站開這麼遠，只是他們過招間的鋒芒，都讓人刺痛，恐怕再走近些，都會被誤傷......”
“這可以算是黃金大世的開幕戰了吧，畢竟是不同學院的天驕，首度碰撞。”
聽到衆人的感嘆聲，姜天依仔細看着場中五人交手，卻露出皺眉的表情。
“申凱，他們表現出來的戰力確實很強，但我總覺得，好像......”
姜天依的話還沒有說完，申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笑着說開口。
“你沒看錯，這五個傢伙根本沒有下狠手，在這打假球呢。”
和場中衆人不同，姜天依雖然察覺到問題，但卻還是沒有像申凱這樣徹底看穿。
“不過也不算純裝樣子...交手是有動真格的，然而出手間都互相留了好幾分餘地。”
掃視着場中五人，申凱露出有意思的樣子。
這五個傢伙在動手時，力量倒是有了，但在細微處，每個動作，以及各種殺招和意志都沒有放開。
比起生死搏殺，更像是一場有所保留的表演賽。
“那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姜天依實在想不出這五人打假陣勢的理由。
在她看來，天驕之間的戰鬥，要麼不打，要麼就拼勁全力爭個高下。
如今這樣花了力氣，卻又分不出勝負的假打，有什麼意思？
“換個環境自然不會，但別忘了，如今我們在哪裡。”
聽到申凱的話，姜天依愣了下，他們此刻自然是在神霄古城。
不過緊跟着，似乎想到了什麼，姜天依念頭閃過後說：“你的意思是，敲山震虎？”
“沒錯，根據他們的情況，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這種了。”
申凱點頭，沒有反駁姜天依的話。
跟着他微微撇過頭，掃視了一遍周圍人羣。
此刻除了他和姜天依，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在戰鬥的五人中。
天驕級別的戰力，已經徹底釋放在所有人面前。
看到的人除了激動外，還有一股明顯敬畏的情緒流露。
這是和他們同代同齡的存在，卻在戰鬥中，展露出了截然不同層次的力量，簡直相差一個大階級般誇張。
衆人的神情都被申凱看在眼裡，他微微搖頭，小聲對姜天依說：“已經談不上敲山震虎了...只是一羣食肉恐龍在互相亮肌肉，震懾這些不明真相的小動物。”
心中雪亮，申凱已經猜到了這次交手的背後，有着什麼樣的意義。
一切還是因爲新生賽。
“這次神霄論戰的新生賽，和過去任何一次都不同，有着不少絕世和天驕存在加入。”
“但你我都清楚，還在三階的情況下，我們縱然遠超同代，卻也沒有拉開絕對差距。”
蟻多尚且咬死象，更何況其他學生再弱，也有三階，不至於誇張成螞蟻。
而這次新生賽的參加者，足足有千萬，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普通天才組成的學生。
“他們哪怕十個百個也不算什麼，但在類似大逃殺模式下，倘若遇到數千上萬人圍攻一個，三階的天驕也得跪。”
這不是什麼沒有無敵之心或者道心受損。
大家嚴格來說都還沒有非人，真要一往無前的大喊有我無敵，碰到誰殺誰，不管人數多寡，那不是天驕，而是腦殘。
“更重要的是，新生賽比的是哪所學校最後存活人數多。”
“因此極端情況下來看，可以說除了你自己學校的一千隊友，其他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人，通通都是敵人！”
一邊說着，申凱臉上露出冷笑，看透了對方套路。
當一羣天驕遠超同輩，又不想在大環境下陷入人海戰術時，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亮出肌肉，展現自己的實力！
通過在衆多學生面前的戰鬥，給所有人心中植入一個念頭，天驕和其他人遠不是一個層次的。
如同山崩海嘯一樣，憑着普通學生根本無法力敵，只能避讓或者認栽。
“這場假打的效果很顯著......”
“你看周圍這些人的樣子，除了看到天驕之戰的激動外，每個人還有着不自然和膽怯。”
“他們，怕了！”
縱然知道新生賽是神霄古城將他們投影到另一片天地戰鬥，不會真的死亡。
但恐怕沒幾個人會故意去找天驕作死。
尤其是如今看到天驕級別的戰力後，大部分修爲一般的，都會想要避開，看能不能苟到最後。
可越是這樣，一旦真正碰到天驕，十成戰力一半都發揮不出來。
甚至就算一羣人，大家也未必一條心，都想着避之則吉，人海戰術自然瓦解了。
這種事並不誇張，在申凱前世的歷史中，屢屢發生。
後期宋對金、元，明對清，以及一、二戰中，都發生過數十上百對方部隊，趕着己方上萬人的場面。
排除裝備和軍制差異下，雙方人數比相差超過整整上百倍，卻被趕兔子一般。
這真是單純的戰力差距嗎？
其中恐怕還有心理因素，士氣無存，怕過頭了。
人族是羣體性社會，大部分時候，要麼一起反抗，要麼一起認慫，力挽狂瀾的孤膽英雄並不多。
而在這次新生賽中，有着這種力挽狂瀾的英雄人設的，反而是他們這羣絕世和天驕，普通學生就更不會出頭了。
“這是陽謀...種下這顆恐懼的種子後，就算冷靜下來，有個別聰明的察覺，也沒有用。”
“因爲就算他們說出來，其他人甚至心裡贊同，嘴上也會說你都能看出來，這麼能耐你上，反正我不和那些怪物打......”
申凱清楚，心裡知道和明白了是一回事。
但能不能提起膽量，付諸實際行動，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好像看了一篇心靈雞湯，感動了自己後，努力一個星期。
跟着就又變回原樣，該怎麼還怎麼。
而此時，這場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