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排練室中,一個個節目正在緊張激烈的排練中。
距離新生晚會的開始,時間越來越近,所有人都不敢放鬆。
和其他演出小組不同,姜天依所在的這一組,此刻正愁容滿面,一羣人都是垂頭喪氣。
“天依姐...要不我和興源她們幾個就不上臺了,就你一個人的話,借公司三個膽子也不會再刁難,他們也只會耍這種小伎倆。”
一個戴着眼妝,眼睛有些狹長的女孩對姜天依說着,旁邊一羣人也連連點頭。
旁邊還有幾個男伴舞正一臉發矇。
和姜天依找來的女孩不一樣,他們幾個不過是臨時伴舞,所以對於情況還不是很瞭解。
看着小組的人,姜天依搖頭說:“你們當初願意陪着我一起退團,現在我怎麼可能爲了表演,讓你們退場?”
“更何況,我們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女孩眼神發亮,長年累月的訓練和表演,她們都是發自內心熱愛舞臺。
如果外力介入,無可奈何也就算了。
但如果能夠表演,將自己的舞臺展現出來,又有誰真的願意退場?
“辦法不是沒有...除了我之外,興源她們都不能露臉,那可以採取面具或者面紗的方式繞過。”
“對於舞臺來說,這種裝飾的面罩並不算什麼,反而完全可以當做表演的亮點。”
一邊聽着姜天依的想法,衆人一邊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式。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舞臺的形式,以及歌曲......”
說到這裡,姜天依露出苦惱的表情,這纔是她覺得最不好辦的地方。
原本今晚的舞臺上,她準備表演《春夏秋冬》。
將自己最熟悉的歌舞改變風格,做成多人大型舞臺。
但前公司的做法,卻讓她的想法無法實現。
那麼此刻自己等人,如果還是按照原班人馬錶演,就必然要選擇全新的,非前公司註冊的歌曲纔可以。
“不是星夢少女團的歌曲一大堆...但適合多人表演,還需要符合今晚迎新會主題,滿足一些條件,這一下子範圍就小太多了。”
“況且就算我們現在馬上選定新的歌曲,也還要徵得歌曲註冊方的允許,當然,這也不算大問題,畢竟臨淵新生會,沒幾個會不給面子。”
但就算這樣,姜天依知道時間也很緊迫,甚至可以說沒有時間了。
找到適合的新歌舞,然後熟悉拍子、重新編舞、調整節奏聲調、做出動線舞步、找合適的服裝面罩、整個小組還要有配合......
這一切都需要在兩個小時內全部完成!
“額,姜天依同學,要我說,實在不行的話,不如我們和新生部協調一下,將小組的節目撤下來?”
“畢竟爲了事先給出驚喜,每個小組的表演節目,包括演出名單都是保密,就算我們不上臺,應該也沒人知道我們有節目......”
一旁的男伴舞有些猶豫的開口,不過說着說着聲音小了下來。
因爲他看見一羣妹紙都對自己怒目而視。
“我、我也不是真的想當逃兵...實在是時間太緊,別說我們一時半會找不到剛好契合的新歌舞。”
“就算你現在立刻馬上有了,兩個小時的排練,哪怕對於我們大家來說,時間也真的太短了。”
就在姜天依的小組互相討論時,誰也沒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裡,申凱正和方林輝兩人在暗中觀察。
刻意改變了樣貌和收斂氣息,此刻的申凱相當低調,加上所有小組都在緊張排練,因此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
仔細聽着之前那個男生的話,申凱微微點頭。
平心而論,那個男生雖然慫是慫了點,不過說的確實在理。
換做前世地球,一首全新陌生的歌舞,想要很好的表現出來,在申凱的瞭解中,快一點的速度是四到七天,經過扒舞、調整東線、肌肉記憶等等,最後才能初步表演。
韓團發佈新單曲,往往都需要幾個月甚至更久,才能做完幾乎完美的刀羣舞。
就算是吃這碗飯的行家,通常也需要兩到三天左右的時間。
因爲記住是一回事,將它在舞臺上徹底表現出來,有好的演出效果,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刻的姜天依等人,遠非前世普通人能比,可就算這樣,估計也需要三五個小時,才能成型。
不管怎麼說,兩個小時對於整個隊伍,始終都勉強了。
申凱估計姜天依肯定沒問題,但她又不是單獨表演,而是需要整個團隊配合,有的人學的快,有的卻跟不上。
“學弟,你不上去把這個東西給她嗎?”
手中拿着一顆像是玉石的東西,方林輝有些着急的看着申凱。
微微搖頭,申凱伸出手指,做了禁聲的動作說:“不急,讓我再看看,她究竟有多少決心。”
“自從湖心亭後,我就察覺她的狀態有些不對,此刻也一直處於糾結和矛盾中。”
“究竟是背水一戰,帶着自己小組,在舞臺上綻放光芒...還是自我開解,最後以此爲契機,徹底退出舞臺。”
“她的取捨,決定了我是否有必要將這玩意給她。”
聽到申凱的話,方林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換個人來千載難逢的英雄救美,在申凱這裡,卻成了考驗姜天依的心氣。
“先是飛羽,現在又是姜天依學妹...學弟你果然是憑着實力單身的,我遠遠不及。”
不知道遠處申凱在觀察自己,姜天依此刻看着激烈討論的小組,其實內心深處也在天人交戰。
這幾年她在團體的偶像生涯並不算太如意,從某一刻起,熱愛的舞臺彷彿成爲深淵。
就連曾經以爲會一直支持自己的粉絲,也因爲公司打入內部的手段而一度分裂。
倘若她修煉的是氣運類功法,甚至刻意收集崇拜信仰,早就遭到最嚴重的反噬了。
那些人寧願相信造謠和污衊,也不相信自己的每一句真話。
明明自己從來沒有做錯事,卻最終只能被誤會和曲解。
越在乎、越熱愛的,最後往往也會給自己帶來最深的傷。
“可就算這樣...也想要再一次站在舞臺上,自由的唱歌、跳舞。”
“無關金錢、地位和其他,只是喜歡這種光和熱......”
心中的想法浮現,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有在團體中的心酸和喜悅,努力和疲憊,誤解和不甘。
最終一切定格在一個人、一句話上。
那是一個多月前的湖心亭,自己最疲憊時,偶然遇到的申凱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