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申凱心中感慨時,白雪寒走了過來,看着申凱和黃飛羽兩人獨處,露出了有些曖昧的笑容。
臉色微微發紅,黃飛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確實是爲了正事來找申凱,所以也沒有慌張。
申凱更是沒有絲毫別樣的想法,直接詢問白雪寒:“怎麼了,你不是應該去吃飯嗎?”
說到正事,白雪寒的臉上收起了笑容,有些擔憂的說:“隊長,我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
“白天的時候還好,但此刻已經是夜晚...我們有上萬人在這裡生火做飯,會不會太過醒目了,萬一有大羣的晶蜂......”
“哈哈,那正好!我就是爲了讓它們過來,才這樣大張旗鼓!”
一眼看出白雪寒的擔憂,申凱笑着打斷了對方後面的話。
“你想說的,無非是火光和食物的味道,會吸引晶蜂襲擊我們,對吧?”
白雪寒點頭,這就是他來找申凱的目的,畢竟在曠野中,簡直是大型燒烤晚會,太過醒目了。
走近兩步,申凱一把攔過白雪寒,把黃飛羽也叫近,跟着說:“首先你們要明白一個重點...我們來這裡,一不是避難,二不是春遊。”
“而是爲了進行軍訓,和這羣晶蜂廝殺,獲得實戰經驗以及學點。”
“因此謹慎固然重要,但如果真和白同學你這樣,謹慎過頭,甚至產生了退避三舍的想法,就矯枉過正了。”
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白雪寒知道自己倒不是真的害怕,不過此刻身爲副隊長,一言一行都會在上萬人的隊伍中無形放大。
因此謹慎和避戰,只是一線之隔,卻讓他有些難以把握。
見對方不是笨蛋,眼中有着明白的意思,申凱也點到爲止,沒有繼續說透,給白雪寒留了面子。
跟着申凱看向遠處吃飯的上萬人,露出危險的笑意說:“我花了整整大半天的時間,讓他們能夠適應和磨合,如今初具成效。”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刻面對能發揮出正常實力的一萬多學生,再加上我,需要怕火光引來的少量晶蜂嗎?”
鬆開摟住白雪寒的胳膊,申凱退後了兩步,一隻手在空中虛握,彷彿把遠處的上萬學生都抓在了手心一般。
“甚至於哪怕晶蜂不來找我們,我也會想方設法的引它們過來!”
“實話告訴你,之所以讓大家這樣在夜間大張旗鼓,就是我故意做的。”
露出驚訝的神情,黃飛羽對申凱不避戰還能理解,但故意引誘卻不懂爲什麼。
反而是白雪寒稍微思考了一下,眼睛一亮說:“隊長,你是想要收集它們的情報,對吧?”
笑着點點頭,申凱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看來你想到了...說是情報或者試探都行。”
“說到底,我們之前瞭解的蟲族和晶蜂這一分支,不提虛空中的那位隕落神祗,哪怕只是普通晶蜂,也只有大略的情報。”
“但,晶蜂一族的精神量子化被破後,全族都失去了智慧,變成了只剩下本能的野獸。”
說着兩人都知道的信息,但申凱的神情卻逐漸認真嚴肅了起來,散發着壓迫感。
“剛纔的事情你們也知道,可我現在如果問,只剩下本能獸性的晶蜂,會是什麼樣?”
“是否具有領地觀念?真的和普通野獸一樣害怕火焰?獸性會不會讓它們的攻擊性更強?同樣是獸性,是如狼羣一般還是單獨的猛虎?”
“這些問題,你們能夠確實的回答我,而不是單純的用一句,只有本能的野獸或者蟲子來應付打發嗎?”
吞了吞口水,黃飛羽有些害怕這麼強勢的申凱,不過同時腦海中也在思考他剛纔的連番提問。
想了半天,白雪寒和黃飛羽對視一眼,看着申凱搖頭嘆氣。
“隊長,你的意思我真的明白了。”
“用火焰來確認晶蜂的野獸化程度,是否夜行性或者畏光......”
“上萬人聚集在一起,也能看出它們還有多少智慧,倘若還有理智,必然不敢冒然侵犯。”
“並且就算出現了,也能知道它們是和過去一樣成羣結隊,或者選擇單獨襲擊。”
一口氣說完,語氣是越來越快,神情卻是越來越低落,白雪寒有些複雜的看着申凱,眼中有着崇拜。
他長嘆一聲說:“世人都說,理道修士算盡蒼生...可和隊長你一比,我卻步步落後...這還不是戰鬥,是我最擅長的腦力方面。”
說完後也不等申凱和黃飛羽,直接轉身朝人羣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枉我從小自認在理道和腦力上高人一等......”
“可自從進入最高學府的這些天,卻處處被人壓了一頭,風光不再。”
“本來我還曾經幻想,再努力一把,未來也不是毫無希望成爲絕世。”
“呵呵,如今看,就我這樣,連最擅長的地方都表現平平,有什麼資格當隊長你的參謀和軍師,更別提成爲衆人眼中的絕世了......”
看着背影落寂,獨自走遠的白雪寒,黃飛羽有些着急,說:“申凱,他這樣子,不會有事吧?”
翻了個白眼,申凱無語的說:“別把每個人都當成玻璃心。”
“走的時候,他確實有些失落...不過可沒有道心喪失那麼誇張,稍微緩一緩就好了。”
對於白雪寒的情況,申凱也能夠理解。
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受了打擊,造成的這種落差感,自然不能說是毫無反應。
說實話,每一屆如他這樣,在自己的星球從小是天才,但來到天才扎堆的最高學府,不斷受到打擊,最終泯然衆人的實在太多。
在這種個個都是天才的地方,你要麼成爲天驕、絕世,整天打擊別人...要麼就得有一顆大心臟,能抗住別人每天的花式打擊。
看着黃飛羽,申凱認真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任何人的保姆。”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打擊一天到晚這麼多,你幫的了一次,難不成能幫一輩子?”
最後申凱笑着說:“他會挺過來的,我看人的眼光不比修爲差多少。”
“隊伍中理道修士不止他一個,之所以選白雪寒當狗頭軍師,除了修爲不弱外,我能看出來,他內在也不會是個玻璃心。”
“同樣是男人,我知道你此刻如果去,只會讓他更難堪...更何況自己挺過來,和依靠他人走出來,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
“所以相信他,然後給他點時間,這是身爲同學的我們,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