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非白!”顧攸裡驚恐大喊了一聲,猛地醒了過來。
她全身冷汗淋漓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踹着粗氣,目光掃了掃四周雪白的牆壁,擡手揪住了卟嗵卟嗵跳個不停的心臟。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顧攸裡站起來去了洗手間。
冰涼的冷水敷在臉上,讓燥熱的心臟冷卻了不少。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了閉眼想揮去夢裡那一幕,可那一幕卻始終徘徊在腦海裡。
顧攸裡離開了醫院,卻沒有和往常一樣打車回去,而是一個慢慢的走回去。
經過那個,有漂亮噴泉的商業廣場,顧攸裡下意識地頓住了步子。
廣場上面依舊有男男女女老老小小在跳舞,非常熱鬧。
周圍的石墩上面,也依舊有不少人坐着休息。
似乎什麼都和上次一樣,只是那邊的臺階上,少了兩個人。
顧攸裡眸底氤氳一層矇矓,眨了眨眼她發現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了。
他從背後輕輕地擁抱着她,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想要推開他,可他卻抱得更緊了。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身子微微掙扎了一下,伸手推開那環住自己的手臂,依舊一聲不吭,臉頰親暱地蹭着她的臉蛋。
她抗拒般地別開了臉,再次伸手推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伸手鉗住她的下頜,溫柔似水,嘴角彎彎地問道:“真生氣了?”
然後不待她回答,便狠狠地攫住她的脣舌,攻城略池一般深吻了起來。
顧攸裡勾脣笑了笑,再次眨了眨眼睛,那一幕消失了。
昏黃的路燈散發着黯淡的光,顧攸裡又冷然地笑了笑,然後轉身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
要五月了,美麗開放的櫻花,那細碎的花瓣慢慢飛舞旋轉,在燈光下面如同飛雪漫天一般。
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的情形。
她把腦袋枕在他的肩上,衝着他蕩起了一個壞壞甜美的笑容:“於非白,你等會兒不許打車,我要懲罰你揹着我走回家,不然我以後沒事就提你未婚妻!”
他抿脣一笑,卻假裝很驚訝,難以承受的樣子:“天啦,這懲罰也太嚴重了!!”
她清了清嗓子,“喲喲喲,我聽楚卿說了,她在軍營裡面背了五十公斤越野一天一夜,你可是她的頭啊,我相信以你的身體素質,揹我不要說走回家了,就算揹着我離開京城,那應該都沒有問題的吧!!”
他戲謔地問道:“你倒是很瞭解我的身體?”
那低沉性感,磁性迷人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盪着。
顧攸裡下意識地轉頭看着身邊,身邊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她擡眸,又看着燈光下漫天飛舞的花絮,心中一時間酸苦悲甜!
突然,她心中有了一個如果,如果再也看不到於非白了她會怎麼樣?
這個如果,讓顧攸裡猛地瞠大了眼睛,突然拔腿飛快衝向馬路。
可是這條街的出租車很少很少,隨處可見的都是私家車,顧攸里根本打不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