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藍雙方的各種軍營內,都會設置專門的區域,以簡易的鐵絲網攔出一塊空地,當作臨時俘虜營地。
“那什麼,西紅柿炒雞蛋,手撕牛肉,再來個醋溜白菜片。”
“我這有煙,給我拿個打火機。”
“老兄,當俘虜你得讓人睡覺吧,沒有帳篷我也就忍了,弄個睡袋不過份吧。”
別人當俘虜是關心紅藍雙方的態勢,徐斌當俘虜先顧吃喝,時不時會有人來專門‘看’他,他也不在意,當猴子就當猴子唄,吃飽了弄個睡袋加毛毯,乾爽避風的地方一躺,正好緩和釋放兩天來的緊張壓抑情緒。
“九字頭的部隊,看到沒有,我們抓回來的。”
“我感覺也沒什麼了不起嗎?隊長去了兩次參加考覈,現在怎麼樣,不還是被我們給抓了回來。”
“就這素質的部隊,不去也罷。”
面對着那些對9527的質疑,徐斌就像是沒聽到,一個部隊的成色,可不是誰詆譭兩句就能變的,他依舊我行我素,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到了飯口他喊的比誰都兇,你要不搭理他什麼話都來了,什麼虐待俘虜,什麼紅方摳門連口飯都捨不得,什麼……
骨氣呢,氣節呢?
徐斌本來最初根本沒搭理對方,質疑這種東西,你在意了才叫質疑,你如不在意那就是耳邊飄過的聲音,說什麼,沒聽懂。
左朗也是經歷了許多的老兵。心態早已雷打不動,沉默着低着頭。毛毯一搭,坐在睡袋上也不知在想着什麼,外面的槍炮聲並不會影響到他,徐斌是靠着完美睡眠照常睡覺,他則是憑藉着身體過去的記憶適應熟悉的環境。
“起來了起來了,別睡了,這裡不是給你們休息的地方,準備準備。上車,退出戰區,部隊馬上開拔,沒時間照顧你們這些俘虜。”
到是沒有什麼過度的詞彙,只是這幾位看守部隊軍官的態度很有問題,臉上帶着不耐煩和某種優越感,在戰區內你們是俘虜我們是勝利方。有優越感怎麼了。
大家也沒說什麼,反正是被抓了,退出戰區也就退出戰區,到導演組等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等待導演組的安排,每一次的演習總會有一些提前退出演習的部隊。一般情況下會讓他們在外圍觀摩,同時要做自我總結,要學習別人的先進經驗。先退出,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是與失敗搭邊。能力不夠等等問題暴露出來進行學習也無可厚非,成王敗寇嘛。在任何環境都適合。
“快點,磨蹭什麼呢,我們可沒有時間去管你們這些死人。”
有些在近距離交火中被‘擊斃’的敵方成員,也會進入這臨時的收容所,演習之前大家是一家人,隨着演習的深入和前期專門擺出來的思想工作,所有的戰士都有一種特殊時期的敵視,舉止粗暴一些,在沒有結束演習之前,並不算問題。
“你,想什麼呢,快點。就這樣還特殊作戰部隊呢,要是我可不敢成爲你的戰友,在戰場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你拖累。”
一句不該說的話,出現在了最不該出現的場合,被最不該被聽到的人聽到,左朗猛的擡頭,雙眼放射出懾人的光芒,在他之前,有人替他出頭了。
“啐!”
徐斌直接一口痰,吐在了那說話中尉的衣服上,要不是對方正在上風頭,這一口痰就容易吐到他的臉上。
對方完全被吐愣了,徐斌擡手就將手裡拿着的一本軍事雜誌拍在了他的臉上:“嘴臭,就別出來說話。”
“你,你幹什麼!”對方怒了,附近的人也都怒了,當俘虜你還這麼囂張,還敢打人,呼啦一下都圍了過來。那軍官更是直衝着徐斌撞了過來,挺胸擡頭,要用胸膛將明顯比他矮一些的徐斌頂到一邊。
徐斌以一種類似下意識的行爲,擡起膝蓋,正頂在了對方大腿根部,是不是頂到了某些要害部位不知道,對方直接雙手擋在身前蹲下是事實。
“靠,嘴臭還往人身邊湊什麼,擋住我的腿擡起了吧。”
呼啦!
對方的人一下子圍了上來,己方的人儘管也看不慣徐斌的懶散行爲但畢竟是一個戰壕的,也都過來幫着推搡,一下子雙方几十人就擁在了一起。
當第一個屬於徐斌‘被俘戰友’在推搡中被踹倒在地後,戰事直接升級,遠處的哨兵跑了過來,掄起手中的槍來阻隔雙方。
徐斌這個人有很多缺點,也有着讓然覺得偏執的優點,被推倒那個在這兩天的關押中跟他聊了聊,勉強算是有一點交情,加上那被徐斌吐痰的軍官怒極大吼着要將所有人揍趴下,軍隊中打架不是稀奇事,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是拳頭。
左朗上去一腳就將那軍官直接踹飛,也直接將擁擠推搡的局面變成了拳頭飛腳,徐斌擡手抓住一個砸來的拳頭,擡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面對着側面踢過來的腿,直接拳頭砸在對方的小腿上,對方直接摔倒在地。
砰,槍托砸在了徐斌的肩膀上,前來分隔雙方的哨兵看到態勢不可控制,下手重了起來,當徐斌一腳將對方手中的槍踹飛到空中,也宣告這場爭鬥事態升級,藍方被俘的人員被分開就老老實實的靠在一邊,只剩下幾個好鬥的,徐斌和左朗一左一右護着他們,不過來不動手,過來直接放倒,以兩人的身手,直到營地的領導出現,還是沒人能奈何他們。
“幹什麼幹什麼!”一聲怒喝,一個上校帶着幾個校官出現在現場,顯然是這個營地的指揮官,能在一線部隊擔任營連級以上軍事主官的,都是軍中真正的精英,都擁有着壓制下級的威望和氣場,現場馬上分隔開來。
“怎麼回事?”上校是個國字臉中年男子,一看就是那種從非常鐵血強硬的主官。
被吐痰的中尉第一個上前告狀,有偏頗之處,徐斌也懶得解釋,對老子的朋友出言不遜,揍你,活該。左朗站在了徐斌的身側,共同面對一切的態度不需要高談闊論,其他的人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這該是營地的團長了,可不是他們能夠平靜面對的。
上校聽完了中尉的彙報,看了一眼徐斌和左朗:“部隊馬上開拔,直接將他們送走,通知相關部門處理。”
他是轉身走了,聽到的卻是徐斌很不以爲然的對着那中尉說道:“喂,說你呢,看什麼,剛纔自己說什麼了,道歉。”
上校和衆多校官猛的轉頭,眼中帶着怒意,那中尉一聽這話差點樂了,這下遇到愣頭青了,團長肯定要收拾他。
“綁了。”上校被旁邊的人攔了一下低語兩句,忿恨的看着現場,直接下達捆綁的命令。
徐斌吹了聲口哨,擡手照着最先上來的那中尉腦側扇了一下,力量不小,直接將對方扇了一個咧嗆:“說你呢,想什麼呢,道歉,非得揍你才知道是說你呢嗎?”
這一下可把整個營地點燃了,在上校的默認下,拎着武裝帶、握着拳頭的戰士衝了上來,徐斌和左朗也不多話,簡練的身手有效的打擊,一個個的倒在地上,上校皺着眉頭,在他身邊有人打電話給導演組和指揮部,通報這邊發生的事情,以特殊部隊的成員動手爲由,請求上面的裁定,是否可以動用更爲激烈的手段。
待到這位彙報的人回來時,看到的是勉強站起身退到一旁的數十人,一個個臉上帶着痛苦之色,顯然剛剛的打擊對他們影響非常大,場外圍着數十人,場中,左朗坐在地上休息,徐斌則叼着煙,似乎一點也沒有乏累的意思,正常經受過嚴苛訓練的人,靠拳頭的力量放倒三到五個人,身體內的氣力就會跟不上,左朗這樣的也只能放倒十幾個,剩下的全都是徐斌放倒的,他的表現也讓旁邊的人不敢往上衝,上校很想將自己壓滿了實彈的佩槍拿出來,卻又有所顧忌,不管怎麼說這是戰友,槍口對準自己的戰友在他的軍旅生涯中沒有這個規矩。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報出部隊番號,姓名,職位,你的指揮官是誰?”
徐斌和左朗閉口不言,倒是有人將特種部隊抓來時的傳言告知:“團長,他們是特種部隊抓來的,說是藍方的特殊部隊,據說級別要比咱們軍區的獵鷹特種大隊級別還要高。”
上校一挑眉,怪不得,就這格鬥技術,也不是普通能有的。
車子行駛的聲音在圈外響起,兩輛越野車開了過來,之前抓捕徐斌二人的特種兵恰好返回要在這裡進行短暫休整,進來前就得到了指揮部的通報說有打架的讓他們協助處理。
“呦,這不是九字頭的大哥們嗎?怎麼,被俘了憋屈,把氣灑在了下面人的身上?”
“真威風啊,放倒幾十人,牛!”
徐斌抽了一口煙,斜眼看着對方,慢條斯理的說道:“要不,你下來試試。”
這下可算是點燃了炸藥包,對方嘩啦一下全部跳了下來,圍了上來將之前的駐地戰士擠到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