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春雨如約而至,在霧霾壓頂的燕京上空傾瀉而下,給這壓抑的環境增添了些許的清爽。
落地窗開啓,有別於空調的絲絲涼風透着春雨特殊的味道撲鼻而來,鍾雨裹着浴巾坐在梳妝檯前化妝,徐斌光腳只穿着一條褲子,試探了一下外面的溫度,詢問了一聲鍾雨是否覺得冷得到否定答案後,將通往陽臺的落地窗門開啓,踏出一步,踩着地面迸濺進來的雨水,雙手搭在欄杆上,他喜歡這樣的佈局,會讓他有一種擁抱天空的感覺。
小別勝新婚,唱k到午夜,與大部隊分開之後,在這舒適的環境中,那點小小的隔閡和胡亂猜測消失無蹤,愛做的事情是保障感情能夠長遠維繫下去的最大助力,沒有滾被單來靈肉交流,再深的有情飲水飽也會淡掉。
上午有國內大導演的講座,鍾雨不想錯過,暫且不說導演講的東西自己能夠吸收多少,如果有幸能夠被導演機記住或是當場看中,說不準就會有機會去參演對方的作品,那可是大熒幕啊,就算只是裡面一個配角,都有可能成爲你演繹生涯的轉折點,機會,不會太多次降臨到你的身上,每一次,都要格外的珍惜,或許你的珍惜就會給你帶來不曾想到過的機會呢。
鍾雨的想法到是更爲純粹一些,她只是想要多學習一些,沒有自我否定過去的幾年是在虛度光陰,卻也不想在想要生活到來時多去浪費時間,幹一行就有幹一行的樣子。
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不想也不願將自己捆綁在男人的身上,她們更想要自己的生活是擁有獨立空間的,徐斌能來燕京看她她很高興。但如果徐斌愣要她反過來陪着他,鍾雨就不會覺得這是幸福和感動了,而是一種帶有枷鎖性質的負擔。
“早餐來了。”
酒店服務送來了早餐,徐斌將餐車推到了鍾雨的身邊。自己靠躺在榻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着鍾雨化妝。一邊時不時喂她一口,這一刻的兩人都感受到了幸福,淡淡的,卻在這房間中聚而不散。
將鍾雨送到學校之後。徐斌並沒有繼續跟着她,給足她個人空間,有些東西真不是靠攥在手裡監視能夠長久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你也求不來。
看着鍾雨在雨後一縷陽光難得透射到大地上時揮手告別的身影,徐斌很想用相機將這一刻抓拍下來。她的笑,是那麼的滿足那麼的純粹,他相信,此刻鐘雨是幸福的。是她對人生要求完全達到的那種幸福,有一個自己喜歡也疼愛自己的男朋友,能夠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投注更多的精力,不缺少物質的花銷,不必爲了一些生活中的瑣事而去奔波勞碌勞心勞力,這樣的生活就是鍾雨想要的極致幸福生活,沒有過多的要求,簡單,溫馨,安寧。
能夠讓自己的女朋友幸福,這讓徐斌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滿足感,進而也使得他本人充滿了奮鬥的幹勁,對即將到來的未知一切,也多了幾分信心。
一棟老式的紅磚建築,被城市的高樓大廈包裹,被周遭的五光十色掩蓋,四周受到保護的十幾棵大樹剛剛開始泛綠,但可看得出來,用不了多久,這些大樹的枝繁葉茂就會將這紅磚建築大面積的包裹起來。
老式的政府單位對開鐵門,五十米見方的小院,四層的紅磚建築經過幾次翻修,透着安靜,是那種你不看門口豎立牌子會漸漸將這裡遺忘的區域,不會有豪車進出,不會有早晚高峰時蜂擁而來的員工,天黑沒有大燈,天明沒有喧囂,就連豎立的白色單位指示牌上,也因長年累月沉積的灰塵和污垢顯得髒兮兮的,正對着大門的建築大門還是那種老式的紅木玻璃門,進出需要來回推拉,在反光下,你什麼時候去看那大門,都透着一種遲暮的頹廢,就像是這整個建築一樣,在燕京,已經是廉頗老矣。
門房的窗戶全都是灰塵,裡面一臺老式的二十一寸彩色電視機,一個老式的雙卡帶錄音機,總是坐着一個乾巴瘦的小老頭,白天你總是能偶聽到廣播的聲音,天黑後總能看到電視放射出的光芒,大門開着進出車輛也沒見他出來管一管。
左朗開車過來時,老頭卻揹着手踱着步從門房裡面出來,一個小院,以他門房所在的位置,就算他是慢慢走,車子停穩之前他也能夠橫穿整個小院。
掃了一眼放在前擋風玻璃下的通行證,看都沒看徐斌和左朗,轉身又返回他那小屋,繼續聽着單田芳的評書。
天虎從推開門走了出來,迎二人進入到樓內,八十年代的政府機關格局設計,內部正對着大門的就是寬敞的向上樓梯,兩側走廊內所有的門都緊緊關閉着,本該這類建築是那種上面有個玻璃窗下面是老式木門的建築,現在這裡全部是刷卡防盜門,透着一股子老舊塵封外的現代化。
天虎帶着二人上了二樓,指了指右側一個房間示意左朗去那邊,然後他帶着徐斌進了左側一個小會議室,在裡面,三個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個氣質充滿攻擊性且坐在三人中間位置的中年男子,一個制服眼鏡娘,整個氛圍營造了一個類似職場面試的感覺,又略有不同,至少徐斌需要坐的位置,是一個很舒適的單人沙發,他對面的那三個人,則是普通的辦公椅,同時在沙發的旁邊還有一個小茶几,上面已經泡好了熱茶,放置了一個菸灰缸,顯然,他們是想要給徐斌一個舒服的環境,不會讓他一進來就感覺到厭煩,就如同窗戶一樣,淡藍色的玻璃色已經阻攔了外面刺眼的光芒,一層透色的紗簾,給這房間增添了幾抹寧靜,又是在這樣的建築內,會讓你覺得心情格外的舒暢。
在與門同側的牆壁上,懸掛着一個巨大的led屏幕,此刻也開啓着,播放着美輪美奐的祖國山水畫面,靜音。
“徐先生,坐吧。”
徐斌是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都已經來了,選擇了這條道路他就不會後悔,未來會發生什麼他無暇去考慮,心底那一點點大氣磅礴的思維讓他對參軍沒有抗拒只有喜悅的責任,保家衛國是每一個公民都應該盡的業務,這沒什麼可說的。
本來那老者還想要說出口的一句話生生嚥了回去,本來想說徐先生你請放鬆,可當他一看徐斌的狀態時,這句話不用說了,他何止是放鬆,完全就將這裡當作了自己家的炕頭。
身子往沙發裡一靠,手臂搭在一頭的扶手上,先喝了一口茶水,自顧自的把煙點燃,並擡手示意天虎和三個也不知乘坐考覈教官還是輔導老師更合適的人是否需要抽一根,老者手裡的遙控器對着電視點了一下。
“徐先生,先回答我一些問題。”
“好。”
接下來的問題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天文地理人文景觀,體育文娛方面都有,涉獵到的問題也都不是很深奧,徐斌也懶得去想這裡面存在的心理暗示和心理分析內容,全憑本心回答,我說的答案就是我心中所想,明明一些可以回答的很高大全的問題,他也沒有故意改變自己的想法,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不需要勞心勞力去僞裝的事件上,絕不裝絕不做作。
講課,提問,測試。
三個人輪番上陣,老者是數據分析心理分析類型的,那氣勢很兇的中年人則是個講師,到那眼鏡娘則是徐斌猜測的心理學家,不怎麼開口一直觀察自己,時不時在本上寫着什麼。
每天固定的八個小時,允許徐斌在八個小時之外行動自由,每天去觀察他的變化,足足十天的時間,才結束了這讓人有些莫名其妙不明就裡的學習旅程,對徐斌來說就當是在這裡陪伴女朋友了,白天鍾雨上課他也上課,放了學兩人一同遊覽整個京城,諸多的景點諸多的美食,結伴而行每天都是歡聲笑語,每當那個時候,工作的壓力生活的壓力對未來的迷茫都沒有了,完全沉浸在古韻的景緻和攜手並肩的幸福之中。
十天時間,徐斌沒有忘記去學習,偶爾鍾雨忙或是怎樣,他會讓左朗拉着他到京城的大樓盤去轉一轉,靜下來時會拿着ipad傷亡學習瞭解房地產的種種,在那些大樓盤的樣板間,去看人家的裝修風格,去了解人家的裝修質量和配套設施完善程度。
徐斌絲毫也不覺得這十天的時間浪費掉了,反而覺得很充實,有西門吹雨和麻有爲徐志武等人在家裡看家,內招和外聘兩股勢力相互制約相互牽制,每天電話辦公電話回報工作,電器城方面一切按部就班,賺多賺少取決於二手機翻新後的銷售情況,車行那邊還是秉承着一個原則,維修師傅老李老白看過車況還可以就回收,不怕賣不出去,這都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不少曾經在七號車行買過車的老主顧成了回頭客,帶着親戚朋友重新回到這裡再次選購,謝茹也因此適當的提升了一些價格,卻依舊是供不應求,車行的擴張,勢在必行。